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圆目瞪口呆看着那个原本哭啼不停的女人一改之前的模样，指着李如松的鼻子大骂。
她：？？？
李如松不是会白白被她指着鼻子骂的人，他霍地一声站起来，表情严肃又正经地忽悠道，“善人，就是要这样，回家后就这样指着你男人骂就行了，拿出骂我的气势。”
女人愣了愣，又怒了，“我怎么可能会骂我家男人！”
“啧啧啧，”李如松轻啧几声，“所以你才抓不住你家男人的心啊，男人越坏越要打骂才行。”
女人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真的？”
“当然，去吧，如果你打不过的话，记得喊上你家父兄一起，打几顿就好了。”
圆圆：……
在女人离开后，圆圆扭头问李如松：“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她中气十足，娘家有父兄关爱，那个男人绝对打不过她的，”李如松见到没有客人，宛如一条咸鱼似的，躺在摇椅上。
圆圆嘴角抽了抽，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李如松的鼻子嗅了嗅，表情很严肃对两个徒弟道，“徒儿，你们在这里看摊子，为师有急事要去处理。”
李清风毫不留情地揭穿他，“您要去喝酒？”
“不错，”被揭穿的李如松见他识破自己的借口，大方承认。
李清风：“黑前辈说您尽量少喝酒。”
李如松：“人生不能喝酒就是无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我要喝，你不要拦着为师。”
李清风双手揣在身前，表情没有变化，“我只是提醒您，并没有要阻拦你的意思。”
李如松：……
“小五，你竟然不关心为师的身体健康？”李如松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看着徒弟问道。
“反正拦也拦不住，拦着你反而会被你气到，我省事一点儿，不拦。”
“……”
李如松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行，那你俩看摊，为师去喝酒了。”
李如松离开后，摊子安静了很久。
大半天过去了。
一个衣服有补丁的老婆婆撑着拐杖慢吞吞走了过来。
“小孩，这里能代写家书？”老婆婆的声音格外沙哑。
李清风看了看她，颔首，“能，你想写什么，我帮你。”
老婆婆站在摊子前说明了缘由。
她曾经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儿子，种菜卖菜为生，儿子特别聪明，在五十年前被仙门看中，离开了这个小镇子，离开前曾跟老婆婆说一定会回来看她的。
儿子离开后，老婆婆继续种菜卖菜为生，但是这两年她老了，种不了地，卖不动菜了。
她打算回村子里等，但是害怕多年不回家的儿子忘记了回家的路，找不到自己，想写信告诉他一声，回来的话就到小镇外十里赵家村找赵婆婆。
还有，她这把老骨头活不了多久的，希望儿子有空的话，能回来看一看她，她希望在自己临死前能看一眼孩子。
李清风执笔，利落将赵婆婆说的内容写了上去，写完又给她念了一遍，看看有没有要修改的地方。
赵婆婆听完连连点头，“好，就这样写就行了。”
李清风等信纸上的墨晾干，将信帮她装好，赵婆婆道谢，付了三文钱正要拿信离开时，李清风叫住了她。
“老人家，你打算怎样送信到仙门？”
赵婆婆听到他的话笑了笑回答，“我听同村的小辈说，五十里外的城镇有仙门的驻守点，到时他帮我将信送过去。”
听到这里，李清风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那您慢走。”
在赵婆婆离开后，圆圆问他，“五师兄，你刚才是不是想帮赵婆婆送信？”
“嗯，不过她已有方法，我就不插手了，”李清风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
圆圆看着他，弯了弯眼睛。
李清风觉得莫名：“怎么？”
“没事，”圆圆摇了摇头。
这时，卖糖的小贩挑着担子路过：“叮铛糖，叮铛糖！又甜又脆的叮叮糖。”
圆圆喊住了那个小贩，问了价钱。
三文钱两块糖，圆圆一听觉得不贵，正要掏钱，李清风已经率先将三文钱递了过去，“来两块。”
“好咧！”
有生意，小贩很开心，放下担子，将糖拿出来，那糖很大一块，要用锤子敲成小块，敲的时候会发出叮铛的声响，这糖就叫叮铛。
小贩见两个孩子生得可爱，给圆圆俩人敲大块一点儿。
圆圆接过，奶声奶气道谢。
转身递给李清风一块，李清风默了默，想告诉自家小师妹，他的模样虽然是小孩子，但他已经一百多岁了，不爱吃糖。
但对上圆圆那双亮晶晶的眼睛，话到嘴边，他又咽了下去，最终接过了那一块糖。
叮当糖很甜，一口咬下去会发出咔嚓的脆响。
太阳西下，小镇的夜晚没有什么行人，四周的摊贩也陆续收摊。
李清风将东西收起来，捏了一个引路灵鹤，带着圆圆去找李如松，后者在酒馆喝得烂醉如泥。
“师父，”李清风上前推了推他，后者勉强抬起头，嘿嘿直笑，“哎哟，这不是我的乖徒弟吗？你来陪师父喝酒？”
说完，还打了几个酒嗝。
李清风：……
那臭烘烘的酒气非常熏人，圆圆捏着鼻子退后几步。
李清风无奈叹了一口气，转头对掌柜道，“掌柜的，买单。”
掌柜手中的算盘打得啪啪直响，没几息就算好了账，“小道长，一共十一两。”
李清风以为自己听错了，“多少？”
“十一两，这位老道长点的酒都是我们这里珍藏多年的美酒，”掌柜的解释道。
李清风拿过李如松的钱袋，银子和铜钱哗啦掉到桌面上。
数了一遍，一共三两十八文钱。
又数了一遍，还是三两十八文钱。
完全不够付酒钱。
圆圆：“五师兄，我这有……”
李清风抬手，如仙童的脸绷紧，“掌柜的，能以工抵酒钱吗？”
当晚，圆圆和仙童在后厨洗碗，连续洗了三天，顺道劈柴搬货。
这些体验对圆圆来说很新奇。
不过她洗碗洗得很认真。
她一边洗碗一边不解问李清风：“五师兄，我们不能跑吗？”
白易安他们被人追债时，总是会跑得很快。
“我们剑修欠凡人的钱，一般都不会跑，”李清风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