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偷偷跟你说，你千万别让别人知道了。”
算命瞎子神神秘秘地低声道：
“五天之后，会有宗门练气士来招收弟子，到时候嘿嘿……”
“能不能展开说说？”
林天眼前一亮，他虽然没有去宗门的打算，但是对于自身天赋还是极为好奇的。
算命瞎子颇为神气的走动两圈，看着炉上泛着油光的肉串，砸吧一下嘴道：
“说自然是能说，就是我这五脏庙啊，还差了点什么东西。”
林天心领神会，又抓了一把肉串，正准备递给瞎子，却听那边屠夫大声笑道：
“假瞎子，你又在骗新人了是不是！
“烤肉的小伙子，他要跟你说宗门招人的事情，你还不如直接问我，回头多跟我买几斤肉就是了。”
“就是，那事城里人谁不知道，别被那瞎子给诓了！”
卖菌子的山汉也跟着笑道：
“后生你要不也来点菌子，烤菌子也香的很嘞！”
七嘴八舌的嘲笑声中，被揭穿的瞎子又羞又恼道：
“这卖消息，你情我愿的事情，能叫骗吗！”
话音未落，便见小白已经提早封住了他逃跑的路线，一只大手更是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天一口吃掉手中的烤串，表情温和地笑道：
“现在，就要算算咱俩的账了。”
“哎呦……大哥我真没钱……算我赊账还不行吗！”
看着瞎子吃瘪的模样，众人不禁哄然大笑。
坊市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
五天后。
按照摊贩们的指点，林天一早便领着小白守在了碧溪旁边。
当太阳的第一缕光芒刺破云霄时，一艘极为典雅的画舫，顺着碧溪缓缓驶入城内。
画舫内传出一声极为慵懒的声音，在碧溪城上炸开，久久不能停歇：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我乃百川宗练气士。
“凡是有缘之人，皆可入舫测试灵根，天赋极佳者可直接入我百川宗。”
整个碧溪城都炸了锅一般，不少人纷纷朝着画舫涌了过去，却被早有准备的甲士拦了下来：
“仙缘难觅，入舫测试者先交五两银子。”
五两，他怎么不去抢！
林天闻言不由一惊，他用烧烤的方式，把山猪卖了个高价，可抛去摊位费也不过才十两而已啊。
不过测一次天赋，居然要收一半！
若不是他劫富贵的时候，还存下些银子，定然舍不得测这一次天赋。
不过犹豫的一会儿功夫，便有不少人花了银子进了画舫。
噗通！
噗通！
不过一会儿功夫，便见刚刚进去的那些人，排着队被丢到了画舫后面，溅起一片片水花，跟过年下饺子似的。
那些人好不容易爬上岸来，无不是对着身边的家人哭诉，声音好不凄惨：
“仙长说我没有灵根，无缘修仙。”
可即便如此，依然有不少人前仆后继，宁愿花上五两银子打个人肉水漂。
这钱赚的，比抢还快！
林天颇为感慨地摸出了五两银子，揉了揉小白的狗头道：
“你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去就来。”
汪？
在小白疑惑的神情中，林天交过银子，登上了画舫。
画舫内部是一个小二层，二层围栏上站着几个灵根不错，侥幸通过考核的幸运儿，此时皆是满脸兴奋，叽叽喳喳不知在说些什么。
一层则是一个极为空旷的广场，中心竖着一块巨大的透明宝石，一位神情淡漠的练气士盘膝而坐，缓缓开口道：
“把手放到这块废弃的灵石上面，如果发出光亮，便说明体内拥有灵根。
“每种灵根都有自己独特的颜色，颜色越是纯净，说明属性越是单一，修炼速度越快，天赋越高，若是只有一种颜色，便是千万人才有一个的天才。”
在练气士讲解的同时，林天已经将手按到了那块透明宝石之上。
下一刻，宝石上面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白光，晶莹剔透，极为好看。
林天顿时大喜过望，他只有一种白色，竟然是千万人才有一个的天才！
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吗？
“敢问道长，我这是什么灵根？”
林天努力使自己保持镇定，但微扬的嘴角和激动的声线却早已将他出卖。
那百川宗的练气士瞥了他一眼，神情平淡道：
“你先抬起手来。”
林天微微一愣，连忙照做。
下一刻，纯白色的光芒逐渐分解开来，变为了五颜六色、七彩斑斓的光斑，渐渐黯淡下去。
“如你所见，你灵根的属性太过驳杂，虽然乍一看是白色，实际上却有着十几种属性，属于典型的废灵根，几乎无缘仙路！”
练气士有些惋惜地摇了摇头，略一思索道：
“看在你有灵根的份上，倒是可以随我回宗，当个杂役，也能传你一些粗浅的练气法门。”
林天顿时怔在了原地，他没想到自己这天赋这么差劲，更没想到练气士还会邀请他去宗门。
只是杂役……这不是废材流的经典开局吗？
一想到可能的各种欺压，林天心中便有了拒绝的心思，既然能够长生加点，何必进宗门受那气呢？
不过身为凡人，想要拒绝修行者，也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
“多谢道长好意，只是……”
林天心念一动，便已有了哭腔，这是他常年哭丧才有的本事：
“我作为家中独子，还没有给父母送丧啊！”
这一声哭把二楼那几位都吓了一跳，那么多没灵根的都没哭，你哭什么哭。
“我拿了父亲的棺材本，这才攒够测试的钱，没想到居然只测出来废灵根！”
林天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抹得衣服袖子上都是：
“若是就这么走了，实在对不起父母的养育之恩啊！”
练气士眼中则闪过一丝嫌恶之色，尘缘未了且不说，衣冠不整，品行不端，这样的人也配随他回山？
哪怕在这里多待一秒，都怕脏了他的眼！
于是他敲了敲桌子，两名甲士走了进来，一左一右拎起了泪流满面的林天，带到了画舫的船尾，轻轻一丢。
噗通！
……
过了好一会儿，林天抱着湿漉漉的上衣，带着小白行走在岸边，不住感慨道：
“我要真是天才，能被宗门当做核心培养，我也就去了，可杂役算什么东西？连狗都不如！
“平时仰人鼻息，被人欺压也就算了，好事轮不到，坏事跑不掉，还不如在这城里烤肉来的痛快！”
汪？
小白犹疑地点了点头，它总觉着林天在损它，但是没有证据。
不过一想到烤肉，它就把这件事丢到九霄云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