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远为林枝换上了白裙子,但手依旧被绑着,坐在方桌前,上面是岑远精心准备的晚餐。
高脚杯里的酒液映出岑远的脸。
他扬起酒杯一饮而尽。
端着精心准备的餐食,一口一口亲自喂给林枝。
林枝偏头躲开,岑远一只手抓住林枝的下巴,粗暴的投喂,勺子扫过舌头,冰凉的触感刺激着林枝的感官。
“姐姐,吃饱了才有力气,来张嘴!”岑远的语气不似以前的温柔试探。
仿佛变了个人,或者说,这才是真正的他。
他自以为遇到了生命中的光,他惨淡的人生遇到了救赎他的人。
他不甘心与她就此别过,想尽办法的接近她,可为什么,她还是想要逃离他,一开始是林枝主动出手救了他不是吗?
姐姐,是你先向我伸出手的啊。
为什么又丢弃我?
直升机的巨大轰鸣声在头顶响起,林枝望向窗外,惊喜溢于言表,池遇来了。
林枝那即将得救的笑容刺痛了岑远的双眼。
“姐姐真的爱他?呵,我偏不让你们如愿。”
昨晚。
海情圣地,两个宝贝下课被专车送回来,池染在家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林枝。
以往林枝这个点都是下班了的。
“爸爸,妈妈呢?”
“妈妈,出差了,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哦”接下来的几天都见不到妈妈了,小姑娘明显有些失落。
“总裁,查到了。”
池遇接到消息,安顿好宝贝们,就出发了,他一定会把林枝带回来。
岑远想将林枝藏起来,被一个个全副武装的人冲进来的人围住。
人群中让出一条路,池遇走近,林枝被绑着,果然和他猜的一样。
“你的人我已经解决掉了,你没有胜算,你如果想离开,放开她,我做你的人质。”
池遇主动丢掉手中的枪,看起来毫无防备的走到岑远面前。
“池遇……”林枝颤抖着出声,她不想让池遇有危险。
“老婆,我没签字,别怕,我会救你。”
“哈哈哈……”岑远笑得癫狂,他知道自己斗不过池遇,没想到失败来得这么快,那就让他陪他一起下地狱好了。
岑远放开林枝,枪口对准池遇。
池遇走过去,被岑远用枪抵着下巴。
人群外,林枝成功被解救,池遇看到有医生在检查她的身体状况。
林枝一直拒绝检查,担忧的想冲过来找他。
岑远走投无路,他本来也没打算伤害林枝,他死也不会让林枝有闪失,少有的情绪失控都是在林枝拒绝他,以及用那充满厌恶的看垃圾的眼神看他的时候。
岑远带着池遇慢慢后退,左手从桌上摸起一把餐刀。
没有一秒犹豫刀尖插进池遇的后背,池遇闷哼一声,身形有些不稳。
池遇的人全部把枪口对准岑远,岑远手里有枪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放开人质,不然我们开枪了。”
回应他们的又是一声刀入肉体的声音。
池遇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往外冒。
背部被血液浸湿,林枝在人群中哭喊着想要冲过来,却被医护人员拉住。
三刀、四刀,岑远下了死手,他将这一切归咎在池遇身上,池遇硬生生扛着,用口型对手下的医生说,“带她走”。
不顾她的哭喊挣扎,医护人员将她带走。
池遇即将站不住,双腿弯曲,岑远一只手承受不了池遇的全部重量,他松手打算一枪解决池遇。
手下的人抓住这个机会,一枪打掉他的枪,一起蜂拥而上,制服岑远。
岑远手上和胸前都染上了池遇的血。
被送上押送车的那一刻,他还在叫嚣着。
池遇被人抬上担架,血珠顺着胳膊汩汩流出,滴落在地面上。
林枝挣脱医护人员的桎梏,冲出来跟着池遇上了救护车。
她拼命按住池遇的伤口,可不管她怎么用力,血流总是不停的冒出来。
男人脸色惨白,没有一点血色,随身的大衣早已被鲜血染透。
“对不起老公,对不起,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们还有宝宝,你不要丢下我们……”
林枝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沾满池遇温热的鲜血。
“池太太,请别担心,交给我们吧。”
“我不,我要在这陪着他。”
医生们迅速给伤口做止血处理。
林枝眼睛已经哭肿。
到达医院之前,万幸血已经止住。
池遇被推进手术室,林枝焦急的在外面等。
池寻没有将这件事告诉池父池母,老两口年纪大了,不能受刺激。
林枝和池寻并排站在手术室门口,林枝哭花了眼睛,头发也乱糟糟的,嗓子已经哑了。
无力的看着墙呆滞的望着天花板。
池寻抽出一支烟,突然想起来这里是医院,自己身上还穿着白大褂,悻悻收了起来,动了动嘴,始终没有说什么。
记不清是第几次了,他的傻弟弟为了林枝进医院。
每次都是差点为了女人丢了命。
“这里的医生都是全国顶尖的,医院高度重视这件事,孩子们也会这几天在我那里住,你放心照顾他。”
“谢谢哥”
池寻敢确定,如果他今天敢说一句林枝的不是,他那个弟弟会从床上跳起来护着。
手术室的灯灭了,虽然失血过多,所幸刀口没有伤及心脏,人被救了回来。
林枝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她终于意识到池遇在自己心里的地位远比她想象的重要。
病房里开着暖风,男人的手依旧冰冷,林枝将他的手小心揣进怀里,将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
“池遇,快点醒来好不好。”
朋友们得知池遇受伤,急忙赶来医院,陆星九心直口快,多说了林枝两句,被陈姒月瞪了回去。
“少说两句,还在病房呢。”
陆星九夺门而去,一个个的都不让他说。
“人没事就好”顾非凡拍拍林枝的肩膀,安慰着她。
这俩人一路走来不容易,全靠池遇撑着。
希望经历了这次,两人都能直视对方的内心。
“枝枝,有什么事就叫我们,我们都在。”
陈姒月替林枝擦了擦眼泪,鼓励似的抱了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