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闲暨回府后,段酒笙还在。
天色已不算早,有些昏沉,朦胧的月影下段酒笙也是模模糊糊的。
起初,景闲暨并没有看到有人,眉宇冷峻,一只手正挽着袖口,走了几步后,发现了端倪,两只手停在空中,皱起眉头看向白梅投下的月影。
段酒笙也站着不动,等着他。
时间并不长,或者说是景闲暨刚看向那里就变了神色,眉眼可观察的舒展开。
待段酒笙反应过来时,景闲暨已经到了眼前,双手自然的捧着她的脸,在额上落下一吻,他的唇温软舒适,竟让她有些贪恋。
他嘴角挂着笑,薄唇轻启,魅惑人心。
“吾妻甚美。”
“吾夫甚假。”
段酒笙拉下他的手,剜了一眼,“一日不见。你的嘴皮子倒是越来越会骗人了。”
“谁骗你了?”
景闲暨颇有些不满,抿着嘴,委屈的可爱。>_<
“谁说我要做你的妻?”
“那谁又说,我要做你的夫?”
两人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微风未止,微影掩喃,四人站在不远处,低着头,内心感叹着两人的幼稚。
“不早了,我送你回府吧。”
最终还是景闲暨无奈闭了嘴,抬头望天已经黑了。
马车到了大将军府外,段酒笙先出了马车,景闲暨一只手在后搀着她,正准备伸出头,却被她手忙脚乱的硬塞了进去。
府外,段峥双手抱臂,段惊潇倚在门上,云唤在一旁笑的不正常,上官凌夜捧着肚子一副自求多福的表情,唯有段陌尘最是真诚,一脸欢快。
“爹娘,哥哥嫂子,这么晚,站门外干什么?怪冷的。”
段酒笙神色自若,瞧着一点也不心虚。
“你还知道这么晚,说起冷,你怕是一点也不冷,马车里都有人暖的热烘烘的吧。”
段峥恨不能将那马车千刀万剐。
马车里的景闲暨战战兢兢,进退两难。
段峥甩袖离开,云唤紧随其后。
段惊潇拽着段酒笙边走边骂:“越发没有规矩了。”
段酒笙进了门,景闲暨也就离开了。
回府后,他就进了书房,翻看账册。
“王爷,除了吏部、礼部和刑部,其余三部都是准备销毁账册的。”
“本王知道了,母后近况如何?”
“丞相夫人今日进宫了,听秋琐姑姑说皇后娘娘开始时情绪仍是很低落的,直到后来听到安宥公子近来刻苦上进,才有了几丝笑意。”
安宥是安婉唯一的弟弟,只比景闲暨年长一岁。
“小舅舅如何?”
“安宥公子刚升到翰林院侍讲学士,极为勤勉,很受同僚的欢迎。”
景闲暨翻着账册的手微微停顿,笑了笑,“舅舅哪里是因为升职而勤勉,不过是听了母后在宫里不好过,才想努力往上爬,让母后有更好的靠山。”
未止和掩喃都不再说话。
月朗星稀,账册乏味。
景闲暨丢下账册让人好好看管,独自登上了思笙楼。
一眼望去,烟绿清新,她竟然还没有睡,远远瞧着,她穿的好像是寝衣,似乎也是面向他站着的。
隔空激起千万情。
汝思我也吾念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