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域抬眸打量了一眼面前俊美非凡的男人。
他长得很美,即使是在烟柳巷里,他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他浑身散发着一股阴郁冰冷的气息。
沈域站起身,绕过桌案,走到傅在清面前,嘴角勾起一抹魅惑众生的浅笑:“傅兄应该没想到我会让你来这烟花柳巷会面吧。”
傅在清微扬下巴,目光冷淡地盯着他:“你既然喜欢男人,为何又要来我们烟花柳巷?”
沈域先是一愣,眯眼一笑,“烟花柳巷的姑娘都是我们找来的,若是我喜欢男人,还需要费劲找这么多的姑娘吗?”
“既然如此,你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我已经习惯了孤身一人,偶尔找个乐子,也是不错。”沈域耸了耸肩膀,理所当然地说道:“因为我喜欢这儿的女子呀,尤其是像秋水这般风流妩媚的姑娘。”
沈域指了指站在一旁的秋水,“她叫秋水,今年二八年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皆有涉及,可谓是万里挑一的佳人呢。傅兄可否帮我问一句,这秋水,你可喜欢?”
“沈域。”沈域这一举动毫不意外的惹得了傅在清的怒意。
他紧抿薄唇,双眸迸射出愤怒的火焰。
沈域看见他眼底燃烧的怒火,笑得更加邪肆。
“好了好了,不逗傅兄你了。傅兄,坐吧。”沈域招手示意秋水给傅在清斟酒。
秋水轻柔地拿起杯子,倒了杯醇香浓烈的酒。
傅在清冷哼一声,看都没有看一眼,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
“你们出去吧,我和傅公子有话谈。”沈域挥退了屋内伺候的姑娘。
那些姑娘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恭敬行礼退了出去。
等到房间内只剩下沈域与傅在清时,沈域突然伸手搭在傅在清的肩上,低头靠近他耳边,用暧昧至极的语调轻笑道:“傅兄,别这么紧张,咱们都是男子?你还怕我吃了你啊?”
“放手。”傅在清咬牙切齿地说道。
沈域闻言,松开了傅在清的肩膀,坐在椅子上,单腿屈膝,手臂支撑住脑袋,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傅兄怎么这么激动?莫非你真以为……”
闻言,傅在清猛地推开他,站起身往门口走去。
沈域也没有阻止他,而是懒洋洋地倚靠在椅背上。
直到傅在清走到门口时,才慢悠悠地说:“你若是想离开,我现在便能派人送你回宅院。不过,你确定你要走?”
听罢,傅在清脚步停滞住,转过身,脸色难看地盯着沈域。
沈域冲他露出温柔的微笑:“我知道,傅兄一向不屑于和我这种人打交道,但你现在只能选择我,我才能帮你。”
“……你究竟想干什么?”傅在清冷冷地注视着沈域,他觉得自己根本看不透这个男人。
沈域从容不迫地端起茶盏喝了口茶水,随即放在桌面上。
“我只希望你能记住,不管傅兄你做什么。……”沈域淡淡说完,缓缓站起身来,走到傅在清跟前,俯身贴近他耳畔,压低声音说道:“在扬州就得听我的。”
沈域的声音很低沉,带着某种蛊惑人心的魔力,傅在清竟然感受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爬上来。
这感觉和沈明遇一模一样。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翻涌的情绪,抬头对上沈域的眼睛,冷漠地说:“沈兄这是威胁我了?”
沈域挑眉一笑:“威胁谈不上,只是提醒傅兄你罢了。”
沈域端起茶杯,轻呷一口,神态慵懒惬意,“傅兄你是京中名士吧?不知傅兄是哪家学府毕业的?”
沈域的语气轻佻,充满戏谑的味道,令傅在清眉心拧紧,他的目光落在沈域身上。
“傅兄,你不愿意告诉我?”沈域挑眉,“我这人最讨厌被人欺骗了。”
傅在清垂眸沉思片刻,抬眸道:“我不属于任何学府。”
“哦?”沈域饶有兴趣地看着傅在清,“我听闻傅兄博览群书,学富五车,不属于任何学府?”
傅在清没有回他的话。
沈域轻笑了一声,摇晃着手中的青瓷茶杯,“傅兄你的才华确实让人叹服。”
“你知道我的身份,从一开始就知道。”傅在清沉默了好一会儿,直接说道。
“不,傅兄,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查探你的来历。”沈域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但傅兄果然是聪慧之人。”
傅在清道:“你早就识破了我的伪装。”
沈域点头,“我是故意的,你一直在试探我,但你不知道我也在试探你。”
傅在清冷冷地盯着沈域,“沈域,你是什么时候识破我身份的?”
“你刚来到扬州的时候,我便察觉到了。”沈域笑吟吟地说:“当时我并不知道你是谁,只是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沈域顿了一瞬,笑着补充道:“当年,我进京时,倒是有幸见过傅在清傅太傅。不过那时,我并未多想,只觉得傅太傅乃是当世名士,风姿儒雅,不同凡响。”
“你见过我?”
“嗯。”沈域颔首,“傅太傅的风骨,我一直记忆犹新。”
傅在清抿了抿唇,沉声问道:“我当初在那宴席上待了多久?”
“不长。”沈域笑眯眯地看着他,眼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傅在清蹙眉:“不长是多少时辰?”
“半个时辰。”沈域答道:“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太傅一袭白衣,英姿飒爽,风采卓绝,不过和摄政王在宴会上闹了矛盾,提前离席了。”
傅在清脸色微变。
“不信吗?”沈域看着他,“当时我可是在下面看得一清二楚。”
“傅兄应该不记得,你当时穿了件雪白锦袍。”沈域勾了勾嘴角,“你在宴席上发生了什么,你比我记得还清楚吧。”
傅在清的瞳孔骤缩,他的心越来越沉,但面上不显。
沈域看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笑得更加愉悦,“傅兄,哦不,太傅想起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