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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威胁(13)(1 / 1)


“罪犯?”曹燕和曹京内心同时一颤,表情也变得凝重了起来。说实话,他们对于父亲的概念并不是很清晰,哪怕母亲对自己讲述再多,那种缺失依旧是无法弥补的。

但如果从未知者角度来评断此事的话,他们首先想到的就是将自己这位“父亲”检举揭发。毕竟他们之间并不存在什么情感基础,这种事做起来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心理压力的。

当然,他们也只能是在心里想一想。他们与解酒家之间没有什么情感基础,可母亲有啊。这要直接说出来,那还不得把母亲气到?

见两人都没有说话,曹月玲苦笑了一下继续说到:“情况,并,并不是你们,咳咳,所想的那样。咳咳咳,他自身,自身没有做过,做过违法的事情。”

“不堪入,入目的,是九江集团。”

“熙熙攘攘,皆为利往。有人,人的地方,就会有利益。有利益,咳咳就会有,斗争。解家,解家当初能在,能在天子脚下打拼出一番事业来,能力,只,只是一方面罢了。”

与母亲相伴多年的曹燕听出了母亲嗓音中的沙哑,赶忙将母亲扶起,将茶缸又端到了母亲的面前。

曹月玲缓缓喝下一口水后,便坐在床上,没有继续躺下的打算:“咳嗯!唉,心狠手辣,行事果断。这些,都,都是他们立足的,根本。”

“从创立家业开始,他,他们的手上,就,从没有,没有干净过。杀死竞争对手,抢夺地盘,咳咳,贿赂官员,威胁,恐吓,可以说,他们为了,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

对于曹月玲所说的这些,两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排斥或是惊讶。两个人早就已经褪去了幼稚、天真的外壳,对于世间的种种险恶就算没有经历过也多多少少有过些许耳闻。

常言道,商场如战场。所有人都想要在这片领域分上一杯羹,你又凭什么在此立足?尤其是在那个沾着人血吃人肉的年代,这种事更应该是见怪不怪。

哪怕是现在,这种暴行也依旧存在,只是他们都披上了更加文明的外衣罢了。像是对内部员工的压榨,通过价格战或其他方式抢占市场等等。

无论所行之事怎样改变,其不择手段的趋利本质永远不会发生变化。

更何况在很多我们看不到的地方,通过暴力手段抢夺利益的情况依旧在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就拿海的另一边和和国黑社会转型企业进行举例。一群曾经通过暴力手段征收保护费、抢夺人民利益的暴徒在开始经营企业后在手段上不会有什么变化,不如说他们能想到什么变化呢?

往往违背法律与道德方向的行为是赚取利益最快的捷径。

层出不穷的谋杀与枪击案在抽丝剥茧后都可以看到一些株式会社的影子,尤其是那些高利贷暴力催收、地区保护费征收、敲诈勒索等等,这些哪条又是法律允许的呢?

商场永远都是血腥的。

“在,在氏族这个变态的小,小社会当中,他们甚至催生出了,咳咳,令人匪夷所思的,的成人礼。如果,如果想要参与家业,那就必须要杀掉,一个人才行。”曹月玲的眼眸中闪烁着憎恶。

“否则,否则就必须被,被关在解家大院终生,不得踏出一步。他们将这样的,的犯罪行为美其名曰,是锻炼,锻炼继承人的心性。连,连人都不敢杀,那根本不可能扛起解家的重担。”

“实际上,那,那只是拉着自己的后人,咳咳,一起,一起下水罢了!只要杀了人,他们手中,就会,就会有把柄,这辈子,都,都别想逃出他们的,手,手掌心。”曹月玲的语气中满是嘲讽与激动。

虽然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建设,但这样骇人听闻的内容依旧让曹燕的不由自主地感到后背一阵发寒,握住母亲的双手也隐隐开始向外渗出汗珠。

曹月玲虽然因为病症,身体反应有些迟缓,但她依旧察觉到了曹燕的紧张与恐惧。她轻轻抚摸着曹燕那有些黝黑的手背,帮助曹燕舒缓着情绪。

等到曹燕的手心没有之前那般冰凉后,曹月玲这才继续讲述到:“那些,那些没有完成成人礼的,的后人。他们早就知道了,解家的内幕,他们,如果咳咳,将事情抖了出去,在没有,没有办法控制他们的情况下,那,那会对解家造成巨大的,损失。”

“所以,必须将他们,他们囚禁。”

“那父亲他......”在得知这样一个大概后,曹燕有些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曹月玲轻轻摇了摇头:“他对我说,他是侥幸,从,从家中逃出来的。但,咳咳人心隔肚皮,谁,谁能保证,他说的,都是真的呢?”

但她愿意相信解酒家所说的话,至少她能够感受到解酒家人性的那一面,这给了曹月玲心甘情愿的理由。

气氛有些凝重。

曹月玲没有给出一个确切的回答,这让曹京与曹燕两个人的想法都变得怪异了起来。如果他们的父亲真的通过了成人礼,那他们又该以怎样的心情来审视他们自己呢?

不过仔细想想,曹京又突然释然了。如果说自己的父亲真的是杀人犯的话,解家必然拥有解酒家的犯罪证据。

那在解酒家脱离解家的时候,他们大可以用这些犯罪证据向警方检举,逮捕解酒家进而让他重新被解家掌控,或是变得难以说出解家内幕。

“他不是罪犯。”曹京语气坚定,就仿佛他知道当年的内幕一样,令曹燕与曹月玲都为之一愣。半晌后,曹月玲才开口语气也颇为坚定的说到:“对,没错,他不是,是罪犯。”

“那,后来呢?”曹燕为母亲端来茶缸。曹月玲“咕咚”喝下一口水后,继续说到:“后来啊,后来我们就结婚了。但因为他害怕被找到,所以你们的姓氏都随我,甚至连结婚证都没有领。”

“再之后,突然有一天,他就死了。”话说到这,曹月玲黯然神伤起来:“那是初冬的时候,我们,回,回老家来过年。他一个人去河边洗衣服,接着,接着咳咳他就两天,没没有回来。”

“我去,去报案,等来的,是,是他已经冻僵的,尸体。”

“我当时,就,就感觉到他一定是,被其他人杀死,死的。毕竟,毕竟他只是去洗个,衣服。可,可警察坚称,他,他是失足落,落水。我也,没有办法证明,明这件事,最后,就这么,结案了。”

“那时候,老解和我,讲过,有关叛逃,叛逃解家的人,最终的,的下场。咳咳,解家有,有专门的人负责,追,追踪并会想办法,杀人灭口。”

“咳咳咳,我当时,当时不自然地,就,就联想到了这个上面。”说到这曹月玲的眼底,怒火又一次重燃起来,只是这次,这怒火中也夹杂了无尽的悲凉。

见母亲的情绪又一次开始向负面发展,曹燕赶忙开始轻轻抚摸起曹月玲的后背,试图提前帮助母亲压下怒火。

半晌后,曹月玲这才换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继续开口说到:“我不知道,道这次,他们的出现,是,咳咳究竟,想,想做什么。但,他们的到来,绝对,不,不是一个偶然。”

“京,你去,你去柜子里,帮我咳咳,帮我找点东西过来。”

曹京听后转过身来,走向了放置在墙根的那排红色储物柜。

“最右边,那个,那个柜子,打开。里面咳咳,里面有一张,被,被白布包起来的,的一个包裹,那是你父亲,的咳咳,遗物。”

按照曹月玲的指示,曹京很快便翻出了那白色的包裹。包裹不算大,却也有些沉甸甸的,显然应该是放着什么金属物品在里面。

他将包裹拿到了母亲面前后,又在曹月玲的示意下将包裹打开。里面如曹京所想的那样确实有几件金属物品,还有一些衣服、一张稍微有些褪色的张片和一块表。

曹月玲拿起那张照片,若有所思的盯了一会后这才开口说道:“这是,解,解家与你们父,父亲同辈的人。我,我能认出来那个,个人咳咳的身份,正是,是因为这张照片。她和,和他的父亲长得太像了。”

说着曹月玲便将照片放到了炕上,用颤颤巍巍的手指,指向了照片上一个面相冷峻的青年。确实,那副冷淡的神色与解连环有着八分相似。

而站在他身旁,勾着他肩膀脸上洋溢着笑容的青年,不需要曹月玲介绍曹京也很快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那是他们的父亲,解酒家。

曹燕由于没有见过父亲,因此反应迟钝了些。但很快,她也从一些小的细节上辨认出了解酒家的身份。

不知怎的,她的鼻头突然一酸,心底涌上一股难以言明的委屈:如果父亲没有死的话......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曹燕家确实难说富裕。而且由于工作繁忙,很多突发性的问题都是曹京与曹燕兄妹两人自己去解决的,这也促使曹京快速变得成熟。

可能男孩子都是这样的吧,会在大男子主义作祟下,早早承担起家中大多数的义务与责任。哪怕自己并没有那份力量,也要咬着牙打肿脸充胖子。

缺乏家长庇护,世间最真切的恶意就那样赤裸裸的展现在兄妹二人面前。没有童话中的英雄,不会有好心人解围的戏码。在那难说拥有文明概念的县城内,无论是成年人还是与他们同龄的孩子,每个人都拥有一双名为“势利”的眼睛。

没有人给你撑腰,你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恶毒的言语与拳脚,总会在悄无声息间绕开曹月玲招呼到兄妹二人身上。

而每一次,曹京都必须要站出来,用更加恶毒的语言回击对方,用满身的伤痕换来妹妹的安全。

小学的老师们不在乎究竟发生了什么,这只是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初中的教师们只会认为那是问题学生,从而放弃对曹京的教育。

进入到高中,由于分流与学业加重,他的周身已经不再会有明显的霸凌,但曹京依旧要为了保护妹妹而战。在他参军前,他几乎没有获得过片刻的喘息。

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两人对这些事情从来都是遮遮掩掩。虽然母亲能猜到其中可能存在的一些问题,但因为受教育程度不高,依旧招致了极大的误会。

就像那个时代家长经常会说的那样,曹京的母亲也对他说出了相同的话:“你都是被网吧、游戏给毁了。”殊不知,在那样的环境当中,这或许是他唯一能找到的安宁地方。

不断加深的误会成为了曹京离家出走的诱因。最终,在将欺负自己妹妹的流氓打进医院之后,被抓到派出所当中的曹京与母亲之间的矛盾彻底爆发,这才有的曹京连夜赶赴征兵点报名参军。

而那次被捕也成为了后来他加入“尖刀”的重大阻碍。

在曹京离家出走后,妹妹曹燕终于不想再隐瞒下去,于是将这些年来兄妹所受的苦难都讲给了母亲。虽然化开了母亲的一个心结,却又无形间为母亲带来了更多的心理负担。

故事到此也就结束了,之后的事情曹京与曹燕都再清楚不过。虽然每隔一段时间,母亲就会拼命工作一阵子从而争取到回老家的机会。

但就像母亲所说的那样,解酒家在这里没有任何其他亲人。如果自己不回来陪陪他,可能真的有一天这个世界上将不会再有人记得他曾经来过。

服侍着母亲重新躺下后,曹燕和曹京退出了房间准备着手一些家务。

想到自己晌午因为情绪失控对曹京说过的那些话,曹燕眼圈又有些发红了起来。每一次被人欺负时拉着自己逃跑的小小身影,每一次受到侮辱时那带着满身泥泞朝着自己傻笑的稚嫩脸庞......什么他一直都不在,他不是一直都在吗?

从背后保住曹京,曹燕的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滑落:“谢谢你,哥。”

“傻样,那不都是哥应该做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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