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的太阳升起，洒下日光无数，偶有鸟儿清脆的叫声回荡在一片校园里。
闭幕式无非就是校长讲话，裁判讲话，代表讲话，然后再颁个奖。
一切结束已经是十点了，回去刚好能赶上最后一二节课。
沈泠羡心不在焉地挽着陈思恬的手，路过十六班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唉，羡羡，怎么不走了?”
“恬姐，你先回去吧。”看着沈泠羡皱在一起的小脸，陈思恬明白她在担心什么，正欲说什么瞥见后面的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离开了。
十六班的人很少，大部分可能都趁着闭幕式出去玩了，不知道徐知珩回不回来，沈泠羡探头看了看，最后一排空空如也，比前几次好了些，居然还有书在桌肚里。
当然如果忽略露出一半的游戏机。
沈泠羡趴在门口，看着空荡荡的十六班，只有最前面有两个人坐在一起，头低着在学习。
估计是溜出去玩了，沈泠羡叹了口气准备折回去一班。
“找情郎?”一声戏谑的声音传进耳膜，沈泠羡猛地回头，不经意与徐知珩来了个四目对视。
套路得逞，看着沈泠羡放大的脸，都能看见细细小小的绒毛了，嫣红的嘴唇近在咫尺，茉莉花香涌入鼻腔，徐知珩似乎是受着牵引一般，逐渐凑近。
眼看着就要碰上的时候，沈泠羡反应过来，腰一转，身子顺势往教室里面拐了进去，拉开了距离。
没能得逞的徐知珩，眸子暗了暗，盯着沈泠羡的眼睛都闪着危险的光。
像是在看猎物。
而被视为猎物的沈泠羡还眨巴着双眼在看他，丝毫没有一点意识自己是猎物。
“你，你干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害怕就对了，沈泠羡哆哆嗦嗦地问徐知珩。
意识到可能吓到小姑娘了，徐知珩压了压眼底的情绪，笑着说：
“没什么。”
呼，小姑娘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胀鼓鼓的胸脯：
“吓死我了，你刚刚那眼神还以为你要吃了我。”
徐知珩：“……”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找我?”
沈泠羡点点头，换作一副感激的模样对他说：
“昨天的事，谢谢你啊。”
“哦。”男生只是淡淡嗯了声，没什么其他做法，沈泠羡想了想，换了副忧虑的神情问他：
“你说欠的那个人情重不重啊？”
“呵。”男生哼笑了声，拉开椅子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倒是记起来还欠人人情了。”
“你……不开心吗？”沈泠羡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来，侧头看着他。
总感觉今天他情绪不太好，虽然仍然吊儿郎当的，但眼神里的黯淡藏不住。
男生似乎是顿了顿，然后嘴角又勾起了坏笑：
“是挺不高兴的。”
“那你怎么才能高兴?”沈泠羡眨巴着眼睛问他。
“哄我。”不知道这人是怎么那么不要脸理直气壮说出这样的话的。
“不要。”女孩毫不犹豫就拒绝了。
徐知珩没说话，就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那眼神，算不上清白。
“那欠着吧。”他说得轻松，震惊的还是沈泠羡。
不想跟他说话了，沈泠羡站起身，理了理裙子，扔下一个后脑勺就跑了，临走时还骂了句混蛋。
可惜混着她柔柔的嗓音，没什么杀伤力。
看着女生离开的背影，徐知珩有些愣神，忧郁的愁云散不开在眉眼里聚集着。
-
十一月中旬，这座城似乎进入了冬季，枯黄的树叶终于回归大地，光秃秃的枝干在寒风中摇曳。
运动会一过去，马上就要迎来第二次月考了。
同学们也渐渐收了心，开始了紧张的备考，一切都回归到了学习的正轨上。
自从帮徐知珩补课以来，沈泠羡似乎已经习惯每周抽一两天时间去教他学习了，他很聪明，学习能力也强，很多时候甚至能提供给沈泠羡不一样的思路。
对她自己也算是一种帮助了。
要是说实在奇怪的，可能就是沈泠羡柜子里比以前少很多的情书了。
张昀很久没来找她了。
偶尔在路上碰见，他也不再像往常那样没个正形了，甚至手上还抱着一本书。
曾经的校霸，似乎真的很久没打过架了。
周一下午
张昀照例上完了下午的课，然后收拾书包准备回家了。
这是他这些天经常的习惯。
“昀哥，又不去打游戏啊？”赵勇坐在张昀旁边，不解地问，“这都多少天了，这么努力干嘛。”
男生听到这话，收拾书包的手顿了顿，却没说什么答案。
将书包甩在肩膀上就出了校门。
刚回家，就听见家里人说：
“老公，小昀最近怎么了？都不像他了。”
窝在沙发里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沓报纸，抿了口茶，十分欣慰地说：
“你说他啊，中邪了。”
“什么？”
“中邪了。”男人又复述一遍。
女人不耐烦地夺过他手里的报纸，怨道：“哪有你这么说儿子的。”
男人：“……”
不是你先说的嘛!
女人自己的嘀嘀咕咕半天，还是不放心地问：
“要不我去庙里给他算算，莫不是真的中邪了。”
张昀：我应该说什么？世上只有妈妈好？
真是俩活宝。
***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周五照例是班会课。
“同学们，先停下手里的工作，抬起头来。”
何洁站在讲台上，拍了拍手，见到学生都停下了工作才开始说正事：
“月考的时间已经定下来了，经过再三推迟，最终确定就是下周一。”
几乎是话落的一瞬间，班上一阵鬼嚎：
“到底是谁发明的考试啊！”
“谁要是废除考试，他配享太庙啊！”
“啊啊啊，周末我还想出去玩呢！”
“……”
看着一个二个苦逼的样子，何洁又拍了拍桌子，推了推眼睛，用十分严肃的口吻说：
“留出周六和周末两天的时间就是为了让同学们好好复习的，收收心，不要再想着玩儿了，临时抱佛脚你倒是抱啊，难不成让腿自己长脚跑到你怀里?”
班级里有皮的学生说：
“自己跑怀里来是不太可能，但腿确实能自己长脚。”
班里一阵哄笑，氛围瞬间轻松了不少。
“林毅，你再皮，下次考试你若进不了年级前二十，你看我怎么罚你。”
坐在班级最后一排的男生吐了吐舌头，模样滑稽搞笑，又逗乐了一群人。
是不是以前每个班级里都会有一个很皮但老师很喜欢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