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看看周行这个该死的野种,还有多少钱能败的!等他钱用光了,我看他还嘚瑟什么。”
“这些人也是,周行的一点钱就把他们收买了。等他们拿不到钱的时候,打起来才好呢。”
李嫂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刻薄地说着。
“行了,妈,少说几句。你不知道,周行网店火得很,生意可好了,就连其他人的东西也卖的不错。”
“真的?”得知这一消息,李嫂心里更气了,这个野种凭什么能赚到钱!
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眼珠子一转,故意问了一句:“东子,店里卖的价和周行收的价,差得多不?”
“差不了多少,刨去运费,周行也赚不到几块钱。”李向东玩着手机,随意答道。
李嫂跺了跺脚,撇着嘴啐了一口。
她本来还寻思着,想拿这个差价来做点文章。
如果差价过大,她还准备召集一群人给周行找事呢,可没想到周行竟然没赚几块钱。
天下哪有这么无私的人?这周行该不会憋着什么大招吧。
就在李嫂千方百计想要抓住周行马脚的时候,她自己却成了镇子上茶余饭后的谈资。
说来也巧,某一个下午,有几个小孩玩的时候刚好把垒球扔进了李嫂的家里,还砸碎了她家的玻璃。
为了要回自己的垒球,几个小孩子冲进了李嫂的家里。
进去的时候正好目睹了李嫂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的画面,两人都衣衫不整,发生了什么不言而喻。
更令人发指的是,这个男人还有老婆!
也就是说,李嫂正在和一个有妇之夫偷情,还被一群人捉奸在床!
那个男人的老婆很快便闻讯赶来,和李嫂厮打在一起,场面一度非常混乱,两人的脸上也都挂了彩。
几个孩子知道自己闯祸了,捡起球,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至此以后,李嫂和这个男人的桃色新闻被传得沸沸扬扬,比起之前那些空口无凭的流言。
这次可是实打实,被好多人都亲眼所见的。
这件事自然也被周家人所知,王招娣骂了几句活该,而周行则若有所思。
这天,他叫住了玉罗,问道:“李嫂那个事是你做的吗?”
玉罗白了她一眼,面无表情,那眼神仿佛在说:你在开什么玩笑。
“即便你不愿意承认,我也知道是你做的。你说巧不巧?那天不小心把垒球打到李嫂家里去的,都是平时和你关系不错的孩子,孩子们进去的时候正好目睹了李嫂做坏事的一幕。
最巧合的是,那个男人的老婆明明住在镇子西头,从西头赶过去要不少时间。可她来的也太快了,孩子们刚进去没多久就赶来了,放佛是提前知道一样。除了有人刻意谋划,我不觉得这世上会有这样的巧合。”
玉罗皱着眉头,没想到自己自认为天衣无缝的策划竟然被爸爸看穿了。
可看着爸爸的表情,仿佛很不高兴的样子,可他有什么资格不高兴。
肺腑之中涌上一股压抑的怒气,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她撇着嘴道:“是我干的又怎么样?谁让他造谣我们!我提前调查清楚了的,咱家流言的源头就是李嫂。我又没造谣,她自己做了坏事,凭什么不允许别人揭发!”
玉罗心里非常不满。
爸爸、妈妈,还有姐姐的性格都跟软包子一样,被人造了谣,被人欺负到了头上了,也默默忍受着。
可她不行,被人造了谣,她就要造回去!
被人欺负了,她一定要欺负回去!
只有这样,下次才没人敢在她面前造次。一次又一次地忍让,只会让那些坏人变本加厉。
她可是踩点了好久,摸清了对方做坏事的时间,然后提前安排了几个小弟故意把垒球扔进去,又让另外几外几个小弟故意在那个老婆附近大声宣扬这个事。
这不,结果就和她预想的一样。这李嫂,自己天天造谣别人,这回也终于轮到自己成为流言的中心了吧。
活该!
“不要怨恨李嫂了,好吗?”周行摸着玉罗的头,温言道。
玉罗打掉周行的手,驳斥道:“不要。”
凭什么不让她怨恨?这是什么见鬼的道理?
周行指着窗外的向日葵,苦笑道:“玉罗,诅咒和怨恨李嫂都是我该做的,绝不会让给你!所以你只需要向前进,就像永远向着太阳的向日葵一样,勇敢无畏地向前进,好吗?”
“不要!我才不要!”玉罗一把推开周行,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不明白,明明爸爸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还不让她做,她只是揭发了事情的真相而已呀,她又不像李嫂那样编造假话。
为什么她没有得到表扬,反而得到了否定!
她讨厌爸爸!
本以为最近爸爸似乎变好了,其实还是和原来一样!
看着玉罗跑开的背影,周行苦涩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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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招娣最近有些心事重重。
为了挑选出优质的摆件框架供应商,进行长期合作。她考察了不少网店,选择了好几家不错的店铺,还加了老板的微信。
万万没想到的是,其中一家店的微信头像竟然是她妹妹的照片!
看着那熟悉的脸庞,曾经想要逃离的过去,想要尘封的记忆又卷土而来。
其实,这么多年,她一方面庆幸自己逃了,可夜深人静的时候,深深的内疚也缠绕着她。
她虽然逃了,可她把所有的压力都留给了自己的两个妹妹,她不知道她们会面对什么。
也许是更加变本加厉的压迫!也许是比自己还要悲惨的遭遇。
她们会不会恨她?恨她独自逃了!
“你怎么了?最近怎么心神不宁的。”在王招娣第二十次发呆的时候,周行忍不住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王招娣如梦初醒,她抿了抿嘴唇,脑子里天然交战,最后终于说出了心里话。
“跟你妹妹联系吧。”
“她们会恨我吗?”王招娣心里很忐忑。
周行摇了摇头,说:“如果是我,我也希望有人能逃出去,即便那个人不是我也无所谓。明明是肮脏的泥潭,为什么不能允许有人爬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