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厕完毕,真儿睡意全无,便拉着牡丹聊天:“给你蛊毒的巫女告诉过你,她为什么要制这种蛊吗?”
“当然是有销路呀!谁想要自己的情郎变心?”
“买这种蛊的人太蠢了!就说你不久之前接生的那位产妇吧。她生完孩子床都下不了,要是她的丈夫也如她一般,岂不是全家人躺一起等死?”
“那是她命好,遇到一个还算靠谱的男人。要是遇到一个不靠谱的,当然要让他感受到切肤之痛才肯悔改!”
“你要让他感受到切肤之痛,你直接打他就行了,为什么要靠伤害自己来攻击他呢?”
“男人和女人力量差距那么大,我打他一拳,他还我一拳,我俩受的伤能是一样的吗?”
“谁跟他你一拳我一拳?又不是打擂台。当然是等他睡着了再打,或是准备好称手的兵器。”
“你是要上阵杀敌吗?”
“不惜伤害自己来对付的人,难道不是你的敌人吗?你要讨厌我,还真不如打我一顿,也比现在恶心我强!”
“哼!别急着生气,还有更恶心的呢。”
不一会儿,牡丹便重新入睡了。真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阿桂的身影突然闯入她心里。阿桂清澈明亮的眼眸,挺拔的鼻梁,花瓣般的嘴唇,悦耳动听的声音,宽阔的肩膀,结实有力的手臂,清新的体香,每一样都让真儿心旷神怡,不自觉地嘴角都咧到耳根了。
突然,真儿感到一阵心绞痛。她本以为是暂时的,便没有理会,谁知心痛一阵接着一阵,让她全身都跟着抽搐。真儿实在受不了了,便叫醒熟睡的牡丹。
“你一定是在想不该想的人。这是情人蛊,你的心中当然只能放下你唯一的情人,那就是我!”
“这就是你说的更恶心的?”
“是啊!谁叫你嘴硬的。男女之间如果不是爱人关系,就一定要懂得相处的分寸,因为你很有可能损害别人的利益。这是我给你的教训,也算替天行道了!”
“你真是莫名其妙!”
牡丹笑了笑,说:“我要睡觉了,不许叫醒我!”
真儿既好气又好笑,更加睡不着了,披上衣服,打上灯笼,想要去街上转转。刚走没多久就觉疼痛难当,只好停了下来。夜晚的寒气让真儿忍不住打了几个寒颤,她只好往回走。
忽然一阵风吹来,扑灭了灯笼。此时星光暗淡,真儿一时辨不明方向,只好摸索着墙壁往回走。突然,她看到前方地面上闪烁着光芒。这光虽算不上明亮,但在黑夜中特别显眼。真儿忍不住上前查看,却找到了被沙石掩盖的珍珠。
一时间,眼泪喷薄而出:“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了!太好了!”真儿将珍珠贴在心口,突然又感到一阵心绞痛。
“你是在想我吗?”
真儿抬头,居然是阿桂站在她面前。
“谁想你呀?大半夜的,跑出来吓谁?”真儿说着便要起身离开。可她右腿不能弯曲,右手又无法使力,挣扎了好几次也无法站立。
“求我。”
“你走开!”
阿桂掰开真儿的手指,拿走了珍珠。“这是我送你的,现在要收回来。”
“你想要就拿回去。不过她还活着吗?”
“我感受到她元神未灭,只是有些虚弱。大概百年之后就能化形。”
“那就好!”真儿翻了个身,干脆平躺在地上,对阿桂说:“我今晚就睡这儿了,你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