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皇帝来到的时候,逸王还在床榻上睡着。
看得皇帝气不打一处来,直接上去两个巴掌把人打醒了。
逸王被打懵了,睁开眼一看,竟然是皇帝。
“父皇,您这是……”
“孽障,你还睡得安稳?”
逸王摸不着头脑:“谁惹父皇生气了?是儿臣做错了什么吗?”
皇帝见他还想装傻蒙混过关,斥道:“你做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朕全知道了,朕是真没想到,你竟然做得出来?”
逸王脸色顿时惨白,从床上滑下来,扯到腿伤,一阵疼痛。
顾不上疼,逸王求饶:“父皇听儿臣解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朕是缺你吃穿还是缺你用度?你已经是高高在上的亲王,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你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什么你从一个白白胖胖的无知孩童,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是朕太放纵你了,太过宠爱嘉贵妃,才导致你们如此胆大包天……”
皇帝悔恨,老泪纵横。
“不是,和母妃……我,儿臣,儿臣……”逸王无与伦比,不知道该怎么说。
“朕顾念你我父子亲情,又念及你腿上有伤,你便先把伤养好,然后再判罪吧。”
皇帝说着,悔恨的走了,当初若是他狠下心,把顾允毅交由皇后抚养,如今会不会是另一副模样?
顾允知落在身后,看着地上蠕动的逸王,没有说什么,跨过他走了。
逸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是你……是你在背后害我,是不是?”
顾允知没有回头,而是冷淡的说:“从来没有人害你,害死你的,是你自己。”
宛若死狗般的逸王发出沙哑的喊声:“你是不是很得意?当初你母妃也是这般趴在地上,求父皇饶恕你,如今风水轮流转,你在我面前很得意吧?”
顾允知沉默了,他的脑中闪过无数画面,从富丽堂皇的宫殿到塞外荒凉的城池,最后定格在顾允卿魅惑的笑容上。
从前种种,皆如过往云烟,他要珍惜眼前人。
“从前的事,我已经放下了,所以现在没有什么好得意的。”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顾允毅在地上蠕动,最终放弃了,重重的倒在地上,发出断断续续的哭声。
嘉贵妃原本昏昏沉沉的睡着,突然醒了,她问春云:“是不是毅儿来了?本宫怎么好似听到了他的哭声?是不是有人欺负我的毅儿……”
春云诧异:“娘娘,逸王殿下没有来,他腿上有伤,皇上着人伺候他呢。您是不是太累了,还是再睡一会儿吧。”
嘉贵妃的手臂软软的放下,“再过半个时辰,记得喊本宫。”
“奴婢省得。”
不等半个时辰,一阵喧嚣就把嘉贵妃吵醒了,“外面怎么了?谁那么大胆,竟然在本宫宫里吵吵闹闹?春云,春云!”
喊了两声才发现春云不在,嘉贵妃撑着身体爬起来,房门突然被人用力推开:“皇上有旨,贵妃嘉氏教子无方,德行有亏,铸成大错,夺嘉氏封号,贬为答应,即刻起迁移冷宫,不得踏出半步!”
嘉贵妃不敢相信她的耳朵,“你说什么?”
那人冷冷的看着嘉贵妃:“娘娘还是走吧,不,现在不是娘娘,而是答应了。”
“放肆!你竟敢这样和本宫说话?”
“哼,废话少说,带走!”
“放肆,你们敢?”嘉贵妃尖叫着,“都给本宫滚开,本宫要见皇上!”
只可惜宫里都是见风使舵的人,现在嘉贵妃已经被皇帝厌弃,换作以往众人还念着她膝下有皇子,会稍稍客气一番。
只可惜逸王犯了滔天大罪,皇帝震怒,嘉贵妃再没有翻身的机会。
所以现在没人给她脸面,两个侍卫直接把嘉贵妃从床上拖起来,强行把人带去冷宫。
一日之间,整个皇宫变天了。
逸王犯下滔天大罪,被夺去皇子和亲王身份,贬为庶民,但是念其腿脚有伤,因此酌情处理。
待其恢复后才送去掖庭局,终身幽禁,不得踏出宫门一步。
庆远侯被夺去爵位,压入诏狱,择后再审。
侯府亲眷按律例审判,杀的杀,流放的流放。
只是最后没有发现庆远世子,到处搜遍了也没找到。
顾允知带着人把侯府上下翻了个遍,最终在花园的假山下发现了一个地道。
地道狭长,不知道通向哪里。
顾允知带着人一路追寻,从地道中出来的那一刻,都愣了一下。
地道的出口竟然在一座寺庙的厨房里。
被米缸压着。
现在寺庙里空无一人,一个和尚也没有。
“来人,去搜,把整个寺庙翻过来也要找到线索!”
最终他们在方丈的禅房里找到一罐被烧毁的信纸。
只是都化成了烟灰,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王爷,我们在方丈的禅房里发现了一间暗室,您来看一看。”
顾允知随着侍卫来到禅房,只见侍卫们把床铺掀开,露出一个通道。
“整个寺庙应该不止一个暗室,再去找。”
……
虞淮坐在池塘边,悠哉悠哉的钓鱼。
只听狗蛋兴奋的声音:“宿主,涨了涨了!任务进度条到七十五了!”
“才七十五啊……”
“不急,等庆远世子落败,草原人阴谋破碎,辰王登基,咱们就可以圆满完成任务,去下一个世界了。”
……
辰王坐在软榻上,一手执棋,和建安侯对弈。
“烨儿心急了。”建安侯笑道,“你不该走这一步的,不稳妥。”
辰王仔细观察棋局,恍然大悟,“祖父说的是,烨儿记下了。”
“这下棋可不是件简单的事,下棋如做人,棋如人,人如棋,要纵观全局,步步为营啊。”
建安侯收了棋子:“烨儿可是在想逸王?”
“嗯。”辰王道,“而且庆远世子不知所踪,我心里不踏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区区一个小儿,没了庆远侯那个老狐狸从旁指导,能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
“祖父不是说人不可貌相,不能轻敌的吗?”
建安侯吹胡子瞪眼,“你就是这么和祖父说话的?那小儿也能入老夫的眼?根本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