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稳稳的渡过这些天后，沈域都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年前的几天，沈老太太逮住沈域，让沈域去温家商量订婚的事。
温昕辞和他的相亲的目的也在于此。
沈域和温昕辞都十分配合，反正又不是真的结婚。
更何况沈老太太的这波神操作，推进了沈域的进度。
沈老决定年后就给两人举办订婚仪式。
温家那边没什么意见，两方愉快地决定了。
快过年了，沈氏的员工早早就放假回家了，沈玹和沈域也提前回了沈家老宅。
沈域刚出门回来，带着一身寒意，他换了鞋，正准备径直上楼，却被坐在大厅的沈老太太叫了过去。
“阿域过来，一大早跑哪去了，都看不见你人。”
沈域笑眯眯地凑过去："奶奶，我出去给你们买新年礼物了。"
"哼！"沈老太太一声冷哼，瞪着沈域，"谁稀罕你的礼物！"
沈域不以为意地耸耸肩："奶奶，我亲手挑的，上次我回国送的，你不挺喜欢的吗？看看，你现在都还在戴着。”
沈域指了指沈老太太耳上的翡翠耳环，在灯光下的熠熠生辉。
沈老太太脸一垮，瞪了沈域一眼。
沈域不在乎地笑了笑，走过去坐在沈老太太旁边，挽着她的胳膊，"奶奶，我看你就是喜欢我送你的礼物，还不承认。"
"我哪里喜欢。"沈老太太嘴硬，但还是忍不住低头抚摸耳朵上的耳坠。
"不管喜欢不喜欢，反正我记住你喜欢我送的东西了。"沈域说。
"哼，你记性倒是挺好。"沈老太太故意板着脸道，"这几天，你到底干嘛去了？别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我还没老糊涂。"
沈域笑道：“没干嘛，我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的，放心好了。”
沈老太太撇嘴，显然不信：“行吧，你说没干嘛就没干嘛，我也懒得管你。”顿了顿，语调变软了，“不过我还是不希望你像在北美一样，你也快要订婚了的人，要有责任心。”
沈域：“……”又不是他。
况且按照这么说，被绿的就是他了，好吧。
沈域无奈叹息：“奶奶，您别瞎担心了。我保证以后乖乖听您的话。”
沈老太太闻言，立马笑得跟朵花似的，伸手捏了捏沈域俊俏的脸蛋，笑道：“算你识趣。先上楼吧，看你刚才挺急的。”
沈域点点头，转身往楼梯走，走了一半又停下脚步，回过身，朝沈老太太露出一个灿烂明媚的微笑，“奶奶，新年快乐啊。”
沈老太太怔愣了片刻，随即笑弯了腰。
等笑够了，才挥挥手，示意他赶紧上楼去。
沈域走到二楼，就见坐在轮椅上的姜玹。
沈域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早上好。”
准备从姜玹的身旁经过，却被叫住。
“沈域。”
沈域转身看他，眉峰高高扬起，“九爷，什么事？”
“我们谈谈。”姜玹淡淡道。
沈域勾唇，露出一抹浅笑：“好啊。”
姜玹瞧着一脸笑意的沈域，只觉得有些刺眼，微皱起眉头，移开了视线。
他的梦境最近来得越来越频繁了，尤其是温家和沈家同时公布沈域温昕辞的订婚仪式之后。
梦境里都在重复他一遍又一遍杀死沈域的画面。
每当他看着沈域倒在血泊里的场景，就感受到一股撕裂般的剧烈疼痛。
那种感觉，仿佛灵魂被活活撕碎的滋味，和十几年前的那一幕幕重合。
“嗯。”
姜玹抬眸看向沈域，“去书房。”
沈域点点头，“好。”
书房内。
姜玹坐在书桌，单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另外一只手拿着钢笔，翻动着文件夹里的资料。
沈域则站在窗边，背对着姜玹，眺望窗外。
沉默良久，沈域主动出击：“到底有什么事？”
姜玹垂眸，嗓音清凉：“我希望你不要和温昕辞订婚。”
沈域侧目看他，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姜玹迎视上沈域的眼睛，平静如水，毫无波澜。
“为什么？九爷，请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沈域双手插兜，倚靠在窗边。
“温家不适合你。”
就这。
“呵……”沈域轻笑一声，转身面向他，“那么请告诉我，什么人适合我？”
“老太太让你这么早订婚，是想为你找到一个靠山，让我忌惮。
但你也知道我是姜家人，并且无意于沈氏，沈家最后还是到你手里。
不用联姻，不用订婚。”
沈域摇头：“我已经成年了，我能处理自己的感情问题。”
“我知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阻止我呢？”沈域盯着姜玹的眼睛。
姜玹抿唇，“我不同意。”
沈域眼神微凛。
“你现在不同意太晚了，沈家和温家的联姻消息已经发出去了。”
沈域的口吻虽然很平静，但姜玹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所以呢？”姜玹漫不经心地问。
“所以……”沈域突然俯身逼近他
“我会一直乖乖地和温昕辞订婚。”
说完，直起身体，拉开两人间的距离，退至安全范围之外，再无一丝逾矩。
“况且，在之前我就给过你好几次机会了，是你自己把我推远的。”沈域冷嗤，“这怪不了任何人。”
姜玹沉默，眼帘低垂，掩盖住瞳孔深处的情绪。
“沈域，但你还喜欢我，不是吗？”
沈域微怔，随即轻蔑一笑："是啊，我喜欢你，我喜欢你这张脸，喜欢你的一切，包括你的权利和财富。
我喜欢这些东西，但是你，你能给我更多吗？你什么都给不了我。
你只能把我推远，把我推向你无法掌控的未知方向，而不是我想要的东西。
所以你，不管你是真心的也好，假装的也罢，总之，我会和温昕辞结婚，这已经成了个定局。"
沈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姜玹沉默。
沈域的这番话戳中了他的痛楚。
他确实给不了沈域更多，沈域要的，只是这个虚妄的位置。
他不想和沈域争执，所以只能选择妥协。
"好，我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