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当空,真儿大致能看清周围的景象,于是熄灭了灯笼,从兵器厂找起。兵器厂没人,又去了木工房、湖边,都没人。
真儿来到海岸边,看到船还在,正想离开,一个人影突然跃出海面,吓得她接连退后几步,跌坐在地上。碎石子扎破了手上的水泡,疼得她叫出了声。
那个人影没入水中,翻腾了几下便游到了岸边,穿上衣服。真儿看清了那人是阿桂,放下心来,便起身离开。
阿桂大声询问:“不睡觉,出来干嘛?”
“赏月!海上的月亮真是格外好看。”
“你不用走,我马上离开。”
真儿连忙跑上前去,拉住阿桂的衣袖,说:“陪我一起吧!”
“没兴趣。”
“今天是我生辰,给个面子嘛。”
“不是。”
“啊?是的是的。我娘说我是月圆之夜出生的,只要看到满月,都是我的生辰。”
阿桂坐在沙滩上,真儿在旁边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阿桂的侧脸。在月光的勾勒下,阿桂的容颜更是美得让人心颤。
“不是赏月吗?看我干嘛?”
真儿用手指轻触阿桂发丝上的水珠,水滴下来,顺着手指滑进了袖管:“我帮你把头发弄干吧,不然一会儿吹了风会头疼。”
“你的手流血了。”阿桂斜眼看着真儿的手心。
真儿赶紧把手收回,握起来,说:“小伤,没事儿。”
阿桂立即起身拉着真儿去了兵器厂,拿出烈酒为真儿清洗伤口。
真儿疼得咬紧牙关,嘴里哼哼唧唧,不让自己叫出声。
上完药,阿桂又帮真儿包扎好伤口,叮嘱道:“别碰水。”
“之前看你锯木头、刨木头,挺容易的,自己上手试了试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
“先观察木头的纹路,要使巧劲儿。”
“记住了,明天我再试试。啊~”
阿桂稍稍使力捏了捏真儿的手掌,她就叫出了声。真儿盯着阿桂,有些气恼。阿桂没有理会,收拾好东西,对真儿说:“回去睡觉吧,我去木工房睡。”
“对不起!”
“你说什么?”
“我为我的语气和态度道歉。”
阿桂笑了笑:“如果我不接受,是不是显得特别小心眼?”
“不会。你对我这么好,我还一直怀疑你另有所图,你应该生气。但是,我是真的害怕,怕自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海上。”
“等巨鸟造好了,我先送你去女儿国。”
“可是,什么时候才能造好呢?你能让我参与一下吗?知道进展,我就没那么心慌了。”
“你是不是觉得没你就不行?”
“不是!”
“图纸你也看了,我也没禁止你出入兵器厂,想知道进展不是很容易吗?”
“明白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随时开口。”
“走吧,送你回去。”
“你可以继续生我的气,但是不要不理我,也不要躲着我,更不要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消失。”
“我…”
“不要说凭什么要跟我交待!毕竟是你带我来这儿的。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就当我不要脸,讹上你了。”
“你真是坦诚地让人不知所措。”
“请你答应我!”
“你都不相信我,答不答应又有什么差别呢?”
“好吧。我选择相信你,仅在这件事上。”
“你的信任,真是稀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