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生辰,自然是宫里的头等大事。
哪怕这位太子并不受到重视,也没有从小养在宫中。
可他毕竟是储君。
若是皇位上这一位出了点什么事,第二日宇文独就可以登上皇位,掌握他们的生死。
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宴席上,除了几位在朝上举足轻重的大臣,剩下的人似乎都在为了十多年前宇文独的出生而庆祝。
“皇上驾到!”
“贵妃到!”
内侍尖细的声音才落下,席上的人就已经跪了一片。
“众爱卿不必多礼,平身。”
薛珍跟在宇文成英的身边,一眼就扫到了正在起身的宇文恒。
目光落在她精心为他挑选出来的华服,满意地点点头。
不愧是她和成英的儿子,哪怕是冷着脸依然是贵气逼人。
不过那个小废物怎么还没来?
薛珍的眼中划过一丝得意,轻轻地倚靠在宇文成英的身上。
“陛下,太子怎么还没来呢?”
“是不是觉得臣妾操办得不够好啊?”
一番话说得委屈又娇嗔,听得宇文成英心都软了。
拍了拍她的手让她安心。
“怎么会,你毕竟是长辈,他不会不给你这个面子的。”
只是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对宇文独的不悦又添了一层。
微微偏过头看向身边的心腹:“你去东宫看看,太子到底怎么回事?”
弯腰听吩咐的高公公点点头,压低了声音回道:“皇上,于太傅也没来呢,要不要……”
可他的话还没等说完,众人的目光就被门口进来的两人吸引。
宇文恒本来就心情不好,才坐下就已经喝了快一壶酒。
微醺之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
相互寒暄的众人也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这位太子殿下竟然身着一身素衣就上了大殿!
身为皇子,这样的做法和当面诅咒皇上没什么两样。
吓得众人呼吸都轻了不少。
而坐在高位上的宇文成英更是怒不可遏。
抓起面前的酒杯就往宇文独身上砸了过去:“逆子!你这是要诅咒朕吗!”
众大臣本以为这位太子殿下是不是在扮猪吃虎,就连想要逼宫的这种事都想出来了。
却不成想,太子却稳稳当当地跪了下来。
“儿臣有罪,还请父皇看着今日是母妃忌日的面上恕罪。”
这一番话一出,哪怕是宇文成英都不再开口了。
萧情仪本是将门萧家唯一的千金。
入宫后又迅速诞下太子,即便是如今镇北王已经获罪,可萧家毕竟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置喙的。
殿上一片死寂。
反而是一旁的于太傅打破了这个尴尬的场面。
“太子殿下一片孝心,乃是我云国之幸。”
宇文独趁热打铁,向圣上求情。
“父皇,我母妃的母家世代骁勇,如今只剩下我唯一的舅舅。”
“可儿臣却听说了,如今舅舅被困在京外,想见您一面都见不到。”
“儿臣在今日斗胆,往父皇可以将京外的冤假错案都调入京中,请大理寺明察!”
说完,宇文独的脊背挺得直直地磕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