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何太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便是,下去吧。”
苏霈年看着那惶恐不安,跪在地上的何太医,心中也有些无奈,为了让事情能早些解决,语气又多了几分严肃。
听到命令的何太医,内心有些揣揣不安,他不知道,也不敢猜测太后话里的意思。
毕竟在他眼中始终觉得,这膝下无子,年轻貌美的太后定是颇有些手段,若不然也不会在这吃人的宫中,牢牢占据了一方势力。
在这短短的几秒间,他甚至连自己要埋在何处都想好了,毕竟陛下与太后之间,他可是哪一方都不能得罪啊.....
犹豫许久后,何太医咬咬牙,还是冒死开了口。
“可.....可是,太后娘娘,老臣还未能给您处理伤口,陛下那边老臣恐怕.....难以交代啊.....”
“交代?不用交代,”正想开口说些什么的苏霈年,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顿时弯起了眼眉:
“刺客那剑上染了毒,吾危在旦夕,经何太医的妙手回春后,已将那毒素拔除,但奈何伤,吾身娇体弱,得需卧床休养.....”
“这.....这.....”
这话传到何太医耳中,顿时让他大惊失色,那巍巍颤颤的身躯又想继续磕起头来。
可早有准备的苏霈年,一把从枕头下扯出两样东西,就这么干脆的扔在了何太医面前。
“娘娘!”
这下倒好,待看清两样东西后的何太医,险些一口气接不上来,就要昏死过去。
明明是有些炎热的夏日午后,他的心却如那冬日寒冰一般的霜寒冰冷,那一柄掉落在他面前不远处的匕首,锋利刀刃上还折射出些刺眼的光。
而另一样,却是让人心中感到无比温银票,厚厚的一沓,落得老高。
苏霈年轻捂着嘴,眼里却满是欢喜之意,就在这时间不断流逝的一分一秒间,何太医终究宛如认命一般低下了头,将那一沓厚厚的银票,叠了叠,塞入怀中。
紧接着猛地冲苏霈年磕头行了个大礼,再次抬头时眼里已满是坚韧。
“从今往后,老臣便是娘娘的人了。”
“嗯,陛下那边,吾想你应该知道怎么说,下去吧。”
何太医上道的表现,让苏霈年颇有些满意的点了点头,一想到自己又寻了个借口疯狂摆烂,整个人心情都愉悦了不少。
随着何太医装模作样的诊治完毕,在一点点提着那不知是谁的医药箱,退出这床幔之外后,苏霈年直接一整个大摆烂的动作,瘫倒在床上。
“靠北!这也太疼了吧!”
哀嚎一声后,整个室内都陷入了沉默,气氛也逐渐有些说不出来的伤感。
就连苏霈年自己都不知该如何开口,对比起以往的经历,这小小的贯穿伤根本算不了什么,更何况,那还是一柄十分锋利的剑,所以才能如此畅通无阻的瞬间穿破了肉体。
比起被钝化生锈的菜刀,紧贴皮肉慢慢磨着,又或是被推倒在那,钢钉与玻璃混合的碎渣中,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果然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才过了多久的好日子,竟连这点小伤口,都感到疼痛难忍了.....
眼瞧着自家宿主的状态,006也只好保持沉默,毕竟这可是它第一次看到,自家宿主竟然在演戏之外,第一次红了眼眶。
不过也只是片刻功夫,苏霈年又恢复了以往那玩世不恭的状态,在启动技能[细腻无瑕]后,他那白皙细腻的肩膀上,原本深可见骨、血流不止的贯穿伤盾使愈合得彻彻底底。
但毕竟演戏也要做全套,他赶忙扯出何太医留下,用于包扎处理伤口的白色长布条,伪装出伤口包扎的模样。
甚至在原本伤口处的布条上,还不忘了用那有些殷红的胭脂,由重到轻的铺了一层。
也好在是他眼疾手快,正当苏霈年刚处理好这一切,殿外就传来了,殿门被推开的吱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