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儿思前想后，决定不把牛哥的话告诉小红，如果牛哥真心为小红着想他亲口说更好。
隔天，小红找到真儿：“你以后不用给我揽活儿了，这批订单做完我就不做了。”
“知道了。不过你应该攒了一些钱了吧，想买什么？我陪你一起去。”
“我们想攒钱买块地。爆破太危险了，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
“那是要攒钱。”说着真儿拿出一支玉簪给小红，“等开春我就要走了。这段时间和你在一起很开心。希望你们能早日达成心愿。”
“我不要。能不走吗？”
“可是也待了这么久了，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
“你要不成个家吧，有了家就不一样了。”
“我没跟你讲过我的故事，你还不知道我怎么走到这里来的。”真儿向小红讲述了自己险些殉葬的故事。
小红听了有些吃惊，问：“我们夫妻还没有孩子，如果我相公意外去世了，我也要殉葬吗？”
“不用！改嫁就行了。”
“可是不会被戳脊梁骨吗？”
“你在乎吗？”
“我在乎。我嫁给他是为了报恩，如果他死了我不殉葬，这个恩算是报了还是没报呢？”
“我一直不明白嫁人为什么要和报恩搅合在一起？就算他对你有恩，他想讨媳妇，你给他钱不行吗？”
“救命之恩也可以吗？”
“大不了你认他做干爹，给他养老不行吗？”
“他没那么老。”
“你那么感谢他，以示尊重叫声‘爹’又怎么了？”
“算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要是这辈子报不了恩，大不了再等下辈子吧。”
真儿忍住对别人夫妻的事儿评头论足的冲动，只是说：“这簪子你收好，留个念想。”
“我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块手帕送给你。”
“这是你亲手绣的吧。你是我见过的在刺绣上天赋最好的人。不仅有双巧手，还有一双快手。不过刺绣是挺伤眼睛的，以后别熬夜绣了。”
“你还是继续给我揽活儿吧。以后只白天绣，在他回来前藏起来就行了。”
“可是我过段时间就要走了。我去问下绣坊的老板，看能不能找别人接替我。”
“麻烦你了。”
真儿整理好牛哥爆破的经验，交给素心：“牛哥所有的经验和我自己试验记录全在里面了。不过真要学会还是要不怕死才行。”
“我会好好物色人选的。定了吗，开春就走？”
“开春就走。”
“去哪儿？”
“没想好，走走看吧。”
素心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真儿不明所以，赶紧安慰她：“这么舍不得我吗？你说要不是我遇到这些事儿，我们各自嫁了人，本就没有再见的机会。现在还能有几个月的相处，属实难得。”
素心一边抹眼泪一边说：“你都来几个月了，可曾见过我家相公？他成日都陷在那妙音阁。他要是能给我一个孩子我也不至于如此焦心。”
“孩子这事儿看缘分，急不来的。”
“可夫妻总要在一处吧。”
“也不一定。小红和她相公在一处不是也没孩子嘛。”
“之前怕你笑话我，现在也不怕跟你说实话。我相公根本就不能生育。”
“不会吧。你们看过大夫吗？”
“你来这儿也这么久了，应该知道在我之前还有几任夫人，她们都是死于难产。”
“这么巧吗？”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能生。可真要去借种，去养别人的孩子，他又受不了。”
“你还是和他好好聊聊，早些过继个孩子。”
“可我人都见不着。妙音阁也不是我一个女人能随便进的。你能去一趟吗？帮我送封信，让他回来。”
“可是那里的门槛费太高，我根本就进不去。”
“你带上这块玉佩，是我夫妻俩的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