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的结束，意味着一学期的结束，和为期一个月的寒假假期的开始。
陈思恬挽着沈泠羡的手出门，时间还早，才五点半。
二人一起在商场吃了点饭，陈思恬戳戳点点，兴致不太高。
沈泠羡没多想，以为她是考得不太理想。
这种时候，她怎么安慰都不太好，选择闭嘴。
陈思恬连连叹气，叹气连连，就是不说是为什么。
自然，沈泠羡也没问。
“羡羡。”实在是憋不住了，陈思恬出声叫她。
“嗯？”沈泠羡吃下一口米线，抬头望她。
“你——知不知道——”
她说话吞吞吐吐的，沈泠羡听不真切，以为她也跟朝御一样，想问徐知珩生日的事情。
没多想，沈泠羡点点头：
“我知道。”
没想到她还没表达明白，沈泠羡就知道了，陈思恬大喜，随即问：
“你觉得怎么样?”
听到这个话，沈泠羡愣了愣，要说生日在期末考最后一天，这还真是不错。
刚好足够狂欢。
于是，沈泠羡煞有介事地点点头：
“我觉得挺好的。”
“是吧，我也觉得我这个决定挺好的。”
陈思恬打了个响指，似乎心情一下子明媚了不少。
“决定?”沈泠羡一脸懵逼地看着陈思恬，“你做什么决定了？”
“你不是说你知道了吗？”陈思恬也懵逼地看着她。
两个人四只眼睛，齐齐地懵逼。
最后陈思恬无奈，坐近沈泠羡，附耳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知道话题的主人公后，沈泠羡先是愣了愣，随即忍不住竖起大拇指，然后似乎是觉得那几个字烫嘴，极其艰难地说：
“我，祝你成功。”
陈思恬：“……”
“有那么惊讶嘛。”
沈泠羡正准备点点头，脑袋却被陈思恬双手托住，遏制住她不让她动。
“不准点头。”双手的主人霸道地开口。
女孩眨巴着眼珠子看她，脸颊鼓鼓的，像是在控诉她的罪行。
“羡羡，不要这样看着我，你这样，让我觉得，我是个罪人。”
陈思恬夸张地掰过沈泠羡的脑袋，不看她。
她是真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好看。
打打闹闹地吃完一顿饭，沈泠羡对着厕所的镜子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发型。
小心地将散开的碎发别回去。
陈思恬看着认真打扮的沈泠羡，不免叹息一声，倒是从来没见过，她这个样子。
果然啊，是人都会变的。
幸好，他们都在变得更好。
***
云里居
顾名思义，整个房间的布局都像是置身在云里似的，白色的绵绵软软的抱枕，通透的白窗帘，温暖的日光灯。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地美好。
云里居只供应包厢，一间间房间错落开来，对面是别处的风光。
处在杭城最繁华的街道，一眼似乎能望尽那条最长的小吃街。
今日天气不太好，早晨灰蒙蒙的天，下瓢泼大雨是必然，沈泠羡忘性大，没带雨伞，淋了一身湿意，进了云里居。
侍从领着找到提前订好的包厢，里面已经布置好了庆祝生日该有的样子。
面前一整面生日墙上，闪着五彩斑斓的灯，此刻已经全部打开了。
星形桌上，正中央摆放着一块很大的蛋糕。
不知道徐知珩喜欢吃什么生日蛋糕，听陈思恬说，他从来不吃蛋糕的，好像是因为太甜了，腻得慌。
生日怎么能不吃蛋糕呢？
估摸着巧克力味的蛋糕会符合他的口味，生巧蛋糕，带着点苦味儿，回味又是甘甜的。
沈泠羡向侍从道了谢，径直走进去，找到烘干机，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都弄得差不多干了。
又在厕所里收拾了一下略显狼狈的模样，等一切都收拾妥当了，才从书包最里侧的夹层里找到了一个黑色的小盒子。
拉开椅子坐下，沈泠羡将盒子又一次打开，指环在日光灯的照射下，朦朦胧胧发出刺眼的白光，略微一转，能够见到里侧的几个字母。
拿着看了会儿，眼睛有些酸了，沈泠羡合上盒子，拿出手机看了眼，八点零五了。
怎么还迟到啊这人。
秉持着今日是他生日不能对他生气的念头，沈泠羡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发过去一串消息。
沈泠羡：迟到啦，迟到啦，快过来哦。
奇怪的是，平常一贯秒回消息的徐知珩，隔了很久都没回，沈泠羡不禁犯嘀咕，可能是在车上睡着了吧。
又过了几分钟，她又发过去一条消息：
迟到二十分钟就好了，你还有三分钟哦。
对面仍然是没回，等到八点半，沈泠羡按耐不住，给徐知珩拨了电话。
电话显示已经振铃，可过了很久都没能被接听。
传进耳膜的也不是少年温润带笑的嗓音，而是机械的忙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正忙，请稍候再拨，Sorry, the user you dialed is currently in a versation...”
不死心的沈泠羡，又连着打了好几个，都没能接通。
指针指向九点，秒针滴答滴答，沈泠羡托腮趴在桌上，冬季屋里本该开着暖气，但由于蛋糕是巧克力的，沈泠羡特意嘱咐将空调打低了一点，怕巧克力化掉。
沈泠羡搓了搓自己的手，企图回暖一点。
收到的成效甚微。
她趴在桌上，看着面前的蛋糕，黑色的巧克力一圈，最中心有一颗红红的草莓。
黑色中的一抹亮色。
发呆发了很久很久，她想不通，他为什么会不来。
是有事情耽搁了还是不想见她了？
总要有个理由吧。
就这样把人晾着，好过分哇。
“叮咚叮咚叮咚。”
十一点整，终于响起了三声门铃声，沈泠羡立马回神，几乎是小跑着去开门。
抱着最后一点妄想，门口出现的人却总是让人失望。
上天总不遂人愿。
“您好，小姐，您的包厢已经到达预订时间了，请问需要延长时间吗？”穿着一身工作服的服务员恭敬地问道。
沈泠羡这才反应过来，已经十一点了，她等了他整整三个小时，发过两条短信，无数个电话。
他都没来。
“小姐?小姐?”见沈泠羡没反应，服务员又恭敬地喊了两声。
回过神来，沈泠羡摆摆手：
“不用了。”
语气很是悲伤，见不到一点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