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内,杏儿刚踏出檐口,便见殿内静谧。
视线微落主子面上见自家娘娘面带怒气,便知不好。
忙跪地请罪,将那景仁宫一事禀上。
赫舍里氏眼眸一动,猛地抬头,看向杏儿,"你确定?"
杏儿又磕头道:"……奴婢不敢瞒娘娘,那景仁宫正门封得严实,外头根本进不去,奴婢、奴婢是坤宁宫之人,怎能走偏门儿入内……"虽然她就没准备进去就是了。
皇后面色更加阴沉,却未言语,似在沉思。
黄嬷嬷听完杏儿的话,缓了缓自己震惊的心口,开始阴谋诡计的揣测着,“这瑜嫔是有什么阴谋?可否是在试探娘娘?毕竟前儿里……”这说得是皇上龙颜受伤一事。
赫舍里氏扣紧了桌角,要不是力道不够只怕是要掰断了去,“试探?”她总觉得有哪儿不对。
黄嬷嬷继续揣测,“瑜嫔是不是在放饵?”
赫舍里氏皱眉,她抬起扣紧桌角的手,抵住了额头,沉思片刻后,“瞧着,这瑜嫔还未到这个份上。且,作为一贵女,不至于此!”
她想到那些流言,还有纳兰家的事儿,再想起之前瑜嫔在坤宁宫的……作态。
“而瑜嫔放饵?"
思及瑜嫔那似疯似癫的可怖模样,黄嬷嬷本人也觉得过牵强了些。
赫舍里氏几乎要笑出来了,心中虽还有着气闷,却到底好了许多",她怎么会放饵?瑜嫔约莫只是憋屈的狠了,现在只怕是故意。”
“只这撒气的手段属实浅薄了些。”
伺候皇后多年的黄嬷嬷,这时候却有些摸不透主子的脾性了,有点犹疑的开口道,"主子您不生气么?"
赫舍里氏挑眉,"生气?"
没成想赫舍里氏虽然生气又震惊,这俩情绪转而又被淡定所替代,只道,“不,没什么好气的,本宫是中宫皇后,再稳不过。
且,瑜嫔是个蠢的也好。”
总好过是昭妃那等心机深沉的,又比佟妃少了情分,瞧着皇上那副“夸张”的作态,她虽酸的厉害,却越发觉得瑜嫔只一佟妃的挡箭牌儿了。
黄嬷嬷问道,"娘娘,您看……?就这么翻过去了?"这不符合皇后主子的性儿啊!
赫舍里氏微勾唇角,眼角余光扫到还跪伏地面上的杏儿,道,"去,安排安排,此等大事儿慈皇祖母理应知晓一二才是!"
"是!"
........
因为封死宫殿正门一事,属实大的很,其实不用坤宁宫怎么操作,慈宁宫也得了消息。
只、坤宁宫插一脚后,那消息便更气人了一分。
慈宁宫正殿中,太皇太后和苏麻喇姑面面相觑,两人的眼底都带着茫然。
苏麻喇姑先行开口道,"娘娘,此事不合宫制,咱们慈宁宫都知晓了,可见内庭已然传遍……"
太皇太后看向外头,窗外阳光被厚晕遮掩,思及前些日子皇帝的话,"去查查这俩日宫里头发生了何事,赫舍里氏作为一宫皇后就没什么作为?”
宫权早已移交坤宁宫,按理来说慈宁宫便不应插手,但此事事关皇室颜面,内庭安稳……
........
不多时,太皇太后就听闻昨日,瑜嫔身子不适,又被禁了足……为了此事帝后二人的争执传的满宫都是。
且那瑜嫔都横着回的景仁宫,又是被皇上亲口禁足———结果晚上皇上还是留宿了!
太皇太后顿时拉下了一张脸。
“走去瞧瞧,哀家此次要仔细瞧瞧这瑜嫔是不是真长了一张祸水脸!”
......
“太皇太后到———”
太皇太后一至景仁宫,便被那正门封死的迹象给弄得一惊。
景仁宫里头的宫女太监们,也从那小偏门儿迎了出来,大多面色慌乱,跪地道,“奴才(奴婢)参见太皇太后,给太皇太后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