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这两天过的甚是安逸,每天不是看看史书“以古鉴今”,就是练练箭强健筋骨,或者是带着一帮“狗腿帮闲”到军中作秀,尽量装出一副明君的模样。
这两天也有了效果,不断有官员上书称赞官家的贤明,也有一些谏官劝谏官家不要整天和一些大老粗在一起,就怕武人的粗鄙之气影响了官家。
郑贤妃袅袅婷婷的走到官家的内室门口,手里托着一碗糕点和一碗羹汤,李靖见了连忙低头行礼:“见过郑娘子。”
郑贤妃客套地一笑说了一句:“李统制辛苦,伙房里还有羹汤,不嫌弃的话就浅尝几口吧。”
李靖连连道谢,他心里明白不是自己让郑娘子刮目相看,而是官家近几日对自己十分倚仗,郑娘子在官家的后宫里是心思最活络的,这样一个聪明人绝对不会得罪现在的自己,适当的表示亲近也是合情合理的。
萧州一抬头看见了郑娘子姣好的身段,萧州脑袋开始疼了,这个郑娘子是个粘人的女子,可偏偏他却不敢和她多待,因为毕竟是萧老九的枕边人,如果被她看出点什么,想想还是挺尴尬的。
“妹妹,好巧的手,哥哥我在这就闻到香味了。”萧州换了个民间的叫法以示亲近。
“哥哥,最近几日都没搭理我和陈姐姐,陈姐姐天天垂泪,真是个负心的哥哥。”郑贤妃眼眶微红,泫然欲泣,这就是她的高明之处不仅表达了自己的相思之情,还暗戳戳的表示陈妃不如自己体贴。
萧州无奈敷衍道:“妹妹不懂,哥哥到底是个官家,冷落了妹妹也是没法子,我知道妹妹是个体贴的。”
郑贤妃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妹妹知道哥哥的辛苦,所以煮了些热羹汤,养养哥哥的脾胃。”
萧州接过了羹汤,摆弄着汤匙,漫不经心的说:“妹妹和陈妃先去扬州吧,与皇后和太后还有个照样。”
郑贤妃心里暗暗一惊
“官家不去扬州了吗?”
萧州看了她一眼:“去的,不过要推迟些时日,你俩先去,哥哥我才放心。”
郑贤妃也不敢问是否是相公们的建议,怕被官家认为是干预朝政引得不喜,只能默默伺候官家用膳。
就在萧官家默默进食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交谈声,不一会李靖脸色慌张地进来禀告:“官家,吕相公,汪相公求见。”
萧州连忙撂下碗,“快让相公们进来。”
萧州知道有大事了,平常这个时间大臣们都不会过来烦他的,今天居然两位相公都联手过来,绝对是有大事发生了。
郑贤妃一看,立刻行礼退下,萧州摆了摆手。
两位相公来到御书案前匆忙对萧州行了一礼,吕颐浩立刻满脸严肃的递上来一份军报。
“官家,有紧急军情。”
萧州大略瞄了几眼,立刻就急了眼,把旁边的碗狠狠的摔在了地上,还弹了好几下。
两位相公心里一惊连忙拱手宽慰:“官家息怒,保重龙体。”
“金人禽兽,不怕天谴吗!”萧州咬牙切齿地说。
说实话官家的反应完全出乎了两位相公的预料,他们猜到官家可能是惶恐的,是惊惧的,但是没想到官家居然是暴怒的。
就这种战报,经他们的手呈给官家也有七八遍了,每一次官家不是吓得面无人色,就是惶恐不安,今天是头一次如此暴怒。
萧州顿了顿,扫了他们一眼,立刻开口质问:“黄潜善呢?这种重要军情,他身为东府宰相不来汇报!”
吕颐浩看了汪伯彦一眼,后者无奈,只能踏步而出禀报道:“黄相公在会见金人使节。”
汪伯彦也很无奈,他也想带着黄潜善一起来啊,可是这个黄相公却还在和金人使节饮酒作诗呢,还没回到行在。
而且这吕颐浩也催的急,一看就没安什么好心,怎么可能让自己等黄潜善。
“好好好,是在和金人商量议和之事吧,混账!金人在京东东西二路屠城灭门!他一个堂堂的东府宰相,居然在谄媚讨好金人,他就不怕在路上被太学生们殴杀吗!”萧州被气的浑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