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勒令宫人赶紧将景仁宫门上的木板拆了,她又想起景仁宫以前又住了佟家的女人,嫌弃的厉害。
不愿入内,便道,“瑜嫔呢?”
又想起瑜嫔似又躺下了,加之日前康熙多次嘱托,也不叫人提前去服侍瓜尔佳氏起身,她只黑着一张脸还是踏了进去。
一入内室,她就闻见满屋子的药味和脂粉味儿,心中不悦更深了几分,她不喜欢这些东西。
太皇太后道,“苏麻喇姑留下,其他的退下吧,哀家瞧着人多闷的紧。”
梁嬷嬷等人只能瑟瑟称是。
太皇太后在此,他们甚至不敢去乾清宫求皇上。
而景仁宫的小德子,说起来……今儿一早便失了踪影,只看他那粗使太监的身份,还有那张隐于众人的脸,都没什么人注意他。
太皇太后,此时站在清宛床边,“去,让瑜嫔清醒清醒。”
就这么一剂冰帕子就上了清宛的脸,熟睡中的清宛自然是被冻的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清宛被那冰帕子,给激的脑仁儿都疼,一睁眼就看见太皇太后那拉着一张老脸,她为此悚然一惊。
这可不是康熙,她要行礼的,只身子不适,规矩也没刻进骨子里……从床上挣扎爬起后,一落地就福身道,“臣、臣妾参见太皇……”
还未说完,话头便被打断了,太皇太后道,“哀家可当不起。”
又扯着嘴角,故意道,“瑜嫔为何如此狼狈?”
清宛:……?!!
艹!冰帕子敷脸,又刚从床上爬起来,不狼狈才有鬼呢!太皇太后不愧是和康熙是祖孙啊,不是亲的甚于亲的!都狗的厉害!
她只白着一张脸,跪下去,“臣妾……”她该说什么,能说什么!妈哒,这憨婆就是来找茬的!
“罢了。”太皇太后摆手。
接着清宛就看到太皇太后从苏麻喇姑那儿取了一剂锦帕,垫在了自己手上。
然后……就这么垫着手,抬起自己的下巴。
太皇太后微顿,还调整了方向,似要确保自己能将这脸看个完整,就这么一寸一寸扫视着,仔细端详后。
太皇太后黑着的脸,才缓和几分,她收回手,视线不在意的落于景仁宫外,收回手,又将那垫手的锦帕嫌弃丢开。
颇不冷不热道,“哀家还是以为是什么绝色,瞧着模样,确实不是个以色侍人,只眼睛有些亮眼外,不过如此。”
清宛:……?
她跪在地上的身体一僵,面容苍白又呆滞,她就想问太皇太后——您礼貌呢?
看宫里这尊大佛面色缓和,也晓得自己是躲过了一截,不过!
虽然人是安全了……但是清宛却好像受到了侮辱……她还有证据!
妈哒!怎么滴她也是个小美人儿吧!
怎么就不能以色侍人了!啊?!
啊呸———清宛被气的不清,嘤嘤嘤……现在已经连个狐狸精祸水这类贬义词都贬不了她了吗?
哦……太皇太后接触她的脸还要垫帕子!
她是X冠病毒吗!啊?!气死!
佛了……
不过以防万一,瞧着太皇太后,还是不想离开的样子,还不知道要跪多久呢!
为了安全着想还是召唤一下康熙吧。
于是点开西子捧心,又挂了两息【感同身受】后飞速撤下。
她本来就面色不佳,入宫不表现出自己心疾发作,还真没几个人注意到她。
何况苏麻喇姑恭恭敬敬的专注于太皇太后,而太皇太后眼高于顶,刚刚瞧了瑜嫔都要垫着帕子,此时是更不会细心留意瑜嫔都面色了。
清宛面上只一副唯唯诺诺之态,恭恭敬敬的跪着。
太皇太后开始冷肃着一张脸,训斥道,“你既已是皇上后妃,就应当守好自己的本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便当早些儿断了。”
“作为宫妃,前儿个挑唆帝后二人,呵!瑜嫔倒是厉害的紧。”
此一番数落,清宛只静静听着,她那因为身体和光环原因惨白的脸色,倒是应了景。
不过地面硬的厉害,自己身体也不舒坦,这跪的难受,清宛也就不吭声,只一副瑟索之态,表明自个儿是怕了。
她听着头顶,太皇太后巴拉巴拉的训斥,她只想装晕,但显而易见的,这内室就太皇太后还有苏麻喇姑在,她晕了也没人会求情。
说不好,还会被太皇太后想起他们初见那次,心情更差,万一要作弄她咋办,还不如跪着等康熙“救驾”呢。
何况这封门一事,怎么也得要当事人在,效果才更佳不是。
太皇太后对瑜嫔惨白难看的脸色,很是满意,沉声道,“今日里又封死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