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何事?难道皇后娘娘心中,不早已明了。”
慕嘉曜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甚至都没正眼瞧上这苏霈年一眼,语气也是出奇的轻挑,丝毫没有半点,把这所谓的皇后娘娘放在眼中。
而苏霈年也没恼,只是轻轻并起衣摆,半遮掩住红唇,轻笑两声。
“三皇子说笑了,本宫自入宫以来,便常居于这凤仪宫内,本宫喜静,便少有外人打搅,消息也有些闭塞,实在不知三皇子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听着这番话,慕嘉曜面上依旧不露声色的,把玩着饮净的茶杯,心中却连一字都未肯相信。
回想起卯时,自己亲卫所呈上的密信,通篇不过简短几句:
“静贵妃死而怪之,知者皆死。”
“帝暴毙,未立嘱,新立后势大,可疑。”
“如有龙种,恐天下易主。”
(翻译:)
(敬贵妃的死很奇怪,知情人皆被灭口。)
(皇帝陛下突然死亡,未曾立遗嘱,新立的皇后背后势力很强大,由此可见十分可疑。)
(若是怀有龙种,这天下恐怕要易主。)
想到这,慕嘉曜便狠狠将茶杯拍在桌上,虽说冷静下来后,总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但那又如何!
这天下,注定是他们慕家的!
任何人都别想轻易染指,否则,杀无赦!
若是自己母妃之死,于这女人无关,区区一个太后之位,他慕嘉曜也给得起,反之亦然。
“听闻皇后娘娘因父皇之事,心力交瘁,儿臣怕有损凤体,这才前来拜见娘娘,怪儿臣尚且年幼,行事有些鲁莽,还望娘娘见谅。”
先前还被对方突然的举动引得不满的苏霈年,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对方就换了套说辞,隐约有点阴阳怪气的味道。
这下,苏霈年脸上的笑容更加“和善”了不少。
纤细白皙的手指,从绣着金线的袖摆伸出,浅浅的,却又牢牢的,轻压在那茶杯檐上。
慕嘉曜有些疑惑的看着对方的举动,有些不解的挑眉,心中却对,对方接下来的行为又升起了些许的期待。
而看戏许久的的006,无奈的摇了摇头,心中有些感叹:“阴阳怪气这一套,那可不是我家宿主最擅长的嘛......”
只见接下来的苏霈年微侧着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朱唇轻启:
“是本宫不好,连准备一壶,能让三皇子殿下满意的茶水都做不好。
这破败的身子竟还引得殿下担忧,现如今帝忽崩,朝堂之上皆人心惶惶动荡不安,黎民百姓甚悼怆之。
这一切皆还须殿下费心,本宫这身子,自有太医操劳,就无需殿下挂心了。”
这一出,006甚至都想为自家宿主拍手叫好。
这烫手的山药,在自家宿主手里过了一圈,又被还了回去,甚至还装了波柔弱可怜。
果然这招,十足奏效。
慕嘉曜看着眼前娇小瘦弱的女子,以及这现在看来有些过于素雅的殿内,以及那壶有些涩口的清茶,不免对先前的想法产生了些动摇。
这宫中之人向来看碟下菜,正所谓的皇后娘娘,怕也只是有个名头罢了。
而左相乃朝中老臣,一向为官清廉,连父皇一向也对其赞誉有加,只怕其中定还有些他未能查出的秘密。
想到这,慕嘉曜脸上的神情终于柔和了些许:“还请皇后娘娘保重凤体,既然娘娘并无大碍,那儿臣就先行告退了。”
随着话音的落下,苏霈年只是浅笑着目送着对方离开,面上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仪态,心中却有些不屑。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
而随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后,青荷与红梅两人赶紧慌张地扑了进来。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性子有些着急的红梅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却还没等苏霈年来得及回答,就遭到了青荷的斥责声。
“红梅!说了多少次,在外面要叫皇后娘娘,这门还没合上,小心隔墙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