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现这娘们与别的男人纠缠不清后,真是又气又恼,倒不是因为她们背后的勾当,而是觉得自尊受到了沉重打击:我究竟是哪里差了呢?
老丈娘应该是从她女儿处听说了这事,出来打汤圆说:“柱子!别往心里去,兰子没做出对不起你的事来,让兰子给你认个错,这事就过了吧!以后好好过日子就是,啊!“
明明是我亲眼所见,她说的倒是轻巧,不过念她老人家平日对我还算照顾,我也不好给她脸色,装做淡然的说:“妈!这事你别管,我都看见了,我就想知道那人是谁,凭什么敢跑我家里来撒野?别以为我不记得事,就好骗我,两人拉拉扯扯,要不是我耳朵尖,都当着我的面好上了!“
“唉!“老丈娘怆然失语,背过身去,揩了一把,回头说道:“你呀,怎么就全不记得了呢,那人是山里挖金矿的,叫李老拐,你丈人就是在给他做事时落下的病,后来赔了钱,时常过来给家里送东西,一来二去,也就是混个脸熟,没有别的交情。“
“时常来?那他怎么会不认识我呢?“我想起那人见我时的情景,他显然是没有见过我才问出那一句:你是谁的。
“这……也没来几次……每次来你都不在家“老丈娘支吾着说。
这倒怪了,就那么凑巧,正好赶着我不在就来了,想来是没少接触,顿时只觉心里堵得慌,这我哪能受的了,当下火起:“他可真会挑时间!算了!让她们过去,我走吧!“
“你说什么?“老丈娘一脸凄苦地看着我,老泪布满了皱褶的眼眶:“你……要走去哪?“
“妈!我也看明白了,我这么大还一事无成,索性再大方一些,成全了她们吧“
“混账啊!“老丈娘捶打着我的胸膛,厉色道:“哪有你这么穷大方的,你不要脸我还要呢,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说出这么没出息的话来?你就狠心抛下她们孤儿寡母吗“
我负气道:“她不是都找好下家了吗?带着你们二老也能过两天好日子, 我带茵茵走就是了“
“做梦!“兰子突然冲出来气急败坏的说:“你以为你是谁?“
这女人如今一脸凶顽,全然没了往日的娇美可爱,想不到她藏得这么深,给我绿的这么彻底。
我看了也生厌烦,嘴里不甘示弱“怎么!你还有理了!让你去过好日子,你还不高兴?“
“要走随便你,有多远滚多远,茵茵不可能给你!“兰子扯着嗓子,竟然还盛气凌人,毫无羞愧之色。
“妈的!“斯我太甚,顿时怒从心头起,恨向胆边生,冲上去抬手就要扇她,想想还是停住了:不值得!
“打我呀!有种你打!“她却不依不饶,瞪着眼,仰着面,把身子拱过来挑衅我。
老丈娘老泪横流拉着我:“看我面!柱子!看我面上,千万不能跟你媳妇动手!“
我本也没想动手,只是想吓唬吓唬她,谁让她有错还死撑呢?
“拉倒吧!这样的女人,谁稀罕要一样!“
我收了手,将她推开,茵茵哇哇大哭地跑过来喊道“爸爸!爸爸,不要打妈妈!“
“她不是你爸爸!“兰子恨恨地说“妈!你还要骗这傻子到什么时候!“
“闭嘴!“老丈娘甩给她一个巴掌:“想死是吗?给我进去!“
什么意思?如果我没听错的话,此时的我不但被绿了,还有可能孩子也是别人的?
我失忆了,可我不蠢啊!这些话谁听不出个中意思呢?
“你把话说清楚,小孩是谁的?“我此时也被气昏了头,眼里似要喷出火来,也不管老丈娘的阻挡,一把揪住兰子头发,骂道:“贱人!不说清楚别想走!“
兰子痛的啊啊叫唤:“妈……救我……他疯了“
我也顾不得小孩在一旁啼哭了,老丈娘见势不妙,跳起脚来,拍着双手,声泪俱下:“大柱,别动手,不能打呀!造孽呀!造孽!“
“刚才不是还挺嚣张吗?“我终究是心软的,并没使多大劲。
看着眼前一切,不是老的就是小的,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在那傻傻看着,唉――瞬间又生出许多恻隐之情!
罢了!罢了!或许我的人生就该这么稀烂,何必再惹人厌恶呢?我松了手,长舒了一口气,回到炕上盘脚坐下。
闭目静坐,收心提气!这是前不久在电视里学的让自己内心平静的方法。
“柱子!大柱,怎么了?你没事吧!“
“没事?都别藏着掖着的了,孩子是谁的?“我努力努力再努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兰子红着眼,顶着乱糟糟的头,声音发抖:“妈!事到如今,就说了吧,这样下去迟早出事的“
“你把孩子带屋里去“老丈娘朝兰子说,她顺了顺气,看来是鼓足了劲:“柱子,对不住你!我们骗了你……“
果然没有错,她们一家子合伙把我绿了,我强忍怒火:“我明白了,孩子也不是我的,我是个笑话!真够绝的“
老丈娘抹了把老泪:“柱子!我看的出你是个好孩子,不该骗你“
我真是心如刀绞,苦笑一声:“不是好人谁给你们骗?“
兰子安顿好小孩又从里屋走来,抢过话去:“妈,你别唉声叹气了,我来告诉你,你根本不是孩子爸爸,你也不是柱子,你是我从山上捡回来的,我都不知道你是谁?“
“什么?我……你们在说什么?“我浑身一抖,不敢相信她刚才说的话,我不是孩子爸爸,不是柱子,那我是谁?
“你没听清的话,我再重复一遍,你不是柱子,也不是孩他爸,更不是我男人,所以你没有资格管我的事?“她一字一句,不紧不慢地说,仿如一把利刃直刺我的心窝。
“不可能!别以为我什么都不记得,就那么好骗,你要跟别人走, 我不拦你,没必要用这种屁话来蒙我“
相比起眼前这个女人,我更在乎茵茵爸爸的身份,因为跟她相处的日子里,我已把她当成了亲生女儿。
“哼!谁蒙你了!“
“贱人!你休想用这种低劣的法子抢走茵茵,想清楚你的小命还要不要?“眼看她如此底气,我只能提高声调来诈她一诈!
“哼!你这么喜欢茵茵,我很感激,让她叫你爸爸也值了,可是假的终归是假的!“
她依旧不知死活地说着冷言冷语,我感觉自己已经处在了悬崖边,情势对我不利啊!
“我不信!茵茵看见我就叫爸爸!“
“柱子!冷静点,慢慢跟你说,你就会明白了,天地良心,我们说的都是真的“老丈娘摆出恳切的模样,让我想起她对我的照顾,我扶着她的手说:“妈!我喘口气,听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