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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掉马(1 / 1)


娃娃脸捂着胸口大喘粗气,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再看看一旁的余人间镇定自若的模样,气不打一处来,大步朝前走到人面前,两指手的中指全部朝余人间竖起来,“我刚刚要是慢一步,你是不是打算也把我打进去,啊!”

余人间懒得给他眼神,转身就要走。

墨镜男人及时拉住娃娃脸,替他抚平胸中闷气,不停安抚着,“没有的事,他没那种想法,再说我们也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余人间走到一半侧过身来看他,冷冷说道:“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劝你,还是别做阴司官了,人界的那些可爱的鬼灵更适合你。”

“你!”娃娃脸像鼓爆了的气球,立刻炸开花。

余人间说完话片刻间瞬身不见。下一秒,出现人界碑前,他周围扫视一圈,一开始出现的那道撑着红伞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仔细看来人界碑似乎已无任何异状。

那个碑主是为封印狍鸮才出现的吗?

仔细回想,那道突然出现的身影好熟悉!

又是这种奇怪又无从解释的熟悉感!

余人间叹口气,转身便回了幽室。

这边,墨镜男人好不容易把娃娃脸哄消气,拉着人说道:“咱们也走吧。”

“去哪?”娃娃脸没好气说道。

“跟西家走。”

于是,墨镜男人拖着娃娃脸一路跟着余人间来到了园子的幽室。

余人间对他的到来丝毫不觉得好奇,开门时,只是对娃娃脸暗自使了个眼色,【不许大声说话】。

娃娃脸冲他做了个鬼脸,吐舌头,墨镜男人看不下去,冲着后脑勺一巴掌拍过去【安静些】

娃娃脸回头冲他一眼,揉揉后脑勺,想着余人间这个人不好惹,撅着嘴不服气。

于是两人各自找位置坐了下来。

幽室内,时钟跳过一格又一格。

一个小时后,仇怅才悠悠转醒过来。

脸色苍白地扶着脑袋慢慢坐起身,自己刚刚被那道既浑厚又尖锐的声音震昏过去了。

不好!应是地狱之眼出事了!

那道婴儿啼鸣的声音不出意外应该是狍鸮。

仇怅猛然闭上眼睛紧皱眉头,努力感受那道气息。

很弱,几乎感觉不到?

是怎么回事?封印也没有被破的感觉,人界碑也是好好的。

难道被【他】打回去了吗?

余人间见人转醒过来又再次闭上眼睛,吓一大跳,立刻上前查看情况,“安渝,你怎么样?哪点不舒服?”

安渝睁开眼睛,扶着他的手,轻轻摇摇头“我刚刚被震昏过去了。”

余人间担忧道:“不止你,街道上小半人都倒了下去,只不过,你更严重, 一直昏迷不醒。”

仇怅扶摸他的脸,见他一脸忧容,估计这人也吓坏了吧!

“咳咳!!!!!”娃娃脸实看不下去,他再不出声,这两人会不会直接吻起来,于是,故意把声音说得更大声,“这茶是什么茶,这么难喝,不过也就杯子好看些中看不中用。”

声音迎来仇怅的注意,视线从余人间脸上移开,开始打量这个陌生的地方,又看着余人间身后那两个陌生的人。

“他们是?”

余人间一边把他扶起来,一边说道:“是服务员。”

墨镜男人差点一口茶全喷了出来,以拳抵唇,以免失态。

这人可真幽默。

娃娃脸一听可就不乐意了,“你说谁是服务员,他们请得起我做服务员吗?老子叫南刻!”

南刻?

这不是南方阴司官的名字!他曾经听蓝凡说起过。

仇怅猛然抬起头来,上下打量那个被激怒到上蹿下跳的少年。

以往在十阎殿时,只能影影绰绰看到南方阴司的身形,没想到,在人界直观感受,这个南方阴司的身形比他印象中还要娇小些。

既然这位是南方阴司,那这么说,眼前这个高大戴墨镜的男人就是北方阴司——黎亭。

真是巧他妈给巧开门,巧到家了!

想想这两个人每次在鬼界都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实在太有趣。

什么阴司官身份不可为外人道,这下可没什么秘密可言,他们估计也没考虑这个顾虑,照样玩笑打闹,看来鬼界的一些不成文的规定是可以改改了。

他当时定这个规矩时,就是为怕别人打听自己不能见光的身份。

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昨夜余人间向北方阴司询问该如何用灵力的情况下又不损害爱人寿命的问题之时,更是表明自己此刻就在京都。

北方阴司听出他话外的意思,他也是痛快之人,立刻表示,【如果你不介意,当面面谈。】

面谈,这正是余人间所想的,【好,明天见面谈。】

【把你家那位带上。】北方阴司特意嘱咐他,又怕他误会,赶紧解释,【我想看看他有没有修习的慧根,如果他有灵根可以修习异人术法,那么,你就可以为他转灵渡灵。】

【好。】

只是两人还未见到面,就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来。

谁都没有想到,他们的第一次线下面基,是以这样的方式进行的。真是刺激!

仇怅更加没想到,这两个人会以这样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

此时,娃娃脸放下手里的杯子,从那墨镜男人的臂弯里露出个脑袋,看到仇怅立刻花痴起来,“哇,好看的哥哥,真是有缘份。”

“确实有缘分。”仇怅虽嘴角微翘,眼睛深处却没显几分笑意,问:“不知二位怎么称呼?”

“黎亭。”男人大方打招呼,又介绍旁边这位,“这位是我的发小,南刻。”

南刻倒是一点也不客气,一屁股直接坐到仇怅对面,脑袋都已伸到仇怅跟前,笑嘻嘻说道:“哥哥,我喜欢你……的脸。”

余人间脸色黑沉,伸出手挡在他面前。“安渝需要休息,你太吵了。”

“哼!”南刻冷哼一声,不屑理他。

自从黎亭跟他说这个眼神能把人冻死的男人是西方阴司官,他就心里一直在骂骂咧咧。妈的,居然他就是西方阴司,是谁不好,非得是他。

不仅如此,身边还跟着这么一个美人哥哥。

更何况初次见面两人就惹得如此不痛快,那后面还怎么共事?

黎亭再三提醒他,不要老是打这个小美人的主意,不然他和西方阴司一言不合再打起来,他都不好跟东家交待。

万一东家问起,你们怎么打起来的?他总不能说南刻调戏人家的对象吧!

“你们认识?”仇怅有点没转过弯来,他想知道,余人间怎么会认识黎亭和南刻两位阴司官?

余人间怕仇怅多想,于是张口就来,“你在街道上昏倒,我抱着你穿过巷口之时遇到他们,他们说你身体被邪物上身,所以死缠烂打缠了上来,怎么都赶不走,就是两个江湖上骗子。”

黎亭:“……”

南刻:“……”

哇!这人说谎真还就不眨眼。两人心里同时想。

后又立刻心领神会,原来,这人是想瞒着面前小美人自己的真实身份。

闻言,仇怅心里大吃一惊,难道自己的气息没压住?他们二人闻出自己的气息来了?

“话说你是谁?这么看,脸是有点熟。”南刻故意顺着他的话说,也故意拿话埋汰他,“哦~想起来了,你是呈乐集团的那个太子爷,有钱人啊。”

仇怅想再次试探这两人是不是真的把他认出来,又问道:“那请问两位是做什么工作的?”

“他是老师。”黎亭不介意他和余人间之间的火药味,指着南刻大方的给他们介绍。

“他是道上混的黑社会头子。”南刻嘟嘟嘴不走心的介绍。

话音刚落,黎亭一个拳头又砸在南刻头顶,满脸黑线,“早隐退了。”

仇怅心想:黎亭这个平时里雅正端庄的护国大将军,居然能被南刻破防成这样,也实属难得。

“别听这疯子瞎说,早些年日子不好过,出来混过社会,后来被这疯子嚯嚯被迫退休了,我目前就是个带娃的。”说着视线瞥了眼南刻,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余人间心里冷笑,心想,确实是职业带娃的,如果南刻这倒霉孩子没人带,还不知道最后会把社会祸害成什么样子。

黎亭和余人间默默眼神交流,然后他把视线转向仇怅,“这位先生,我见你身体不太好,气色略显苍白,可是身体不舒服?我学过一段时间中医,给你把把脉可好?”

仇怅先是愣一下,看来黎亭是真的在怀疑他。

想着余人间还在旁边,下意识身体不自觉向后方移动,余人间伸手揽过他的腰,在他身后做他坚强的后盾。

南刻向桌前一趴,双手撑着下巴,“漂亮哥哥,你让他看看吧,他有两把刷子的,就当是这是你男人请我们进来喝茶的报酬了。”

仇怅不知道南刻黎亭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微微蹙眉。

余人间看出仇怅有诸多顾虑,带着笑意岔开话题,“黎先生不是职业带娃的吗?怎么对医学还有涉猎?”

“技多不压身嘛!”

确实是个好理由,就是不知道这个黎亭的医术如何?

但余人间很担心仇怅的身体,一脸担忧的看着他,“安渝别怕,我在这呢。这两人不敢怎么样,你的身体一向不好,给他看看也无妨”

仇怅看得出来,余人间再听到这人会医术后,眼神都明亮起来,无奈在三人的注视下,只能无奈答应,“好……”

余人间在听到仇怅答应后,终于展开笑颜。

见人不抗拒,黎亭才缓缓伸出手指搭在仇怅的脉搏上。

随着把脉的时间越来越长……

先前嘴角还有笑意的黎亭表情却越来越严肃,沉声道:“换只手。”

仇怅无奈又伸出另一只手来,看来这两人并不是认出自己身份来,估计他刚好昏过去时,气息外泄才引来这二人注意。

余人间看黎亭表情不对劲,脸色也沉下来,想开口询问又怕打扰他的诊断,只好默默静在一旁等待黎亭结束。

黎亭一开始以为自己诊断有误,又抬头看着仇怅的面容和眼睛,

实在是不能理解,一个人的脉象怎么会虚弱到这个程度。

搞不好还真被余人间说中了,眼前这个人,身体都快被腐蚀中空,为什么会这么奇怪?

“怎么样?漂亮哥哥没事吧?”南刻歪着头好奇地询问道。

“怎么样黎先生,我爱人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仇怅自是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慢慢收回手缩在衣袖中,低下头沉默不语。

他也想听听黎亭会怎么说。

只见黎亭脸色沉重看着垂下脑袋的仇怅,想着要不要瞒着余人间,可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索性还是如实相告吧!

然后转头对余人间说道:“这位先生的身体气血亏虚相当严重,脉象无力,身体中空,如果一直持续没有好转,怕是……没多长时间了。”

余人间脑袋嗡一下,惊讶到站起来,神情严肃,“不可能!上次去医院检查,医生告诉我,安渝只是身子虚而已,怎么到你这就没几天了?”

余人间周身的气流都降下来,可见他是真的生气了,仇怅拉着余人间的衣角,生怕他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来。

南刻闻言一愣,转过头哈哈大笑起来,“这么说来,漂亮哥哥真的要死了?要不要死的美美的,我可以帮你呦!”

余人间立刻一个眼神扫过去,眼里杀气腾腾。

南刻立刻捂住嘴止住笑意。

我靠!这个人眼神好可怕,果然,能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阴司官都他妈不是人。

杀神,绝对的杀神!

仇怅把余人间拉坐下来,拽着他的胳膊,“我自己身体自己清楚,不会死的,放心吧!”

这句话并没有起到安慰的作用。

“安渝,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余人间面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我……我只是太疲累了,耗费太多的心神,这个蒙古大夫也说了,持续下去可能会死,也不会让他持续的。我答应你,以后我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把身体养棒棒的。别担心好吗!”仇怅有苦难言。

他想活,所以他会尽量活着,他喜欢余人间,更舍不得就这样离开他。

所以就算这次无论如何,他都会撑下去。

余人间把人抱在怀里,生怕这人一个不小心再次从他面前消失了。

消失了三年又三年,身体一次比一次糟!

他却只能看着,有心无力,这种情形真是糟透了!

黎亭看着紧紧相拥的二人,深深叹了口气。

余人间还真是情圣,曾听鬼差八卦时聊起过西方阴司的诞生。

说是一个人界小伙子为了找寻失踪的爱人,误闯鬼界结界,掉落十八层地狱。

然后他却凭着对爱人的执着,斩鬼杀神,硬生生从十八层地狱爬了出来,站在众鬼之上。

仇怅能感受到余人间身体的颤抖,他也觉得自己很对不起这人,只能不断的安慰,“我不会死的,我保证。”

余人间在心里默默发誓,哪怕付出任何代价,他也一定会医好仇怅的身体。

黎亭和南刻对视一眼,南刻耸耸肩,想缓解忧伤的气氛,特意岔开话题,“呃话说,明天除夕夜,你们打算怎么过节啊!要不,咱们四人凑凑,约麻将?”

黎亭又想打人了!自从遇到南刻这熊孩子后,他的血压就没正常过!

在八百年前的出云国是这样。

到了现代社会,又是这样!

人家还处在悲伤中,南刻这熊孩子会不会看气氛?

余人间和仇怅纷纷转头看向南刻,眼神都说不上好。

黎亭拍拍余人间的肩膀,“不用担心,有我在,你爱人不会出事的。”

做戏做全套,余人间站起身来,恭敬给他施了一礼,“多谢。”

仇怅心里叹了口气,黎亭和南刻这两个家伙出现在他面前,就是给他心里添堵的吗?

“对了,今天天色异象,二位有没有看到?”

黎亭、南刻和余人间面对仇怅的询问,心里顿时一咯噔。

心里均想,这四个人中就只有面前的小美人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普通人,他们要怎么解释才能避开这话题?

仇怅神色淡淡看着对面两位,心想:就看你们怎么编?

余人间给仇怅倒杯茶,端到他面前,同样看着那两位,道:“他们两个就在现场,你说有没有看到。”

黎亭和南刻一时无话,只听仇怅又道:“我听别人说什么天狗食日,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可是以往有天狗食日也没有引发雷劫的说法,我还以为是有人发誓遭雷劈呢。”

仇怅难得这么多话,余人间不想打扰他雅兴,索性,就顺着他话往下说,“对啊,事发现场就看他们在,坦白说,是不是你们发誓引来的雷劫。”

黎亭和南刻心里都在咒骂余人间,这人真的太狗了?

黎亭尴尬笑两声,一巴掌拍到南刻背后,“都怪这熊孩子,好奇心重,非要来长长世面,所以我就带他来查看查看。”

仇怅面色冷冷清清又淡淡又问:“那可有查到什么?”

黎亭摇摇头,心想,就算查到也不能告诉你吧!

余人间说道:“安渝,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伤身体。”

仇怅对他笑笑点点头不再追问。

晚上仇怅刚躺床上,就脑海里就听到黎亭的声音传来,【东家,京都异象已经算小儿科,最大的麻烦是关押狍鸮的封印松动,他与西、南两方阴司官联手才把狍鸮重新镇压回去。】

原来不是【他】镇压的,而是这几个不咋靠谱的摆烂王,难得大事面前没有摆烂!

仇怅淡淡回道:[你们辛苦了,我如今脱不开身,只能麻烦各位多费心。]

【东家,是出什么事了吗?需要在下相助吗?】

【并未】

大年初一

仇怅醒来比较早,换上余人间给他准备好的新衣服,那是一身银耳白色的国风长衫,长衫上面精致的刺绣,绣的是雍容华贵的牡丹,外层套了一层中国红马褂,袖口和领口以及渡边有一层厚厚兔毛,衬得仇怅像个民国时期的优雅贵公子。

余人间依旧一件中长款的风衣抵抗严寒。

余父见二人牵着手一同进入正堂,坐在上方摸着胡子欣慰地点点头。

余母更是欢得合不拢嘴,这两人简直太配了。

“拜年。”余人间没有过多的话,只说出两个字。

下人心领神会,拿两个蒲团放在余人间和仇怅面前。

余人间小心翼翼地搀着仇怅跪在余父和余母面前。

一拜三叩。

“乖,起来。”余母看着仇怅,越瞧越欢喜,双手早已忍不住,上前拉着仇怅起身,“好孩子,这是红包,给你压岁用的。”

仇怅知道是为了压祟,弯腰接过,“谢谢母亲。”

“哎!”余夫人差点热泪盈眶,这声母亲她终于又听到了,这也代表,仇怅已经接受他们了,

巍峨正坐地余父脸色不自然,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一声,随后也把自己准备的红包拿出来,轻轻给递过去,仇怅笑着接过,“谢谢父亲。”

“哎,好!”这下笑意真是藏都藏不住。

余人间脸上的笑意更显,扶着仇怅坐下。

余母吩咐管家,“开饭吧!”

新年伊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原本余人间是打算带仇怅去国外检查身体,可黎亭后来告诉他,【没用的,他的身体真的被腐朽的很厉害。】

究竟怎么个厉害法?

黎亭直接了当说,【他气血严重不足,因为身体供血不足导致气阴两虚,我没猜错的话,他之前应该不止一次出现气随血脱的情况,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清醒没有晕厥已经很不错了。如果一旦晕厥救治不及时就很有可能导致脑死亡。你可明白。】

【我只想知道可有办法医治?】余人间声音明显厉色很多。

黎亭不想给他希望又让他失望,只能说:【我想你可以去问问东家,他或许会有办法。】

余人间喃喃重复这个名字,【东家?】

【对,东家,不过,他行踪一向不定,除非他主动来找你,不然你想找他,不太容易。你看这次狍鸮差点冲破封印,他都没有现身。】

余人间心想,巧了,东家早些天,刚跟他约好正月要去丰绅家族暗寻阴阳司的下落,如此,也算有一线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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