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绿萼姑娘的帮助下,肖遥谋了份监造堤坝的差事,不用干脏活累活,大小也算个官。让阿桂满意的房子也很快找到了。真儿不由得感叹绿萼姑娘的能力。
绿萼姑娘如约带真儿到绸缎铺。两人一同坐在马车上,真儿第一次和对方单独相处,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在绿萼姑娘一直在闭目养神,她也不至于尴尬。
快到目的地了,悠扬的琴声、婉转动听的曲调、时有时无的清香在四周弥漫。真儿突然警觉,她猜想绿萼姑娘不仅仅是经营绸缎铺。
马车停在了一处豪华的大宅子前,门口的牌匾写着——暗香楼。真儿随绿萼姑娘下了马车,她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绿萼姑娘看出了她的疑虑,说:“来都来了,好歹进去看看吧。你若不愿我也不会强留你。”
真儿从未进入过青楼,内心难免好奇,于是随绿萼姑娘进了暗香楼。绿萼姑娘没带她闲逛,直接带她去了绸缎铺。
干净宽敞整洁的屋子里,衣着光鲜亮丽的女子各自纺纱、织布、刺绣、缝补。屋子里陈列着各式各样精美绝伦的纺织品。真儿不觉得自己是在绸缎铺,倒像是在看一群仙女表演女红。因为她们用的纺纱机、织布机都不似正常尺寸,仿佛只是为了画面和谐才被挑选使用的。
没等真儿张口拒绝绿萼姑娘的盛情邀请,绿萼姑娘先开了口:“苏姑娘,你可能觉得我们这儿规模太小。可是我们主要接的是定制的活儿,单价高,不需要太大规模。我相信人人有衣穿始终是最低要求,穿得好看才是人们心中真正的向往。你不应该放弃这个博采众家之长的机会。”
真儿低头思考:“不得不承认,绿萼姑娘的绸缎铺制造的都是之前从未见过的精美织品。说不定只是绿萼姑娘主业不在此,才无心改进工艺流程,说不定自己参与其中可以学到不少可供借鉴的东西。的确不该放弃这个机会。”想到这里,真儿点了点头。
绿萼姑娘马上叫来管事的大姐,对真儿说:“秦姐是负责这块儿事务的,你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问她。你虽然是肖遥的朋友,我们还是签一个用工协议,将来有什么纠纷也不好伤了和气。”
秦姐带着真儿签好了协议,量了身体尺寸,领了生活用品、储物柜,铺好了床铺。虽然绿萼姑娘提供的住处是大通铺,但还算宽敞舒适,有单独沐浴的地方,比起风餐露宿的日子不知好了多少倍,真儿也不好挑剔什么。
安顿好了一切,秦姐拿出一匹布给真儿,说:“先给自己做套衣服吧。布料和耗材的钱不会从你的工钱里出,你别怕浪费。好好做,把你的本事都亮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秦姐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的那点雕虫小技在你们面前都拿不出手。”
“没关系的,只要你愿意学,我们都很乐意教你的。大家都是姐妹,不会藏着掖着。”
真儿满怀热情地开始裁剪布料缝制新衣,她手脚利索,三下五除二就做好了,立马拿给秦姐验收。
谁知秦姐只是翻到里面,些微瞟了一眼便说:“这件衣服你真的穿得出去吗?重做吧。”
真儿不服气,马上换上新衣服到秦姐面前,向她解说自己的制衣理念:“我把袖口收窄了,这样方便干活。我们需要久坐,所以我把腰腹的尺寸放大,改变了束腰的方式,这样就不会有喘不上气的感觉。”
“你用的平针绣,针脚还这么大,你别以为穿在里面,别人看不见就乱来。衣服的款式不要随意变动,别以为就你聪明,很多款式前人都试过了,能留下来的才是最合适的,是兼顾了美观和实用的款式。还有,你在裁剪布料的时候要注意布料的纹理走向。这块布料虽然只是普通的棉布,但是也有精美的暗纹,你拿到阳光下看看再决定怎么剪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