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逸正式成为了天玄宗的一名杂役弟子。
其实,以新槐与寒远两人的修为境界与资质,在入宗之初就可以成为内门弟子。
可两人想着,谢锦逸总会进入外门,他们得留在外门守护。
因此,两人放弃了成为内门弟子的机会,从外门弟子做起。
说回谢锦逸。
杂役弟子服整体是灰色的,谢锦逸已经领回来并且穿上了。
杂役弟子,既称杂役,那必然是不同于一般弟子的,他们还需要为宗门做杂役。
而谢锦逸分配到的差事是负责膳食堂所豢养畜类的喂食。
修士只有到了筑基境才能完全辟谷。筑基境以下的境界若想辟谷只能服用辟谷丹。
因此,天玄宗内设有膳食堂。值得一提的是,膳食堂不仅供有凡食,还有灵食。
喂养问题于谢锦逸而言,倒不算是一件苦差事,甚至都不用新槐寒远帮忙,她自己就可以搞定。
但这并不代表作为一个杂役弟子就轻松了。
事实上,宗门里有项隐形的规定,那便是,杂役弟子人人都可以使唤。
当然,之所以说是隐形的,就表明这也是可以拒绝的,只要不怕得罪人,不怕对方比自己强,比自己身份高。
杂役弟子所住的杂役房两人一间。
昨日安排入住时,谢锦逸特地花费灵石“贿赂”负责安排房间的人,为自己选了一间偏僻的房间,且仅供她一人居住。
今日一大清早,谢锦逸已经修炼过一轮,并喂了膳食堂家畜早食。
此刻,她已经赶回自己的房间,梳洗过一番。
如瀑的长发束起,白净的小脸上不着粉黛,五官精致,身穿杂役弟子服,足踏登云履。
通身的气质舒朗,身姿高挑修长,即便是灰色的杂役服穿在身上也不显黯淡。
谢锦逸准备去学院看看。
天玄宗所设的学院乃是所有弟子的教习之所。
当然,内门弟子们平日里都在自己所属的峰里修习。除非是来教授师弟师妹们,否则内门弟子甚少出现在学院里。
因此,学院里总体上来说都是外门弟子。
学院里可供各类修士来学习,比如剑修,丹修等。
其中不得不提的是文道。
天玄宗所有弟子,不论内门外门,亲传杂役,入了宗门都必须通过文道的所有考核,才有资格不继续学习。
文道的教授内容,倒是与凡间书院一般,读书识字,琴棋书画等。
读书识字是必须的,不识字如何能看懂各类功法。
琴棋书画也是要学的。浮生大陆中所能遇到的机缘五花八门,不多学一些怎么能参悟其中玄妙。
当然,设文道并不是要求弟子们如凡间读书人去参加科考,或成为各道大家,最后的考核也只是入门一二的水平。
通过了最后的考核,有兴趣的也可以继续学习,不想再学的也可以不学。
先前所讲的三年考核,其中就有文道考核。
而且,并不是所有入宗弟子都不识字,有家学有基础的弟子若有把握通过考核,平时都不用去学院,只在考核时间出现即可。
谢锦逸已经来到了学院,在告示板上了解到了杂役弟子的考核内容。
显然,天玄宗内,即便凡人可以成为杂役弟子,总体上还是修士居多。
因此,考核内容都是为修士所设。若不是谢锦逸身负系统,恐怕她也不能保证三年内可以通过。
所以,洞真部才会有那么多凡人。
蒙学经义、作诗赋文、琴棋书画这些于谢锦逸而言是轻轻松松。
再有各种体术、猎杀妖兽,这些也都不成问题。
仔仔细细看过之后,谢锦逸心里就有数了,看来前三年是稳了。
接着又转头看了看张贴的各类课程表:棋艺、画艺、丹道、阵法、符箓……
谢锦逸挑了个开课时间离此时最近的画艺课,准备去感受一番。
文道区画艺班……
谢锦逸在学院内一通乱转,终于赶在开课前找到了授课所在地。
她低调地进入屋内,在角落处寻了个位置坐下。
没一会儿,授课的先生便到来了。
文道的各类课程可由凡人来教授,大多是来自附近城镇。现在正在讲授的这位先生便是一个凡人。
谢锦逸在底下听得认真,即便先生所讲的内容她在谢家早已学过了。
两个时辰倏忽而过,今日的画艺课已讲授完成,先生已经离开了。
谢锦逸微微动了动久坐的双腿,正待起身离开,忽然听到前面一阵喧闹声。
“我说高枫,你又在画那个女人啊,还真是痴情呢。”一道满含讥诮的声音响起。
“住口,不许你侮辱广元君!”
“哈!侮辱?那个女人除了一副好皮囊,有什么值得人称道!”
“广元君惊才艳艳、天赋卓绝,如何不让人敬佩!”
“那怎么去临鹤峰的人那么少啊。还说的这么好听,你就是想攀上她吧。也难怪,凭她也只能勾引到你这样的废物了。”
“你、你太过分了!”
“我有说错吗?明明早就通过了考核,还赖在画艺班,你什么心思我还不明白吗?”最先出声的男子说着说着便把一张画纸扬起来。
他嚣张地高举着画纸,脸上恶意满满,“还画什么画,要我说,不用等到外门大比,只要你去和那女人说一声,她立马高高兴兴迎你进去。”
谢锦逸看到那高扬的画纸,猛然站起身,双眼紧紧地盯着。
名叫高枫的男子像是再也忍受不了,他一把夺过那画纸,接着便挥拳打向嚣张男子。
嚣张男子敢出言挑衅,又称高枫为废物,显然是自恃修为比他高。
两人站在一起,体型也差着。嚣张男子高大健壮,相比之下,那高枫就显得较为瘦弱了。
高枫一拳打过去,虽然打中了,但也立刻被反击。两人扭打在一处,周围的人都在起哄着,没一个人拦着。
两人都没动用灵力法宝,单纯武力比拼。
没一会儿,高枫便被打倒在地,模样狼狈。
嚣张男子唾骂一声“废物”,便带着他的人走了。
谢锦逸极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等别的人都走了,才上前去,状似平静地问:“这位师兄,这画中所绘……是哪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