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感受过了段酒笙的香唇,景闲暨夜夜无眠,灯火一夜通明,未止有时进去规劝一二,只见得他脸色通红。
未止慌了神。
“快快快,掩喃,王爷发烧了。”
掩喃头也不抬,“你能不能长点脑子?”
未止又懵了,恰好此时,屋里的灯灭了。
第二日一早,他丝毫不困,精气神十足,早早就起了床。
在去往大将军府的路上,他一遍遍警告身后的未止和掩喃。
“本王作息一切正常,若是谁说漏了嘴,自行了断。”
段酒笙已经收拾妥当,在府外等待。身旁的微风提着食盒。
景闲暨快步赶过去,“今日什么安排?”
“去军营,看看蓝望。”
景闲暨“哦”了一声,撇撇嘴,蹲在路边,打定主意不走了。
“你去看他,还找我做什么?”
“别幼稚了,有些事情需要当面说清楚的。不去我可就走了。”
犹豫再三,景闲暨拍拍衣服,“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说出朵花来。”o(o?`з?′o)?
军营里头,大家都是一样的服饰,一样的动作,一打眼,还真找不到蓝望在哪。
还是王义围替他们找来了蓝望。
一月的日子,蓝望已经褪去了一些温润,皮肤晒黑了些,多了份坚毅。
“软软,表哥。”
他看到景闲暨时,显然不大相信。
段酒笙示意微风打开食盒。
“干娘让我带了些你爱吃的点心,莲子粥是我让微风熬的。”
蓝望轻轻笑了笑,笑起来倒是温润如旧。
“软软有心了,回去告诉我娘,不必忧心我。”
景闲暨有些不大自在,咳了两声。
“那什么,来的匆忙,表哥没准备什么,下次一定补上。”
“不必麻烦表哥了。”
段酒笙沉思了一会,似是下了决心。
“蓝望哥,军营里我也不好日日来,有机会再来看你。”
蓝望明显怔住了,却看不出开心。十五年,从未听过段酒笙喊过他哥。
他笑的有些勉强,看到段酒笙和景闲暨握在一起的手时,目光呆滞。
在段酒笙转身准备离开时,他叫住了她。
“软软,半年后,边境需要调去一些兵,大家都不愿去,我无牵无挂的,正好做做贡献。”
段酒笙的步子沉了沉,转头对上蓝望似乎有些水雾雾的眼,整个人显得很落魄。
“平安回来。”
蓝望点了点头,抬手擦擦眼睛,“没事,一遇风就止不住酸。”
坐上马车,重新返回城中。
景闲暨没有了来时的那股别扭劲,颇有些同情意味。
“我想,蓝望一开始是不准备去边境的。”
段酒笙怎么会不知道,闭着眼,有些心烦,“去了边境,想回来可就难了。可今日这话,我说的并不后悔。”
马车直接停到了公主府前。
两人并肩进府,府内正殿靠窗的床上,景云尤呈“大”字躺着。
看到他们,一个激灵坐起来。
“公主还是在愁和亲的事吗?”段酒笙挨着景云尤坐下问道。
景云尤满面愁云。
“我才不愁这个呢,酒笙姐姐说了,北蛮的合罕和可敦人好,那他们生的儿子自然也差不到哪去。只要他对我好,我也没什么不满意的。”
说着说着,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担心母后,自那日和父皇闹了后,母后再也没有提过父皇了。即便父皇晚上歇在凤梧宫,母后也常常称病睡在偏殿。留父皇一人睡在正殿。”
景闲暨闻言,没有什么表情,只冷声安抚。
“母后有我看着,你安心出嫁就好。”
殿内没了声音,气氛却是压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