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组织那边。
小木屋体型缩小的犹如一粒尘埃,完全化作了一条流光,在海域之中快速飞掠。
现在外界全面苏醒的大厨房实在是太多,残组织他们根本不敢在地面上行走。
特别是失去了上一代匠师留下的隐匿机关之后,他们就更加难过了。
身后一名副主厨带领十数只大厨紧紧追在他们身后,小木屋根本不敢有丝毫停留,一旦停止移动,绝对会被瞬间追上。
“先知,接下来要怎么办?”暴徒面色凝重。
这是自他第二纪元以来,遇到的最大的危机。
虽说击杀将臣之前,他们就预料到或许会面临一定的困境。
但他没想到,这困境竟然是大量大厨房全员苏醒,包括副主厨。
这哪里是一定的困境,这已经完全是死局了!
往往在副主厨开始苏醒之前,他们就已经找好了相对安全的地方陷入沉睡,哪里会和副主厨直接碰面。
哪怕是唯一一次击杀大厨的时候,当时也只苏醒了一名副主厨。
“先知,你说句话啊!”窃贼抓耳挠腮,如坐针毡。
“现在咱们怎么办?张天禄那边回话了吗?是否同意接收我们?”
吴兴邦手中握着茶杯,面色如常。
老卫坐在他的对面,同样脸上没有任何的焦急,似乎两人早就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做一般。
如此镇定的样子,让暴徒三人心中的焦急不由消散几分。
记得上一代先知的时候,对方就一直是这个样子,所有的危机在对方的预料之中,都能够有惊无险的度过。
“我没有任何办法。”吴兴邦开口。
暴徒三人先是松了口气。
反应过来之后,全部瞪大眼睛看向吴兴邦。
他说什么?
他没有办法?!
没有办法为什么还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先知,你别开玩笑了。”戏法师皱眉。
她心里忽然产生了一种极其不好的想法。
他们……
不会被吴兴邦给坑了吧?
“我没有开玩笑。”吴兴邦摇摇头,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只是说,和张天禄他们合作,送上投名状之后加入他们,但并没有说过,这次行动过后,咱们能够顺利逃脱。”
“先知,你这是什么意思?”暴徒眯了眯眼睛,心里升起一抹怒意。
哪怕他对先知拥有再大的忍耐力,这个时候也忍不住有些生气了。
一次次。
他把对方当作同伴,对方却一直在利用他们。
他并不怕死,但只击杀了一名大厨就死,这买卖,未免也有些太不划算,他实在是想不明白,吴兴邦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说你们之前曾经有过一个先知是吗?”吴兴邦并未回答暴徒。
“不错。”窃贼点头,眼睛里满是不满,“同样都是先知,至少他比你可要靠谱的太多了。”
吴兴邦走到几人面前,眼神灼灼的望着暴徒,“那可就奇怪了。”
“我觉醒异能的时候,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告诉我,我,是第一代先知。”
“那暴徒,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前面那个先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现场忽的安静起来,除了美食家咀嚼的声音之外,便是暴徒三人粗重的呼吸声。
“不可能!”戏法师声音尖锐。
他们忽然想到一个极其恐怖的可能。
如果吴兴邦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那之前的先知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他们为什么会感觉到对方是自己的同伴?
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好像只有他们从未见过的“主厨”还有主厨背后,那些怪物称之为的“神”的家伙。
如果一切都是那些怪物背后搞的鬼,那他们这数百纪元里,按照“先知”的指导所做的那一切,究竟又有什么意义?!
“其实你们应该也有一些猜测了吧。”吴兴邦脸上罕见的露出一抹笑意。
“你们其实和人类自救会那些人一样,都是被圈养的猪。”
除了美食家依旧毫不关心吴兴邦说了什么之外,暴徒三人脸色铁青。
“你们和人类自救会搜寻到的特殊异能者越多,人类的胜算就越小。”吴兴邦好似根本没有看到几人难看的脸色,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至今,已经是最后这个纪元。”
“人类的胜算,几乎已经是零,几乎已经注定成为那些怪物餐桌上的美食。”
“我们的世界,也注定被摧毁。”
“是世界,不是纪元。”
吴兴邦双眼直盯着暴徒,“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之前那个先知,是怎么回事?你发现对方身上的不对劲儿了吗?”
“如果发现了,你为什么要配合对方?”
吴兴邦眼神扫过戏法师和窃贼,“你们呢?”
“是因为愚蠢,根本没有发现,还是说发现了,却为了活命当作不知道。”
“闭嘴!”戏法师一拍桌子。
眼前的木桌瞬间四分五裂。
美食家急忙伸手接过盘子,终于抬起脑袋,有些疑惑的打量着几人。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是同伴的几人,突然之间吵得这么厉害。
戏法师伸手准备抓起吴兴邦的衣领,却被暴徒伸手拦了下来。
“老大。”窃贼有些恐惧的看向暴徒。
如果第一代先知真的有问题,暴徒绝对难逃干系!
他当初可是完全无条件支持先知的。
暴徒表情复杂,看着窃贼和戏法师,深深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究竟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了。”
“如果这个纪元真的是最后一个纪元……”
“之前的先知,或许真的有一些问题。”
双拳紧握,暴徒浑身微微颤抖。
一代先知。
可以说是他除了郎中之外相处时间最长的人。
他现在竟然在怀疑对方。
竟然在怀疑自己数百个纪元的老伙计,仅仅只是因为在这个纪元里遇到的一名刚刚觉醒的先知!
暴徒心里充满了纠结。
理智和感性疯狂的纠缠在一起。
理性告诉他,这一代先知说的,逻辑严明,在那么久的相处之中,他其实心里也有些疑惑,但却被多年的感情控制,并没有深想。
“放屁!”戏法师满脸愤怒。
当得知这个纪元先知出现之后,最兴奋的是她。
同样,当发现吴兴邦并非和他们一条心的时候,受到最大伤害的,依旧是她。
她脑中至今还一直浮现出第一代先知的样子。
对方脸上一直保持的镇定的微笑。
平日里犹如大哥哥一般对她的照顾。
现在,吴兴邦竟然说对方的真实身份和收藏家一样,是那些怪物的牧羊犬。
戏法师如何能忍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