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随着身下传送台往外走，杨钟终于松了口气，说不幽闭都是假的。
“别照出来真是个瘤吧……”杨钟心里念叨。
尤其是刚才秒了过后，让杨钟不禁怀疑人生。
刚才听到的都是自己脑子的声音，所以一切都是假的？
根本就没有系统，全是前主人想成功想疯了，所以刚才纯属犯病了？
日内瓦啊！
……
“既然道友不回应，那在下就默认道友懂道上的规矩，刚才之事只当是意外，若有再犯，休怪本尊……嗯？”
会客室内，莫师脸色变幻。
他仔细地感知了几遍，一无所获。
此后，莫师便像是陷入了某种思考，闭目坐在沙发上不再开言。
罗总不敢打扰，在沙发上刚坐下，又跟屁股底下长刺一样站起来，蚂蚁一样在房间里团团乱转。
这房间装修得颇为隐秘，地上是团纹暗红色地毯，耐脏，红酒洒上去都没事，墙壁表面是一层繁复花纹的壁板，内里软包，隔音效果非常不错。
刚进来的时候他都叹为观止，史三脚果真会享受，这地方密不透风，有客厅，有休息间，甚至还装了个能容纳两人水中活动的大浴缸，豪华堪比总统套房，这把门一关，嘿！
现在他则有点中央空调都止不住的额头冒汗，就这么隐秘了，依旧是隔墙有耳！
修士太恐怖了！
做普通人太没意思了！
十几年前他摸爬滚打终于脱了农皮，为了下一代脱人皮……这个深空大学必须得上！
……
滴滴！
核磁共振简直比他还秒，就叫了两声，然后一次完事。
杨钟身下传输带拖着他往外走。
但杨钟两只眼睛直勾勾望着天花板出神，他深深感觉到了伤害，好像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对他玉体横陈，然后突然间叔叔们破门而入！
死去的心再难揭竿而起。
“伤过的心就像玻璃碎片……”背景音乐响起。
杨钟忍不住洒下热泪，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是哪位风韵妇人？
“喂，买货是吧？说好了，八十一瓶！十秒起效，强度硬度肯定不是问题！”
“我这泡沫胶正经渠道货，无毒物残留！我现在医院做个小手术，弄完就过去。”一尊粗犷的声音响起。
杨钟一愣，啥强硬的泡妹胶？
忽然，他再次愣住，听到隔壁的隔壁传来的声音……
五感放大又回来了！！
这死孩子！
杨钟又惊又喜又后怕！
不过没等他惊喜多久，那股打爆地球的感觉又戛然而止。
原来传输带又把他送进去了。
“……”
这下傻子都该悟了，不是系统闪他，而是这个不会说话的核磁共振搞了他！
好像脑袋一进这个圈，他的五感瞬间就恢复正常水平，一出圈就起飞！
杨钟盯着头顶的机器，他是学理工科的，核磁共振的原理还是懂的，中心这个圈就是磁场强度最强的地方。
难道强磁场可以屏蔽五感放大？
杨钟悟了。
然并卵，这是早就有的能力，原主人都狗咬刺猬，无从下手好多年了。
就在这时。
生命值1：0.010/0.030
“？”杨钟感觉眼前一花，视野里突然多了几行字。
头痛糊涂了？
杨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生命值1：0.009/0.030
这下杨钟不光看清楚了，还有点懵圈。
系统？
肯定的。
不过他只听说过气血值，这个生命值是个什么概念？
而且还下降了，虽然只有0.001，但杨钟感觉到事情不简单。
“0.030……”杨钟心里一动，他的气血值最高是30，似乎……
气血缩小一千倍就是生命值！
0.030是他的正常状态，那现在岂不是说他的气血实际上在下降？
正常来说，气血是波动的，但只要没有剧烈消耗，不会波动太厉害。
换算一下，他的气血比正常值足足下降了20，这已经极不正常！
一定是有持续失血点！
杨钟脑子里飞快运转，三诊考试是上周进行的，距离现在才四五天，这几天自己毫无异常，除了今天突然头痛晕厥！
杨钟心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不会是头痛吧？
头痛掉气血？杨钟依然有种感觉，没有把握住问题的实质。
随着滴滴两声，杨钟又被往外传送。
……
就在此时，莫师忽然睁开双眼，蓦地站了起来。
刚才过去的一分钟里，对方两度消失，又再次闪现，每次间隔十几秒！
这间隔的十几秒，仿佛就是为了留给他一个反应时间，如猫戏老鼠，肆无忌惮！
“道友过分了！”莫师面色铁青，眼中掠过一抹杀意，只可惜他还未练到二品，否则就算对方不说话，他也可以凭借气息直接锁定对方，岂会如此憋屈。
一品境只能听声辩位，气息只能用来判断有或无，除非距离极近。
他此次之所以来z市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走穴，主要原因也是为了突破二品。
一念及此，莫师眯起眼睛，静等对方回复。
然而，对方闷不吭声。
仿佛隔岸观火！
忽然，莫师猛然一悟，随即脸色更加难看。
就在刚才，他忽然想起了一种隐秘的手法。
这种时隐时现的手法类似于会车时快速近远光切换，提醒对面退避，在道上，这同样是强烈宣示地盘的一种手段！
此种手法一般是师徒相授，也就是说，对方背后有人！
而且一般这种手法只对自己不屑于与之对话的对象！一句话，不怎么客气。
莫师脸色阴沉，来z市前他已经打听过了，并没有什么出名的地头蛇。
十有八九是来走穴的同行,就是不知道对方的师门有没有人在附近。
千刀万剐是同行，他在此处也没什么利益，让对方一手就是。
要是有什么利益，或许可以打打秋风，反正也不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
感知向外探去，忽然，莫师像是发现了什么秘密，脸上露出恍然之色。
“这位道友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此地负三层阴气森森，定是有怨灵盘踞，采之炼化，对突破二品有大大裨益，所谓见者有份，道友难不成想吃独食？”
莫师冷笑。
然而对面依然毫无动静，但这次莫师成竹在胸。
收怨灵的路子虽有一定成效，但费事又费力，比较鸡肋。
纯正的宗门传人根本不会沾手，他们有更高端的玩法。
看来对方就是散人，只是不知哪儿听了点道上的手法。
“怨灵可不是那么容易消纳的，纵使你有秘术，也不可能完全抵消反噬，想吃独食，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莫师压着一团火，一个散人装神弄鬼，差点把他都忽悠了！
这口气得出，不然道心都不舒畅了！
至于怨灵……他不在乎，比起真正的阴神，怨灵实在鸡肋，而且还有怨灵之诅，没有十天半个月，对方这事办不完。
所以他只需要时不时过来打个招呼……成事很难，坏事却很容易。
……
随着最后一声关门声响，对面陷入沉寂，很快那股气息消失在他的感知范围。
“走了？”
杨钟额头上冷汗直冒，终于能稍微松口气。
刚才他大气不敢喘，对面讲话一直断断续续，不过大概意思他已经懂了。
对面那位莫师很明显是一名的念师！
念师比武者稀少得多，而且手段更诡秘，连教科书上都介绍得很少。
对面很明显是误解了他的身份和实力，否则绝不会善罢甘休。
杨钟脑子里飞快转动，从对方的表现来看，至少有几点信息：
一、对方没办法确认他的位置，否则早就冲过来了。
二、自己五感放大的能力肯定是念师才具备，否则对方不会误判。
三、对方的实力很可能是一品念师，从对方判断他想独吞怨灵突破二品就可以看出，否则对方不会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
四、医院负三楼有怨灵，似乎对念师来说是个滋补的东西，但反噬不容小觑，总的来说，风险越大，收益也越大！
我去，高手竟是我自己！
杨钟心里阵阵激动，可是越想又越糊涂，自己明明没有念师天赋，怎么会拥有部分念师的能力？
“系统？”杨钟心里呼唤道，看来得找系统解答一下。
然而，系统没尿他。
“……”
看来得问问葛师。
“好了，可以起来了。”就在杨钟寻思的时候，房间喇叭响起。
几个医护推门而入，一直在外边焦急等候的杨洪国猛然起身，抢进来的同时问道：“老师，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
“因为你们走的是特殊通道，半个小时后就可以看到结果了。”一名医生眼光异样，能走特殊通道，没有门路是不行的，但看这对父子似乎不像，或许是某个有钱亲戚？
“儿子，感觉怎么样？”感受到医生异样目光，但杨洪国此刻无暇顾及，赶忙问道。
杨钟刚想开口除了有点饿外没别的，回过神来赶紧闭上了嘴巴。
万一那个莫师阴在某个地方，他一开口岂不是坏事？
于是只得露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
岂料杨洪国当场眼圈一红，满脸自责：“我跟你妈平时忙着上班，对你两兄弟都没怎么关心，儿子，只要你能好好的，老爸以后天天给你们做红烧肉！”
杨钟一愣，看来老爹是会错意了。
不过他随即又挺心酸，爸妈常年上班，连个周末都没有，平时为了供他们兄弟读书，肉都很少吃。
杨钟端详着老爹，这一看让他心里咯噔一下，老爹才四十岁，本该是壮年，头发却已白了不少，脸色不像学校里老师那样红润，反而有些蜡黄。
这是长期劳累，营养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