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虽然嘴上爱占便宜，但到了真刀真枪的时候就慌了。
两人依旧抱在一起，但身体都很僵硬，连呼吸都很小心。
刘云率先打破尴尬，“其实吧，死倒也没什么可怕的，我肯定不会勉强你的。”
韩月灵的心情很复杂，既为他的体贴开心，内心深处又有些恼怒。
“我们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其实，如果你想的话......”
“没......没有。”
韩月灵叹了口气，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心思放下后，她不再紧张，挪了挪身体，准备享受最后一段时光。
“咦？你带了武器？”话刚出口她便反应过来，嗔道：“口是心非！”
刘云急忙辩解：“呃......那是本能，不能怪我。人类与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能用理智战胜本能，对高尚的人来说，还有比繁衍更......”
他的长篇大论还没说完，韩月灵已经往上窜了窜身子，用嘴巴把他的话堵了回去。
刘云的防线好似溃坝，一发不可收拾。
他先是紧紧搂住，仿佛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就像杯水救不了车薪，很快，这些已经不能满足他。
他手忙脚乱地一顿操作，最后还是在韩月灵的配合下完成了筹备工作。
要不是金属罩内漆黑一片，两人都会看见对方的大红脸。
测绘员先是丈量一通，标记出工作位置，随后盾构机快速抵达现场，照着标记点开始掘进。
一时间，山体与机器同时发出规律的声音，冷却液缓缓渗出。
隧道打通的那一刻，韩月灵觉得身体内的灵气顺着这个通道急速逝去，剧烈的痛感让她分不清到底是从哪里发出。
“好了！”她哀求道。
刘云混当听不见，因为他根本停不下来。
隧道虽然贯通，但后续工作那么多，灯光、装饰、路标，哪一项不得多次进出才能完工？
此时裴山的办公室里，他眼看指示表的数值到了100％，但只一闪，又迅速回落，甚至变得比以前更低。
“难道坏了？”
林清堂缓过了气，坐在地上守着金属罩，当金属罩开始晃动起来时，他心痛极了，“小云，你在里面得经历多大的痛苦啊！”
金属罩的晃动频率越来越快，然后戛然而止。
韩月灵用最后一丝力气整理好衣服，抱住刘云，汨汨流泪。
刘云来不及安慰她，因为突破五维空间的他太过惊骇。
整个世界全部收入他脑海中，只要他愿意，能清清楚楚地看见地面上巡逻的士兵，清北校园里溜达的恋人，临海市中心广场上的广告牌。
以前他总是怀疑韩月灵无时无刻不在监视别人，现在他终于明白这种感觉了。
“灵儿，好神奇。”他回过神来，将手搭在战场遗址上。
韩月灵把他手推开，“你试着操纵一下。”
“嗯？不光能看？”刘云大惊，随后他用意念试图影响上方营地的士兵。
巡逻的士兵突然感觉自己被人打了一巴掌，他一脸懵逼地环视四周，什么也没发现，他想，一定是昨天没休息好。
突然，他手中的冲锋枪哒哒响起来，他赶紧把枪口抬高，一梭子子弹瞬间打空。
其他人听到声响，纷纷围过来，整个营地瞬间乱作一团。
刘云不自觉得笑出声，韩月灵猜到他肯定是恶作剧了，便说道：“你成功了？看来你天分比我好。”
“等我找找开关在哪里。”刘云已经能透视整个金属罩的结构，找出开关也就是费点时间。
韩月灵重新嘱咐道：“千万不要动用时间技能，你可别像我那样好奇。”
刘云已经能看清她的脸，偷偷亲了她一口，“我怎么舍得你呢？”
“没正型，快干正事。不用找开关，你现在随时可以去到任何地方。”韩月灵催促道。
“嗯？”刘云一时反应不过来，“等我试试。”
他心念一动，立刻就来到罩外，看到林清堂正抱着头痛哭。
远处正操作机器的裴山发现了他，接着从抽屉里掏出一把手枪，对准刘云。
“你是怎么出来的？”裴山看金属罩完好，大声问道。
刘云完全无视他，弯腰把父亲扶起来，帮他擦擦眼泪，笑着说道：“一把年纪了，泪窝真浅。”
林清堂瞪着双眼还不敢相信，直到把刘云紧紧抱住，才喜极而泣，“臭小子，你把我吓死了。”
裴山对这场狗血亲情戏没兴趣，晃动着手中的枪怒道：“我在问你，你怎么出来的？那个女人呢？”
这句话可提醒了刘云，他目光略过裴山，找到连接金属罩底部线路的开关，闪身过去拉下，金属罩缓缓打开。
裴山急了，手扣扳机，朝刘云射出三发子弹。
狭小空间内的枪声震耳欲聋，林清堂又惊又惧。
韩月灵刚爬出来，没看到外面情况，捂着耳朵无所适从。
子弹带着破空声极速朝刘云飞去，但在刘云眼里，这一刻仿佛定格动画。
他轻轻将三枚子弹捏在手里，意念一动，已经到了裴山身前。
他将额头顶到枪管上，把手中的子弹展示给裴山。
“不可能！这里有空间禁制，你怎么能……”
现在杀了他对刘云来说轻而易举，但刘云不想那么做。
他作为一个舔狗，舔了那么多年一无所有，已经够可怜了。
还有，如果杀了他，必定惊动高层，自己倒是无所谓，但父亲那里就麻烦了。
裴山知道手枪对刘云已经无用，松手让它落到地上，然后埋头痛哭起来。
林清堂看了衣衫凌乱的韩月灵一眼，然后走到刘云身边，轻声道：“他也是个可怜人。”
刘云明白父亲的意思，说道：“爸，我不杀他。”
裴山一把抓起枪，顶住自己脑袋，嗤笑道：“可怜我？哈哈！你们父子欺人太甚，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然后他扣动扳机，枪却没响。
刘云一手死死抓住他，另一只将他枪打落，然后用食指探到他的记忆中枢，仔细辨认一番后搅了搅。
“睡吧，睡醒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