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听闻仙族前几日刚认了个公主,据说还是尧华战神的女儿,我兄长论长相才情也不比仙族的二位殿下差,不妨让公主殿下来我凰族和亲,仙尊觉得如何?”
天后趁着她凰汐重伤昏迷而私自给她定下婚约,可她凰汐不是傻子,凰族也不是傻子,有安稳的日子不过,非要做那谋逆叛乱之事。
天后出自凰族,是上一代的凰女,哪怕出嫁在家族里也有足够的话语权。
她想要争这权力,却要让她们来为她开路,真是....可笑至极。
感受到周围若有若无打量的视线,棠浅倒是不甚在意。
尧臣最是在意自己的脸面,只要她担得这天宫公主的身份,他便不会让她去联姻。
她只是觉得这个凰女倒是有几分意思。
字字句句的要激怒尧臣,却也字字句句都有深意。
“如此说来,凰女是不打算与我龙族联姻。”尧臣的话里也带了几分怒意。
“仙尊说笑了,没有任何人规定,龙凤联姻,一定要凰女入嫁。”
“凰女真是好胆识,你的建议,本尊会与风主好生商讨几分。”
少女微颔首,“那凰汐自会告知父君扫榻相迎。”
话到现在,两者都能明其意。
......
“师妹觉得这步棋是为何意?”
彦礼突然出现在二人身后,倒是给慕瞳吓了一跳。
棠浅的眸光深了几分,“你来我往,皆为,试探之意。”
凰汐似是不经意的向棠浅那边看了一眼。
快的似是错觉。
她低头,看向跪在地上眉头紧锁,却又似是不想让自己发出分毫声音的少年。
心里莫名其妙生了几分心疼之意。
明明他刚才还是宁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我诋毁,也不愿意娶她。
“殿下倒也不必妄自菲薄,是凰汐与殿下缘分浅。”
她抬头看向尧臣,几经思考还是说道,“既然焱岁殿下失了仙脉,那仙尊便应该对风止殿下多好上几分。”
“本尊的家事,便不必凰女费心了,岐寒,带风止下去。”
“是”
岐寒先是将魂鞭恭敬的放回了原处,再将浑身是血的风止扶了起来向着殿外离去。
今日这局,到这,也算是暂时落下眉目。
“师兄,我们走。”
........
夜半,月色渐浓—
夜晚,实在是太安静了。
安静的令人觉得不真实。
白日所发生的,一点一点在她脑海里回想。
这一段时日发生的事,一步一步像是一张密密麻麻所编织好的大网。
月光照在琴弦之上,这几日,她无论怎么抚,都没有分毫焱岁所奏清雅之意。
真真是令人挫败啊。
琴止。
“凰女大驾光临,倒是棠浅未扫榻相迎了。”
“你知我今夜会来。”
凰汐自阴影之中走出。
“不知。”
“那你坐在这里等我?”
棠浅:“.....”她每日都坐在这里。
“棠浅,你说你那日想要杀了我,可我今日却救了你的兄长,那可是一百道魂鞭,你说,这是不是以德报怨?”
棠浅微颔首,“凰女心胸宽广,自是令棠浅佩服。”
这么顺着她话说,倒是给凰汐整不会了。
她坐在棠浅的旁边,向后靠在这梨花树上。
莫名的让她感到了几分放松。
“那日,我并非有意想要伤你师兄,我以为你是看不起我,不值得你动用全力,所以才不出剑。”
细听话里还有几分歉意。
棠浅微指尖微顿。
倒是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如此骄傲的凤凰还会跟别人道歉。
“其实我并非是凰族最有天赋的女子,才当上凰女的,只是因为我的父君是凤主。”
“所以我很害怕,害怕别人瞧不上我。”
因为曾经有很多人说,她的凰女之位只是因为他的父亲,她以为她是凭借的实力,可这话听多了她便也信以为真。
凰汐也不知为何她会跟这个前些时日还想要杀了她的女子说这么多。
也许是借着这片黑暗,无人能看出她的怯懦,更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也许是这么多年她从未在一人面前有过倾诉的欲望。
也许是棠浅身上令她熟悉的气息。
她不知。
棠浅继续抚着手下的琴,未置一言。
琴止。
“我以为你会嘲讽我的怯懦。”她的视线落在远方,似是很远很远的地方。
沉默的她都以为棠浅不会回答她了。
“凰女既然从未讨厌自己的身份,凤主女儿的身份带给你的又是底气,那又谈何怯懦。”
能当着那么多仙官的面,拒绝与仙宫殿下的联姻,这还不能称为是她的底气吗。
凰汐闻言笑了笑。
她的身份是底气,不应是束缚。
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微拱手,脸上已无分毫忧愁之意。
凰女不会允许自己怯懦。
“棠浅,你很厉害,上一次,是我凰汐败了,我为我的行为所道歉,我期待我们下一次的比试。”
棠浅抬头,两人视线相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