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这些实在算个外行,而且每天忙的事情也多,要是能盖,我想把这事托付给您,当然,每天的工钱按照五十文来算,到时候需要建哪些东西,我会画张图纸给您,您看成吗?”
“你也先别急,回头我帮你找两个行家问问,要是可以,我就把你这事儿领了,工钱可别跟我提,到时候安排我吃喜酒就行。”想到分家才短短不到一个月,三房这是刚买了房又要盖新房,妍丫头确实是个有本事的。
“放心,酒我保证五爷爷每天晚上一顿,到时候还得请您去主持新房上梁仪式呢,工钱你要是不答应,我可就不找您了,盖房子可是费心费力的事儿。”
五爷爷拗不过金妍,只得把这事先应了下来,至于能不能盖,还要等消息。
“对了,还有件事忘记跟您说了,咱家院子后面挨着溪边的那一片地,是属于村里还是谁家的?”金妍问道。
“那片野地暂时属于村里,没划到谁家的私田跟房基内。你有想法?”既然金妍开口问,肯定是有目的。
“嗯,我想买下来,那块地靠着溪边,刚好家里的鱼池有点小,我打算圈到院里,那边建个大点的鱼池,进出用水也方便。”
“这个可以,卖地的钱算村里的收入,到时候我带人去给你重新丈量,规划到房基范围内,不超过三两银子。”五爷爷掂量了一下估了一个大概的价钱。
“好,那我就等五爷爷的消息,后面的事情也都交给您了。”
金妍觉得一切都还算顺利,那块地至今没人开荒,能卖点钱,也算村里的财政收入,况且地还紧挨着溪边,一般人也不会买了用来当宅基地,南北窄,东西长,单独拿出来盖房子应该很难看。
没两天的功夫,五爷爷便来了消息,找了两个常年盖房子的瓦匠,说是可以盖,只是进度可能要稍微慢点,而且临时用的暖棚要搭得大一些,方便一些建材的烘烤。
金妍这边也准备收拾东西,卤货的操作间暂时搬到姚二婶家的院里,姚二婶让自家男人跟儿子住一个房间,她跟刘氏还有金姝睡大炕,妍儿跟姚静住,庄户人家没那么多讲究,短时间凑在一起大家反而觉得热闹。
这次院子圈得很大,除了主屋,院门两边也是盖了两间门房,以后家里来了人,也是可以住的,主屋里设计了四间卧室,等房子盖好了,每人都可以有自己独立的房间。
东面两间做厨房,外面是灶间,里面用做餐厅,厨房跟主屋是连着的,天冷的时候烧饭顺带着通过火墙把热量送到主屋,节省柴火。
西面盖了四小间用来做卤货,从打理到分装归类按顺序排开,后院西侧留了个院门,方便小驴车进入,以后就算是买了马车,也放得下,后院的东墙下是鱼池的位置,留了两个进出水口。
五爷爷看着金妍画的图纸不禁感叹道:“我说你要买那荒地做什么,还你丫头你有眼光,啥都考虑得周全。”
估计这一套房子盖下来,不会少于三十两银子,妍丫头用的材料都比别人家的要好上许多。
金妍原本想着冬天闲人多,工钱也会低,结果完全失算,她也懒得再去纠结这些,七七八八也就一个来月的时间。
两人商讨了一下时间,决定选这个月二十八号正式动工。
陈氏听说妍丫头那边要翻盖房子,嫉妒得眼珠子都要爆了出来,坐在门口晒着太阳,骂天骂地骂空气,孙氏躺在床上,听着心里跟着冒火。
瞧着三房的日子越过越好,就连房子都越住越宽敞,这让等着三房吃瘪回来求他们的计划泡了汤,陈氏简直要呕血。
早知道三房有这样的造化,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她们走的,陈氏觉得她这一辈子没做过如此后悔的事情,然而后悔也晚了,只有靠咒骂来发泄心里的不满。
换做以前,孙氏听到陈氏骂街,早蹦跶到她面前出谋划策,甚至给陈氏拍掌鼓劲,如今的孙氏已经彻底熄灭了往日的斗志,一想到马上进门的杨寡妇,只恨不得吃她肉喝她血。
家里统共就这么几间房子,杨寡妇要进门,总还得有容身之处,身后还带着个拖油瓶,陈氏连自己家的孙子孙女有的都不待见,更何况不知道哪个男人留下来的野种。
现在空着的也就是后院三房以前住的老房子,陈氏无所谓,他们二房谁去住都一样,谁料孙氏寸步不让,既然金老二喜欢跟杨寡妇在那里偷欢,说明他俩跟那房子有缘分,理所应当让杨寡妇住。
怎么说自己也是比杨寡妇先进的门,明媒正娶的正牌夫人,她杨寡妇算什么?偷男人偷进了门,连个小妾都不如,孙氏打心里是瞧不上的。
难道还要让自己搬到老房子给她腾地方,孙氏又哭又闹,控诉金老二的种种渣男行径,最终金老二妥协了,总觉得对孙氏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愧疚,只好硬着头皮去找杨寡妇商量。
哪曾想杨寡妇也是个混迹江湖的人,虽说这次吃亏委身于金老二,可让孙氏压她一头,她岂能愿意。
金家除了金老头,就数陈氏最有话语权,陈氏又是个势利眼,杨寡妇是个精明的,躺在金老二的怀里撒娇。
“这个屋子我打算卖了它,进你们金家的门好歹也要一份像样的嫁妆,可不能让人小瞧了去,以后少不得还要孝敬公婆,房子有什么用,以后也是不住了的,手里多攥些银子才是正事。”
这房子是杨寡妇死鬼男人留下的,按道理来说应该留给孩子,杨寡妇却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寡妇改嫁,这房子她带不走,时间久了不得让公婆霸占了去,她决定偷摸卖了,一了百了,不可谓不狠毒。
金老二听了心里舒坦得紧,这媳妇娶得划算,还没进家门就处处为他着想,怎么能委屈了她,心里对孙氏那点愧疚终于在下半身的思考里泯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