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所谓的人怕出名猪怕壮,有人欢喜有人愁。就在猴三和张明辉他们为加工厂走上正轨,销量节节攀高而高兴的时候,向阳食品厂也成了一些人的炮轰对象,有的说是这是在走资本主义路线,猴三是万恶的资本家,有的说他们这是在搞投机倒把。更有能人引经据典地提出马克思在《资本论》中提出的那个著名论断:“雇工到了8个就不是普通的个体经济,而是资本主义经济,是剥削。”要求政府要调查猴三和他办的食品加工厂。舆论越来越严重,街道办和市商业局都不断收到投诉信件,让他们一定要严查向阳食品加工厂,作为商业局的主管领导王涛,感觉压力不小,作为一个部门领导,从政多年的经验告诉他,目前国家在放开经济这一块工作,你没有看到广州都有地方成立特区了吗?国家也在宣传 改革开放,但是究竟怎样管理工商业?用工上有没有限制?是否还招行割资本主义尾巴的要求?是否需要狠抓投机倒把?投机倒把的定义有没有调整?等等问题,需要我们摸着石头过河。需要我们去探索研究。综合所有的问题,让王主任很头疼,决定上商业局党委会讨论,会上,很多同志说要打掉这个不正之风,要调查他;还有人说把他直接抓起来;王涛在会上,给大家讲了近期中央的经济政策及风向,讲了邓书记的南巡讲话,让大家明白目前经济工作的主要任务,通过他的不断讲解,大家的思想才有了一点松动,觉得,目前食品厂是挂在了五一商场下面的,我们商业局的管理不能寒了所有想要做买卖人的心,所以要保护他们,并且随时关注他们,如果下面的群众矛盾激化或是上面的政策有了新的指向,他们再及时化解或是变更管理方案。
会议完毕后,王涛打电话让张明辉到他办公室一趟。在办公室里,王涛向张明辉交代:目前是有一批人得了“红眼病”,想要调查你们,想整垮你们,我要求你们食品加工厂所有的账务都要公开透明,不要做任何的手脚,食品厂要注意卫生,管理要正规。你和猴三说,要放下思想包袱,好好干工作,目前社会层次的舆论压力由我们商业局背着,你们一定要在全市搞活市场经济方面做好表率,我们为你们保驾护航。
就在猴三请客的晚上,锁梅、彩玲姐和王大全、张明辉,以及老王头、马治国,张建刚都在场。当张明辉说了目前向阳食品厂面临的舆论危机及王主任的指示时。锁梅和彩玲姐两人直接吓哭了。拉着猴三说:“这个食品厂咱不开了,你可千万不能再被关起来了。”王大全、老王头、马治车和张建刚都陷入沉默中。猴三听完张明辉的话当场端起酒杯,和张明辉说:“明辉替我谢谢王主任,他的恩情,我猴三记下了,今天他没有在场,但我发自内心地敬他三杯酒。”说完,摇手示敬,连喝了三杯酒。然后接着说:“目前形势确实不明朗,你们知道我是去参加过劳动改造的,我不想和家人分开。所以咱们一定要给主任长脸。我的想法是,用工人数不能再增加了,大家日常还是正常工作,马治国管理好加工厂,关于送货的事情,建议张建刚在收购站那边收拾出一间房子,和收购站独立开,整理干净后,做好防鼠、防盗工作。你们辛苦一点,每天在早上八点半前,就是大部分人还没有出门前,集中把加工厂加工好的‘嘎嘣脆’先运到你那边的库房,然后再从那个库房分发到各个要货的单位。其他时间你们尽量不要开拖拉机来加工厂,不要让邻里感觉出我们每天的销售量有多少。只要大家长时间没有看到我们生产的食品拉出工厂,慢慢地大家也就不怎么关心我们了。这样做就是比较辛苦开拖拉机的几个兄弟。不过你和大家说,我猴三不会亏待兄弟的,月底给大家发奖金。”
所有人听了猴三的安排,都对他的想法竖大拇指。不过大家都还是感觉提心吊胆的,晚上的饭局持续到大家散场都没有活跃起来。
等大家都各自回家,彩玲姐、老王头和马治国回到各自的房间休息后,锁梅拉住猴三的手说:“我好害怕呀,现在咱家里现在过的很好了,手里也有点钱了,就只把砖厂、粉体厂和废品收购站管理好,不就可以了吗?咱把这个食品加工厂让给别人吧。我怕他们来抓你。”
猴三说:“我一直在看报纸,听广播,现在国家的政策有了调整,我觉得这个事可以做,不过稳妥起见,我想再在龙城买个小一点的院子,你和彩玲姐搬到那边去住,万一有人来闹事,不会伤到你们。”
锁梅说:“你要是拿写上了主意,我就不再多说了,无论你坚持怎么做,我都支持你,但你一定要考虑好,你的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两个老人和一个老婆。”
猴三说:“在我心中,你们才是我重要的,这些厂子不要也可以。但现在王主任在给我们撑腰,还专门托明辉给我带话,我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家里能过上好日子,全是托王主任他们的富,虽然我去劳改了几年,但那个事的原因是我自己没有保管好物品,犯了错误。所以现在我们再坚持一下。要是情况确实不好,我就不要这个厂子了。并且针对这个情况,我才想着给你再找一套房子。钱我给你准备好,你和彩玲姐最近空了找一下房子,只要合适,你们就把他买了。然后搬过去住。平时加工厂和收购站的账你按时去查一下,特别是收购站那边的收到的精品,以前有老王头把关,马治国倒是学了一段时间,但现在加工厂需要他,只有先把他调到加工厂用着,那边就没有人懂这方面的东西了。虽然今天我也私下交代了张建刚安排一个人专人负责收集精品,但是在废品中找好东西,本身就难,在没学过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分辨的。我想了一下,平州那边爸还可以帮下我,那就让杨美丽来龙城收购站管理财务和精品收集。他快的话后天来,慢的话也就三四天后就来了,你多和她亲近一下,方便管理。”
猴三两口子唠了很长时间,猴三想着明天回到平州,可能又好长时间不会来龙城,今天晚上还是要让弟弟吃饱,此处省略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