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枝这个时候再去阻止已是来不及,她僵硬着脖子,眼睁睁看着图册落入宴祁的手中。
而且....
他似乎还饶有兴致的翻阅了....起来?!
“宴祁!”棠枝咬了咬下唇,满脸通红看着他,对他现在的行为表示非常不解。
“你做什么。”
宴祁不紧不慢抬头,弯唇轻笑:“陛下看不出来吗?臣在学习。”
“你......”
棠枝话还没说完,就看见男人淡淡放下了手中的书册,起身,慢条斯理紧挨着她坐下。
冷白好看的手指捏着她精致细腻的下巴,宴祁眼底掠过危险的暗光,倾身咬在她红唇上:“陛下是一国之君,臣...作为陛下的男人,一定会尽职尽责,好生伺候陛下。”
“这样,您才不会抛弃臣,不是吗?”
他声音极低,缠绵暧昧,带着几分浅浅的蛊惑,说话间,两唇相互厮磨,棠枝心跳快得不像样。
宴祁盯着她的眼睛,锢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微微紧了紧,沉声道:“陛下,回答我。”
棠枝被他身上的气息密不透风包围着,呼吸停了停,然后怂怂开口:“不、不会,不会抛弃你。”
宴祁满意笑了。
逃过一劫,棠枝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挣扎了下,转移话题:“关于血月堂......你今晚的计划是什么?”
这话题转移的既生硬,又明显。
宴祁笑意收敛几分,倒也没拆穿她,温声回答道:“没什么计划,只是确认一下那些人还在不在。”
棠枝闻言,若有所思点了下头。
因为知县府的事,他们在路上耽搁了太多时间,早已错过追查时间,若血月堂的人警觉一些,现在只怕堂中早已经人去楼空,转移了阵地。
事实证明,那群人果然机敏,经过棠枝与宴祁的一番搜寻,他们最终在醉春楼后院发现了一间密室。
密室里有个通往地下的暗门,宴祁走在前面,一边拆除机关暗器,一边警惕注意周边的动静,保护棠枝的安全。
约莫一炷香后,两人出现在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空间里。
棠枝摸黑点燃了一排排的蜡烛。
烛光摇曳,微弱的光线洒遍空间里的每一个角落,视线逐渐清晰起来。
空间开阔,分为好几个区域,特殊的弯月标志让两人确定这里就是血月堂的老窝无疑。
但很遗憾,棠烨早已带着人跑了。
宴祁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木桌上,上面随意歪斜着几个大瓷碗,里面还残留着少量褐色的液体,他走过去,拿起碗仔细观察。
有的碗已经干涸,碗沿残存着一圈明显的痕迹,能轻易猜到,那些人临走前饮了一大碗茶水。
根据碗底的痕迹,宴祁大致推测出这个地方已经空了有五天有余。
棠枝惊讶挑了一下眉,五天....没想到棠烨反应这么迅速,几乎是在刺杀行动的两天后就离开了这里。
两人又仔细搜查了一番,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信息,线索中断,只得先离开这里。
......
城东别院。
棠枝疲惫瘫倒在软榻,长长叹了一口气。
折腾了这么多天,好巧不巧还是让棠烨给跑了,情况没有改变,依旧是敌暗我明。
也不知道宫里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穿进来一个多月了,虽然是皇帝的身份,但她到现在连皇宫都没有去过。
“.......”
少女烦躁的闭了闭眼,卷着被子在床上翻滚。
与此同时,房门被悄然推开,一道修长矜贵的身影出现在室内,棠枝裹在被子里,毫无所觉。
微风轻送,灯火尤亮,宴祁踏光而来,看见床榻上小小的一团,不由得低笑出声。
低沉悦耳的笑声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尤为明显,棠枝动作一顿,从被子里探出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
“宴祁?”
话音光落地,雪白的发簪忽然滑落至地下,瀑布似的青丝一泻而下,垂落在肩头,又如云般四散开来。
少女乖巧懵然仰起脑袋,眨巴着眼睛,一双秋眸似水,勾人而不自知。
宴祁低低应了声,喉结上下滚动,垂眸看着她。
他的小陛下,很美。
“这么晚了,你不回房间休息吗?”棠枝迟疑问出声。
宴祁顿了下,缓缓开口:“要休息。”
棠枝点点头,正想找个借口委婉劝他离开,就看见男人伸出手,慢条斯理解开了外衣,他的手很好看,骨感修长,冷白手背上青色筋脉清晰流畅,能满足所有手控党的极致幻.....
等等。
思绪终止。
棠枝使劲摇了下脑袋,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好像抓错了重点。
重点应该是
——他解开了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