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近黄昏。
“灵源,丹耀,星虚,化海……。”
徐念走在一条林间小道上,口中喃喃着 ,他现在算是真正踏上了灵修一途,但这,只是个起始……。
“小子,闪开!”
他心中正思索着,突然传来一声大喝,随后地面颤抖,一辆好似失控的马车疾驰而来。
徐念刚回过头,便看到马车已冲至自身跟前,而那马车上方才叫喊的马夫,则是一脸慌乱的看着自己。
手中源气覆盖。
眼看躲不掉,徐念直接伸手单臂掐住了这奔马的脖颈。
他身体不断后退,足足退出去了五六米才猛地一跺脚,止住了这股奔马的冲势。
“哎呀!”
一道女子慌乱的叫喊声在马车内响起,同时,还伴随着咕咚的倒地声。
徐念放下手,轻轻抚摸着马头安抚着,他看着这装扮也算华丽的马车,眸光莫名。
“嘶……。”
“多、多谢大人!”
那赶车的马夫见徐念手上冰蓝色源气缭绕,还单臂止住了这发狂的怒马,立马意识到这青年恐非凡人,不敢怠慢的拱手谢道。
徐念淡淡道:“无妨。”
目光却是看向了车夫身后的马车。
遮蔽寒风的挡帘被一名丫鬟模样人伸手撑开,随后,一位裹着锦绣碧袍,气质温婉的女子缓缓探出身来。
徐念也恰在此时看向她,观这女子一身装扮,他心中只觉非富即贵,但想到自己刚收获了近两百多枚源晶以及大批灵材,便暂时放下了其他念想。
因为这条路所通往的方向,正是天阑主城,而他,也正要回天阑。
徐念心中盘算着,那女子却并未多想,她看着徐念逐渐散去的源气,明白是被其所救,不由语气轻柔的开口道。
“奴家颜容琬,多谢公子搭救。”
徐念回过神看向她,淡笑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呵呵,莫要自谦,公子的举手之劳,可是实打实的救了奴家一命呢。”
“不知,公子贵姓?”
颜容琬走出马车,向着徐念行了一礼,大方问道。
“徐念。”徐念仍旧笑答。
颜容琬噙笑点头,她看了一眼渐暗的天色,以及孤身一人的徐念,略作思索,便邀请道。
“我观徐公子孤身一人。”
“而这条路是通往天阑城的,我们应是同道,不如徐公子与我们同乘一路,也算是报公子相救之恩,可好。”
“那便多谢颜姑娘了。”
徐念并未拒绝,反而是抱拳一礼。就随着颜容琬一同进了马车。
黄昏的光照下,马车又开始了前行。
兴许是路途并不算遥远,终于在天色完全暗下之前,他们赶到了天澜城北城的城门口。
按照惯例,马车停下,由城门口的重甲守卫检查后,才可放行。
而上了马车后便一直闭目养神的徐念,也是缓缓睁开了眼,他心弦有些紧绷,因为毕竟半年前冒充陈翰,触犯了天阑府府规…。
可难得的,这次城门口的守卫竟然并没有仔细盘查马车内之人,便直接放行了。
徐念心中生疑,可看着面前女子以及那丫鬟一脸平淡,仿佛早已习惯的模样,他明白,这女子虽是凡人,但身份,恐怕不一般。
马车慢悠悠的进到了城中。
而徐念在成功进城,行进了不远后,便向颜容琬告辞下了马车,匆匆寻了家客栈……。
……。
中心区域的大殿中。
一盏盏璀璨的琉璃灯高挂四方,将殿中照得如同白昼,而天阑境的境主,则仍旧身着布衣坐在高座之上。
武安庭。
一个堪称是传奇的人。
十岁时,他是一个放牛娃,可却是受尽欺凌,更是被高高在上的修士视为蝼蚁,在一场大战中,被波及成重伤,他的所有家人,他所生活的安详小村庄,一夜间伏尸遍地,狼烟四起。
二十岁,他身负血仇,颠沛流离在一家大户为奴,只因偷吃了一碗剩饭,便被冷漠的主家打到濒死!
直至三十岁,他因缘巧合下破开九脉踏入修行,却因为年龄太大被强大的修士打压羞辱,但他也未曾放弃。
他立志要变强,怀着一颗赤子之心,他踏上了自己的征程!他要建立一个修士不再高高在上,不再视凡人如草芥,安稳平和的大世界。
变强的道路总是曲折的。
他九死一生,他受到过巨大的挫折,被仇恨蒙蔽过双眼,也因为强大的力量而迷失过自我。
但他都挺过来了,为自己心中的宏愿而努力,坚持着。
直至百岁,他真正的成长为了一名强者,结交了一群同道挚友,以强横的实力扫平了一片邪教林立之地,占据那大片区域,划名为。
天阑!
再后来,划城池,设主府,立法权,约束修行者,兴办天阑府,于凡人百姓中挑选学徒培养成强者,一桩桩,一件件,他从未忘记自己的初心。
他轻贱,他悲哀,可也坚韧,也不屈,他从尘埃中来,于浑浊中,破开了一丝光明。
“寒风阻我面,笑我不知天高,我挥挥手,任他拂梢去,笑他不知我心坚。”
……。
“武哥,都准备好了。”
一位手持折扇面容儒雅的青衣男子,踏入殿中,沉声道。
深邃的眼眸睁开,武安庭看了眼那青衣男子,并未作声,而是缓缓站起身。
他的视线仿佛在眺望着远方,半晌,才听他缓缓道:“倭国……,久闻此国之人身材矮小,性如豺狼,龌龊之极。”
“如今看来,不假啊。”
“既乃小人之国,留之何用?”
“抹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