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的婚期是定在五月二日的,景云尤到了北蛮休整两日正好是婚期。
晃晃悠悠走了五日还在南启,拖了那么多嫁妆再加上景云尤坐的时间一久就会腰疼,行进的速度格外慢。
北蛮的人身强体壮,每次休息时都是精力充沛的,不像南启人累的要死要活,几个大使臣碍于蓝海的面子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底下的小士兵就不一定了。
“合罕和可敦怎么就想给王子娶这么个女人呢?大张旗鼓的就娶个病秧子,没走两步就想歇。”
“谁说不是呢,亏得合罕和可敦那么重视。想来王子肯定不喜欢这一种的。”
景云尤睡在客栈里,听着外边的议论声,丝毫不在乎,桑岁给她按摩着腰,忽然压低声音说:“公主,这里杀恐怕会惹出事,等到了北蛮,我找到空子就杀了他们。”
景云尤大惊失色,一下子弹了起来,有些尴尬的笑笑:“倒……倒也不必,我不在乎的。”
说着她指了指桑岁,又立马收回手,“你……你,别一直说杀,不好,真的。”
桑岁学着婢女的模样,扭捏的行了个礼,“奴婢明白。”
“说什么呢?她一日未嫁到北蛮,就一日还是我南启最尊贵的公主,岂容你们置喙。”
听着声音是蓝海来看景云尤了。
“吱嘎”一声,门开了,蓝海坐在桌边,喝了一盏茶,笑的温和,“小公主啊,好好休息休息,我们明日再走。”
“不用了,我感觉晚上就可以走了。”景云尤忙推辞道,再休息几日,怕是赶不上婚期了。
“真的不想再休息了?”
“真的。”
“可是姑丈想,姑丈年纪大了。”
景云尤郁闷,敢情在这等着她,看着蓝海确实一副困乏的样子,只好点头。
“也好,但是明日以后就要加快行程了,要是误了婚期,回去父皇不会放过姑丈的。”
“自然自然,谢谢小公主。”
蓝海乐呵呵的离开了。
大将军府。
江暖打扮的比平日里精致了些,也坚毅了许多。
“阿酒,我想好了,我想经商,我想让娘过的好些。”
段酒笙没有多问一句,赞赏的点点头,她知道,经她上次一闹,江国卫虽明面上不会给江母难堪,但背地里谁又知道呢。
“温公子愿意和我一起,我们想从西蛊运一些琴,那里的琴是最好的。同时收几个小徒弟,把我们俩的合奏教给他们,吸取客源。”
江暖滔滔不绝的说起生意来,眼里似乎都有了光,段酒笙很喜欢她这副自信的样子。
话题突然就转向了段酒笙,挺措不及防的,江暖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段酒笙茫然的摇摇头,“没事啊。”
“近日临城的大街小巷都是你抄家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字里行间你都成了活阎王,你不要放在心上,这任务是陛下交给你的,不是你的错。”
“我知道,可我挺喜欢这些话的,要是我不愿听,我爹早就拔了他们的舌根子。”
江暖犹豫了一下,慢吞吞道:“那你以后可能听不到了。”
“为什么?”
“有人摆平了。但是谁我也不知道。”
话音刚落,景闲暨不知在哪找了一个扇子,来到段酒笙面前,“哗”的一下展开,扇的发丝轻飘,得意洋洋,头扬到了天上。
“阿酒,你说这关于你的神话传说怎么突然就没有了。”
段酒笙挑眉了然,“你干的?”
“谦虚谦虚。”
又“忽”的一下,墙上落下一人,暴跳如雷,“景闲暨,你还我扇子。”
两人你追我赶,到了大将军府门处,段峥从门侧出来,抱臂而观,身后是谢赋以及十名左右府兵。
“两位稍等,我这大将军府也不是任由你们出入的。”
祝殇禾不动了,九十度鞠躬,“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将军,以后绝不会了,请将军饶小人贱命一条。”
段峥点点头,摸着下巴,“这个态度不错,放了。”
说完祝殇禾一把抢过扇子,溜之大吉。
徒留景闲暨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回头看向段酒笙,一秒有八百个表情。
段酒笙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不说话。
段峥摆手想让府兵上,段酒笙才起身来到景闲暨身边。
“老头,可不兴这样,你这般做法,会让我觉得你喜欢刚才那个大红孔雀,若是这样,我跟孔雀跑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景闲暨做沉思状,赞同的点点头,“祝殇禾是比我好啊,每天都呆在欢春楼,见过的世面肯定比我多,加之已经娶过一妻,肯定比我会照顾人,不错不错,是我打扰段姑娘了,告辞。”
他拱手行了一礼,利落的出了府。
段峥剜了一眼段酒笙,遣散了府兵,气冲冲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