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城时猎的那头山猪早就卖完了,烧烤之前,还得进点食材才行。
“回来了?测得怎么样?”
屠夫低着头,手中的刀飞速起落,很快便将手中的肉切成了适合烧烤的大小。
林天笑道:
“废灵根,没资格进宗门,这不被扔进碧溪了。”
一番折腾之后,林天又一次摆上了烧烤,小白眼巴巴地在一旁候着。
但凡卖不出去的,基本上都进了他和小白的肚子。
算命瞎子坐在一旁的摊位上,随手拿起一串烤腰子,低声安慰道:
“没事,我也是废灵根,足足有五种属性,并且还不均衡。
“不过这世上可不只有百川宗一个门派,还有不少门派也是收咱们废灵根的。”
林天轻笑着摇了摇头,他有系统,也不在意什么天赋,进不进宗门都无所谓。
反倒是算命瞎子让他有些意外,这个坑蒙拐骗的货色居然也会安慰人?
林天抬头一看,算命瞎子早就吃完了那串腰子,不知何时偷了串烤菌子吃呢!
林天的脸色登时黑了下来,怒喝道:
“就算是同为废灵根,吃我的烧烤也得给钱!”
汪!
小白又一次截住了算命瞎子。
……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天烤肉、撒料的手艺越来越熟练,烤串的类型不断的增多,烧烤摊也越来越火爆,甚至还出现了跟风者。
不过林天也没心思管那么多,只要没摆到他这间坊就行了。
即便如此,他一个人也有些忙不过来。
“林天老弟,你的肉串好了!”
屠夫的脸上满是笑意,他早就跟林天达成了合作,趁着卖肉的间隙给林天串肉,还能多赚上一笔。
汪!
小白背着小筐朝着屠夫跑去,乖巧地运输着串好的肉串。
“小白,生肉和熟肉要分开。”
林天拆下装肉串的筐子,放到一旁,给小白换上了装满了串的托盘。
汪!
小白背上烤串,在摊前的小桌间穿梭,好不灵活,几个转折便到了客人身边。
“哎呦,谢谢小白!”
客人拿起托盘,给小白顺了顺毛,顺便跟朋友吹嘘道:
“这家烧烤摊,不光老板手艺好,还有这么可爱的的小白……”
客人的称赞自然听到了林天耳朵里,听得他笑得直咧嘴。
不过生意好也有好的苦恼,至少林天和小白不能像曾经那样边烤边吃了。
只有等到天色渐晚,人流逐渐变得稀少之后,才有空给自己填些肚子。
不过今天比较特别,是月底分钱的日子。
林天找了张小桌,叫上了屠夫,取出了账本,坐在炉子边上,抓了一把羊肉串,边烤边道:
“大哥,您看您要不要再来点菌子,或者烤点苞米吃?”
“那就来两根苞米吧。”
屠夫打了两壶黄酒,乐呵呵地坐到了林天身边,合住了账本道:
“林天老弟,我信得过你,直接分吧。”
“咱们上个月舍去零头,毛利一共是一百七十四两。”
林天笑着取出几块较大的银锭,递给屠夫道:
“这是老哥的九十两,工钱和肉钱都算在里面了。”
屠夫收下了银锭,不禁喜上眉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
“好,和老弟合作就是爽快!”
他常年在坊市里摸爬滚打,对于林天的生意心中也有计量,知道林天给出的价码只多不少,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借着酒劲道:
“老弟你这一百多两看着多,除去木钱木炭,酒钱菜钱,最后也就能分个三四十两,全给别人忙活了。”
“三四十两也不少了,对不对,小白。”
汪!
林天给小白分了一份羊肉串,小白当即兴奋地叫出了声。
“话可不能这么说,人能赚钱的日子就这么长,谁没个生老病死。”
屠夫颇为唏嘘道:
“老弟你还年轻,不考虑这些,可也得攒钱讨个婆娘啊。”
林天笑着摇了摇头,以他的寿命,根本不可能像一般人那样结婚生子,于是转移话题道:
“算命那假瞎子最近死哪去了,他可还欠着我十九个钱呢!”
“也是,这次稍久了点,小半个月没见了。”
屠夫摇了摇头,感慨道:
“不过这也正常,以他的性子,说不准上哪坑蒙拐骗去了,倒也不用担心。”
酒足饭饱,屠夫抱着肚子摇摇晃晃地离开了,临走前还不住地念叨道:
“早些讨个婆娘吧,老哥我还等着参加你的喜事呢!”
砰!
过了好一阵子,林天把喝光的酒瓶重重地砸在桌上,露出了一丝苦笑,狠狠地抓起一把肉串,塞进了嘴里。
以他现在的体质,别说是一瓶黄酒,就算是十瓶黄酒也不会醉他半分。
只是他此时吹着碧溪上的晚风,倒像是真的醉了几分似的,喃喃道:
“小白,所谓食色性也,咱又不能讨媳妇,实在憋屈的紧啊。”
汪!
汪汪汪!
这次回应他的不止一条小白,而是坊间的所有狗,都齐刷刷地跟在了小白的后面,汪汪附和。
狗的世界相当简单,谁的身体好,比别人更强,谁就是老大。
在林天持之以恒的加点之下,小白自然而然当仁不让,成为了坊间狗王。
“小白,没想到连你也背叛了我!”
看着被一群狗拱卫其中的小白,林天这个单身狗受到了弱点攻击,不禁咬牙切齿道:
“我还真就不信了,娶不起媳妇我还去不起勾栏不成?”
许是林天的声音大了几分,许是近来的烧烤火爆了些许,许是时间过的太晚,天边已经泛白的缘故。
远处几个精神萎靡,身上带着胭脂香味的贵少爷听到了这话找了过来,打趣笑道:
“小老板,你这做什么生意,作价几何,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
“卖烧烤的,一文一串,这就回家。”
林天此时心情不好,语气平淡道。
另一位贵少注意到了小白,好奇道:
“呦,莫非您就是最近城里赫赫有名的小白烧烤?不如给我们烤两串?”
被这么一打岔,林天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连忙收拾摊位,热情笑道:
“几位客官,实在抱歉,今天的菜和肉都已经没了,想吃怕是得等明日。”
贵少们看了几眼,发现的确如此,自觉无趣,转身便要离去。
只是临走前还不忘指了指林天喝剩的酒杯,讥讽笑道:
“勾栏里面的酒,最便宜也得十两一杯,你这烧烤一文一串,够喝得起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