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缘分,分明就是孽缘。
师尊没为天下苍生死在凶兽手里,最后死在祝星遥这,这才是师尊此生最大劫数吧。
如果有机会回到更早的时候,沈修韫会一开始就无视在路边挺尸的祝星遥。
祝星遥修长的手指穿过沈修韫柔顺的墨发,有一下没一下的玩着,
“师尊,可以吗?”
沈修韫默默往后退了一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不可以。”
祝星遥挨着他,桃花眸底压抑着深沉的渴望,声音低哑,
“不会劳累师尊的。”
沈修韫能不明白这货的尿性?
“你现在是这么哄我了,谁知道等会会怎么样?”沈修韫裹紧衣服,抱住自己。
祝星遥继续哄道:“怎么会,弟子只是想亲亲你,不会再做别的。”
沈修韫不相信地看着祝星遥,
今天真有这么容易满足?
“真的?”
“真的。”
是夜。
沈修韫像是半身不遂似的躺在床上,凤目微阖,眼尾残留余红,
他连抬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师尊。”
沈修韫别过头,不想看到祝星遥这个小畜生。
祝星遥抬手想摸摸沈修韫的面颊,又被躲开,
他停在半空的手指,尴尬地蜷了蜷,
“弟子给师尊做了一桌菜,要不要尝尝?”
沈修韫瓮声瓮气道:
“不用,如今已经元婴,不用每天再吃东西。”
虽然他一直以来的确很馋祝星遥的手艺,可是经过昨天的事,今天这么哄,他已经不care了。
祝星遥无奈地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哄人,
“师尊是还在生弟子的气吗?”
“你想多了。”
“师尊都不拿正眼看我,明明就是在生气。”
“好,我吃。”
沈修韫被他烦的一个头两个大。
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同意,祝星遥待会又得发疯,还不如现在顺着台阶下来。
好希望时间能过的再快点,快点离开……
*
祝星遥发现沈修韫变了。
最近半个月,沈修韫特别听话,特别顺从他,几乎有求必应。
前几天,他还很开心,以为师尊真的想通了。
可渐渐的,他不开心了。
明明一开始,他就希望师尊听话顺从,
可师尊真的变成这样了,他却没由来的无措和心慌。
他要的不是这样的师尊。
他希望师尊是有生气的。
为此,他竟然鬼使神差地做出了一点改变。
“师尊,浣月宗那边快布置好了,剩下的几天,我们去那边住,师尊换换地方,也能换换心情。”
沈修韫不在意地道:“都可以。”
祝星遥脸上挂着笑意,但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牵强,
“师尊最近怎么这么依着弟子,让弟子都有点不习惯了。”
沈修韫反问他,“怎么,你不喜欢吗?”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身心俱疲。
他躺平了。
系统之前还提醒他挣扎一下意思意思,后来系统也累了。
祝星遥在沈修韫脸上亲了口,抱着沈修韫的手,微微收紧,违心地说着,
“喜欢啊,师尊什么样弟子都喜欢。”
沈修韫道:“那不就得了,别告诉我,你更喜欢成日对你爱答不理的我。”
祝星遥:“……”
沈修韫没再看祝星遥,翻过身拿了本话本在看,他总觉得这本《霸道魔君狠狠爱》里,很多情节莫名有些熟悉。
这特么到底是魔界哪个人才写的?
沈修韫本以为,依照祝星遥的风格,该是把浣月宗也整成正儿八经的魔界风格,却没想到,这里还挺赏心悦目。
没有乌烟瘴气,而是仙气飘飘。
群山相连,山间雾气缭绕,山峰处错落着建着房屋。
因为有特定的阵法维持,哪怕人界如今还是冬天,浣月宗内也是四季如春,绿植长势很好。
祝星遥亲自带着沈修韫四处走走,见他兴致不错,多日来,悬在祝星遥心口的石头也终于放下。
“后山有片荷塘,师尊要去看看吗?”
好不容易能出来透口气,沈修韫自然希望多转转,也就同意了。
祝星遥不知从哪搞来一叶扁舟,放入荷塘,搂着沈修韫的腰,越上扁舟,用灵力慢慢驱使着扁舟在荷塘里缓慢前进。
“这一片的荷花,还是跟当年一样长的很好。”
祝星遥由衷地感叹。
沈修韫瞧了眼连片的荷叶荷花,纳闷地问:
“你有许多年不曾回浣月宗了吧,还记得这里当年如何?”
如果不是有什么特别的故事,不可能对这里印象这么深刻吧?
“师尊不知,若是没有这片荷塘,我兴许都不可能长到十岁。”
“怎么说?”
“母亲疯了,宗主不管我,饿得受不了的时候,就来这里偷偷挖些灵藕,不过偶尔会被发现。”
“被发现了会怎样?”
祝星遥语气轻松,仿佛被打的不是自己,
“被打一顿而已,这些灵藕本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是却不是像我这样的杂种能享用的。”
他没有说,第一次发现这里有吃的是因为被人推进了荷塘里。
那时候他才七岁,险些在这池子里一命呜呼。
不过,后来,他让那些人以同样的方式沉在了这。
瞧瞧这荷花如今开的多好,他们功不可没啊。
沈修韫:“……”
他就知道。
这男主小时候果然够惨。
不过,他怎么记得,原著里提了句,这宗主更惨。
还有宗主的女儿祝灵越。
这两人都是被放干血,凌迟千刀折磨死的。
只是因为对祝星遥被人欺负放任不管,就能遭到这种报复吗?
祝星遥看起来不像是那么闲的人。
祝星遥随手摘了朵含苞待放的荷花,递给沈修韫,
“不过好在后来弟子遇到了师尊,没有师尊,就没有现在的祝星遥。”
沈修韫鼻尖凑近荷花嗅了嗅,闻到了淡淡的清香,
“我以前对你真有这么好?”
粉嫩的荷花很娇美,却不及师尊的芙蓉面,荷花在他面前,黯然失色。
祝星遥看的眼神痴了。
师尊真的好美,端是坐在那,都能叫他神魂颠倒。
更遑论,曾今还总是对他微笑。
也不怪他把持不住。
分明就是师尊g,引他的。
不然,为何师尊极少对别人稍假辞色?
“师尊待我自然是极好的,会亲自给弟子做饭,会记得弟子生辰。
不过,师尊总是会突然消失好几天,即使弟子用传讯玉简也联系不到。
并且总是深夜才回来,又匆匆消失,偶尔还记混时间。”
沈修韫听懵逼了。
怎么跟书里写的有点像,又很不像?
大乘期尊者,有这么忙吗?
需要早出晚归吗?
沈修韫正思忖间,忽觉面上镀上阴影,原来是祝星遥逼近。
这一叶扁舟窄的正好只能容纳两个人首尾坐着,祝星遥这样不安分,让他格外担心,待会会不会翻船。
沈修韫用一根手戳着祝星遥的胸口,试图让这小畜生回到原来位置,
“你靠这么近做什么?”
祝星遥捉住那只手,轻轻捏,了下,
“师尊,我可以亲你吗?”
沈修韫:“不行,船翻了怎么办?”
他就说,祝星遥怎么突然大发慈悲愿意放他出来。
挺会给自己谋福利的啊。
“有我在,不会翻。”
祝星遥拿掉沈修韫用来挡在两人间碍事的荷花,随手搁在一片荷叶上,
“我的……”花……
沈修韫伸手去够荷花,试图逃离贴的越近的人,可屁股还没抬起来,就被捉了回去。
“师尊乖,回去的时候再拿。”
“若你喜欢,这里所有的荷花,都是你的。”
荷塘深处,隐约传来布帛被s,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