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想有人见到他那副模样的。”
棠浅的扇子又进了分毫。
阎音:“......”
“你随我来。”
棠浅落后在他身后半步。
一道石门前,阎音挥手,打开。
棠浅走近,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一个男子坐在地上,四肢被铁链绑着,一身白衣却已满是红色。
而所在的地方,却是整个洞穴最为干净的地方。
手上满是抓痕,是他自己所导致的。
她无法想象,一个仙君是怎么让自己沦落到这个下场的。
“你囚禁了他?”
男子叹息了一声,“是他自己要将自己困在这方寸之地的。”
“因为,他怕自己成魔。”
棠浅不解他话里的惋惜之意。
难道看见昔日的对手成了这副模样,不应该很解气?
阎音似是知她所想,“我和司觞,斗了数不清的岁月,从一开始的仇敌,到最后竟然生了几分惺惺相惜之意,可我无法改变自己的立场,他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底线,终究还是到了生死仇敌的一步。”
“当年,仙魔大战,究竟发生了什么?”
北镇说是她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可她根本就不记得当年那个女人魂散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千年,从未想起过分毫,听到的只有北镇嘴里所谓的真相。
“既然君上想听,那臣下便说于你听。”
说着,眼前似乎看见了千年前的那场漫天的血色。
“其实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所谓战争,背后不过是所有人的贪婪。”
“当年的主将分别是我与司觞,我与他战了三天三夜,刚开始还好,后来司觞像是疯了一样失去理智,见活物便杀,不分敌我,后来我才发现,他隐隐有入魔的征兆,最后是尧华,就是那个女战神,将司觞体内的魔气压制住的。”
见活物便杀,不分敌我,棠浅莫名想到了数月前在妖族结界之时月恒的模样。
缘是在千年前便有所征兆。
“其实以当魔族的实力,根本没有必要去挑衅仙族,哪怕是急不可待的开疆拓土,所有人都说是镇北王利用了这场战役,为得是将魔尊取而代之,而现如今的事实不也是如此吗?”
看来阎音并不知她也是尧华的女儿。
回想起这些年北镇的模样,她想这一定不会是北镇。
棠浅现在心里有太多的疑问了,她查了一千年查到的明明是尧臣,他利用自己的妹妹,利用她去杀北镇,是他和天后算计她怀上了北镇的孩子。
所有人都知道魔尊不过是个废物,真正镇守魔族的是魔族的王,镇北王。
当日,尧臣要册封她为公主,甚至连问她的父亲都没有。
那是因为他知道不重要,是谁都不重要,只要她棠浅是尧华的后人,那她就能继续守他那仙尊的宝座。
也许这其中有算计,可那个女人还是爱上了一个魔王。
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北镇一直都在说是她害死了尧华。
尧华当年起的封印大阵,可真正来自幽冥沧海的里面,她才发现也许封印的从来根本不是什么魔将。
这幽冥沧海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
这背后的一切,像是密密麻麻的大网,让所有人入局。
逃脱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