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真儿实在不知何去何从。她不是不想去女儿国,而是那里实在太远了,不像是活着能到的地方,她想先找个地方落脚。
以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候总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现在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反倒有种说不出的沉重。自由的生活是没有仆从的,衣食住行全靠自己安排。
俗话说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真儿想起有一位闺蜜,叫沈素心,两年前远嫁他乡。当初可算是风光大嫁,迎亲的队伍贯穿全城,聘礼十分丰厚,全是大家见都没见过的奇珍异宝。
两年了,闺蜜应该早已在异乡扎下了根,此时真儿去求她给份活命的差事儿不算过分吧。想到这里,真儿摊开了地图,还真找到了闺蜜远嫁的地方——同心镇。
去同心镇要翻过玉苍山,真儿找了根结实的树枝做拐杖,点上灯笼,准备连夜爬山。
一路上她有些无聊,不由得想起几天前与神仙初遇的经历。那天,她又偷偷溜到山上采集花草做染料,不料被两个流氓尾随。等真儿发现时她已经远离大道,四下无人,根本没办法求助。她佯装不知情,暗自观察四周,希望找到方便逃跑的路线。
谁知流氓看准时机,开始加速接近真儿。真儿慌不择路,跑到了悬崖边上。她拿出身上所有的钱财,对流氓说:“别过来,不然我把它们扔下悬崖,你们什么也得不到!”
那两个流氓默契地交换了眼色,说:“苏小姐说笑,你身上那点钱对你们苏家来说不过九牛一毛,等我们抓住你,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你们再上前一步,我就跳下去。”
“跳!随便跳!为了颜面,哪怕你的尸体苏家也得买!”说着便向真儿步步紧逼,“苏小姐,到了阎王殿可别告我们的状,要怪也只能怪你的父母兄长太纵容你。”
眼看在劫难逃,真儿抱住手臂,像安抚一只受伤的小狗一样抚摸自己,心里默念:“冷静冷静。”她想到自己手上有镰刀,对方手里虽然没有武器,但毕竟是两个成年男子,硬拼是没有胜算的。唯一可用的武器只有手臂上绑的袖箭。
袖箭是母亲教她制作的防身武器,说是可以十连发。可是每次当她射出第一箭时,第二箭总被卡住。她干脆改成只能发射一支箭的,这样反倒缩小了体积方便携带。左右手各有一支箭,她尽量要同时射出并且命中对方要害,让两个流氓丧失战斗能力,才有机会逃脱。袖箭射程有限,真儿沉住气等着流氓接近。
眼看流氓已经走到她面前了,真儿伸直手臂,对准两个流氓的面部各自射了一箭。两人立即疼痛难当,抱头哀嚎。真儿拔腿就跑。谁知两个流氓都是要钱不要命的主儿,立刻忍着疼痛追了上来。
真儿使出吃奶的劲儿奔跑,两个流氓穷追不舍,还边跑边骂:“这苏家仗着自己是大户人家就不给自家的女儿裹小脚,跑得跟兔子似的,难怪找不到婆家!”
不知跑了多久,两边都跑不动了,停下来休整。真儿气喘吁吁地告诫两个流氓:“听我的,别跑了!今天的事儿就当没发生过。”
两人捂着脸上的血窟窿,说:“你是作威作福惯了。今天就教你点规矩,永远不要对男人说‘听我的’。我们两兄弟还没讨媳妇呢,你就让我们破了相。我们今天非抓你回去好好伺候我们几天!”
真儿见商谈无果,只好继续逃跑,只求自己能快点跑到有人的地方可以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