翌日,天刚擦亮,夏舒洗漱完毕,门外传来小安子清润的声音:
“主子,奴才有事要禀报。”
念如思如对视一眼,开门让小安子进来,带着所有宫人退了下去。
小安子躬身站在夏舒身前,低声回禀道:
“主子,刘全回话说只要见到他妹妹平安无事,就全听主子您的。”
“之前乌拉那拉府将他妹妹关在府中,剪秋用红头绳就是威胁他,必得听从皇后的吩咐,才能保护她的安全。”
“他还说,他手上还有皇后其他的罪证。事成之后到时候都可交由主子。”小安子有条不紊的一一道来。
这倒是意外之喜了。夏舒心想。
“他的妹妹的已经不在乌拉那拉府了。”夏舒轻声说道。
小安子惊讶的抬头,喜道:
“主子知道她现在何处吗?若是知道,那小全子必定会倒向主子。”
夏舒眼眸一转,问道:“小安子,你可得过天花?”
小安子听闻“天花”二字,神色一变,似听到什么恐怖之物。
“奴才……得过。”小安子沉声说道。
“好,天花之毒一人一生只得一次,你出宫一趟,去京城乱葬岗,小全子的妹妹就在那儿,务必小心。”
夏舒将夏府的联络令牌和真正的红头绳交给他,让他救完人就交给夏府收容。
只要带回来一件信物证明救了人即可。
小安子利落领命,走到门边打开门,回头看了一眼夏舒。随后默默的转身离开。
夏舒并未看到小安子最后的眼神,不然一定不会让他去送死。
……
城郊乱葬岗
四周荒无人烟,杂草丛生,空气弥漫着尸体腐烂的味道。
偶尔有乌鸦的叫声划破长空,令人毛骨悚然。
小安子全身围着白色的棉布,只露出一双眼来。他小心翼翼在乱葬岗遍地的尸体中寻找着。
不时呼叫着刘全的妹妹的名字刘红。
天气寒冷,这刘红冻了一夜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在。小安子想着。
刘全说过,他妹妹右手上有一个红色胎记,14岁的年龄,长的很是可爱。
小安子拿根树枝柱着,不停的翻看周边的尸体,遇到像的就过去查看一番。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小安子看到了一个瘦弱的女孩生死不知的躺在那儿,如小全子所言手上有一个红色胎记。
小安子赶紧上前,用手探她鼻息,见她还有呼吸,便一咬牙,将刘红扛起,背在背上。
路边不远处的土路上,停着一辆黑布马车,车上穿着灰色衣服的正是夏府的管事夏本科。
小安子来之前先去了夏宅将夏舒的吩咐告知了管事。
他赶着马车上前来,掀开轿帘,小心地帮着小安子将刘红安置进去。
他拱了拱手,道:
“安公公,您自己多加小心。”
小安子点了点头,道:“主子的事就交给你了,务必办妥。”
“自当尽力。”夏本科正色道。
两人告辞,
夏本科驾着马车一路疾驰回了夏宅城郊别院,安排几个得过天花的奴婢和大夫照顾刘红。
待刘红清醒后,得知了她哥哥的情况,将她的贴身之物一把银制小锁交给了夏府。
夏本科以夏府的名义写封家书,将信物小心洗净装入新封,递入皇宫。
小安子留在了宫外。他随便在附近找间破庙,便进去躺在佛像下。
默默等死。
以他有限的认知水平,接触了天花病人,只要以前没得过,就基本判了死刑了。
“主子,奴才来世再报答您的恩德了。”小安子看着破庙的蛛网遍布的梁木,一行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储秀宫
温实初正在给夏舒请每日的平安脉。温实初凝神细细的把着脉搏,室内安静几许。
随后,他恭敬温和地说道:“玉嫔娘娘贵体康健,滑脉也少有的有力,这表示腹中胎儿也甚是健康。娘娘不必担心。”
夏舒自然知道孩子很健康,他还每日在夏舒修炼之时默默吸取灵气,真是个聪明的小家伙。
不过……温实初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确如剧中那样,温良端厚,医者仁心,技艺高超。如果因甄嬛落到原剧那样凄惨的结局,也实在可惜。
夏舒难得起了惜才之意。
不如留他有用之身,施展一身医术,做个良医救民。
夏舒拿定主意,从空间中取出一枚忠心符。
这忠心符使用起来有颇多限制,须得受符之人敞开心扉真心认同才能生效,且会保留本人本性,只忠心于种符之人。
夏舒施展迷魂之术,让温实初在梦境之中看见未来发生之事,
温实初亲眼看着母亲因他自残身体,整日以泪洗面郁郁而终,父亲气的中了风,从此躺在床上,不久过世,温家一朝败落,死的死,散的散。
静和,他的女儿,竟被四阿哥、未来的皇帝送去和亲外蒙古。
驸马性情残暴,生生打死了她的贴身宫女,纵容宠妾害死了她的孩子,害的她小产了一个六个月大的男婴。
书信传到京城,甄嬛竟然为了胧月公主在新帝那争取益处,放弃了在新帝面前替静和求情。并掩耳盗铃地让下人以后不必再管静和的消息。
看着静和因饥寒在一个破败的床上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温实初目眦欲裂。
看着这眼前一幕幕,温实初不知不觉泪流满面。空灵的声音缓缓在脑中响起: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对甄嬛予取予求吗?”
“温某已是悔不当初,如何还会帮她?”
“好,跟随我,就能改变你的命运,你愿意吗?”
眼前父母女儿的凄惨之境都因甄嬛而起,我若还念着她,枉为人子!
有何不愿?
……我愿意。温实初在心中默念。
忠心符化作一道金光没入温实初眉心。
温实初仿佛梦中醒来,他只觉得自己神清气爽,身上仿佛轻快了许多。
忠心符虽作用在神魂之上,却也会潜移默化的改善使用者的体质,使其身体素质远高于常人。
只见夏舒含笑的坐在榻上看着他。温实初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心中自然地知道眼前之人就是日后的主子。却心里并无任何抗拒,只有落叶归根的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