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泠羡低着脑袋看自己的小白鞋,上面有一片黄色的污渍,液体没有被及时清理现在已经干掉了。
在白色的鞋子上看着尤其明显。
看着沈泠羡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朝御气不打一处来,继续吼着她:
“你跑出来干什么?大中午不睡午觉,就知道瞎逛!”
沈泠羡抬起脑袋,摇了摇头,十分认真地说:
“我没有瞎逛,我是来找你的。”
朝御愣了一下,不太理解她这话的意思。
她继续说:
“我本来是打算去睡午觉的,家里电话响了,我就接了,发现是酒吧打电话过来,说你喝醉了,要人过来接你。”
徐知珩转过身,看着坐在床上和椅子上的两个人,眯了眯眼,有了一个猜测。
朝御哼了一声:
“那也跟你没关系。”
“有关系的!”
沈泠羡回答地很快也很急。
“要是我不来接你,就只能让叔叔来,可是叔叔最近很忙,而且知道了肯定会生气的,那你就会挨骂。”
朝御听到最后一句话,眸子缩了缩,她害怕他挨骂,为什么?
因为他是她哥哥吗?
这个想法只在他脑海里存在一秒钟就被他否决了。
怎么可能,她们母女俩千方百计想要住进他的家,怎么可能会为了他着想。
沈泠羡说完,把手上的一瓶水放在他的床头柜上,轻轻说了一句话:
“快休息吧,下午还要上课呢。”
然后就走了,临走时还看了一眼站在窗户前面的徐知珩,微微点了点头,以示感谢。
徐知珩见沈泠羡走了,看了朝御一眼,淡淡出声:
“她很关心你。”
本来沈泠羡是叫陈思恬陪她一起去酒吧找人的,可陈思恬中午在学校整理资料,太远了,而且学校中午是不让学生随意进出校门的,没办法,只能作废。
但陈思恬不放心让沈泠羡一个人去酒吧,就准备给徐知珩发消息,让他陪她一起去。
沈泠羡拒绝了,想着只是去接一个人,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就一个人去了。
陈思恬到底是不放心,还是给徐知珩发了消息。
徐知珩接到消息的时候,一路飞奔过来,还是来晚了一步,幸好朝御醒了,不然后果是真的不堪设想。
朝御听闻这话,静默了一会儿,抬起头对徐知珩说:
“帮我把她送回家吧。”
神色很严肃,情绪也很复杂。
徐知珩和朝御认识好几年了,最开始是在一家酒吧里鬼混的时候认识的,后来慢慢熟悉了起来,后来发现,原来两家是世交,只是双方父母都忙于事业,导致他们一直都没见过面。
能熟悉起来并不只是因为有一样的兴趣爱好,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有相似的经历,能够共情。
徐知珩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点点头,又伸出手朝朝御抬了抬。
朝御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扔给他,他拢着火苗点燃了烟,将打火机扔给他,朝门外走去。
留下盯着一瓶水发呆的朝御。
***
正午是真的很热,太阳火辣辣的,毫不客气散发自己的光和热。
沈泠羡的皮肤很敏感,只消一会儿,身上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就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
她出来着急,就只背了常用的那个挎包,连伞也没带,防晒霜也没涂。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多不少正好一点,回家差不多一点半,还能睡半个小时午觉。
运气还不错,走了五六分钟就找到一个公交站台,基本没什么人。
找了个有树荫的位置坐下,脚下有一点痒,她俯下身去看。
脚上起了斑斑点点的红色,想起刚刚在酒吧的那个黄色液体,沈泠羡后怕地抖了抖。
还不等她直起身,一片阴影投下,混着一点烟味,不那么刺鼻的味道,甚至有些清香的感觉,可能是洗发水或者沐浴露的香味。
沈泠羡抬起头,太阳光有些刺眼了,她微微眯了眯眸子,看到了一个穿着黑色T恤,带着的银边项链搭在一排精致的锁骨上,莫名增添了几分欲色。
而本尊是一个嘴角勾着痞痞笑的男孩子。
白皙修长的手上,右手小拇指有一个指环,黑色泛着银边,衬得手指越发白皙修长。
上面有一点血迹,可能是打人的时候磕破的。
左手拎着一个塑料袋。
徐知珩在她身边坐下,看见沈泠羡呆愣愣的样子,打趣道:
“被哥哥迷住了?嗯?”
磁沉的嗓音闯入沈泠羡的耳膜,带来奇妙的感受。
让人不自觉沉沦。
沈泠羡唰地一下子脸红了,匆忙低下头不再看他。
一副受惊的狐狸模样。
徐知珩笑了笑,将塑料袋提起来,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拿出来一矿泉水,递给沈泠羡,走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渴。
沈泠羡道了谢,准备接过来,徐知珩却突然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去。
她抬起头疑惑地瞪着他,那表情好像在说:为什么不给我!
模样莫名很可爱。
让人毫无抵抗力,只想把最好的都给她。
徐知珩笑了笑,痞气地开口:
“叫我一声,就给你。”
又来了又来了,这人又来了。
沈泠羡抿了抿干涩的嘴唇,下定决心不叫,只定定地望着前方。
那眼神坚定地像是要入党。
徐知珩怕真的渴着她了,把瓶盖拧开递给她。
经过刚刚的戏弄,沈泠羡是万万不接了,徐知珩又递了递说:
“放心,现在不用你叫了。”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沈泠羡决定再相信他一次,接过水来,小心翼翼地喝了一小口,见人真的没说什么了,又喝了一口。
两口水下肚,嗓子确实不那么难受了。
正是这个时候,一道低低的笑声传来,然后是耳边传来一阵热流。
她听见他说:
“先欠着。”
沈泠羡:“……”
狗男人!
狗男人忽略掉沈泠羡瞪他的眼神,又从塑料袋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抽出一张出来。
他起身,沈泠羡就看着他动作,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下一秒,徐知珩在她面前蹲下,单膝跪地,伸手去握她的左脚。
女生的警惕性总是会高很多,几乎是徐知珩伸手的前一刻,她猛地缩了缩自己的双腿。
生怕徐知珩碰到她的脚。
徐知珩笑了笑,抬起头看她,说:
“别紧张,我不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