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安好~我是青橘,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孟文箬入洛京后,寻一家客栈住下。今日一番沐浴梳洗,正准备前去拜见舜阳殿下。
现在天幕来了,她索性也不去了。
听说最近冒充孟文箬的人有点多,自己不如等到新任兵部尚书桓惠直到任后再去拜见舜阳殿下。
桓惠直是见过她的,如果他还能记得她,那便足以证明她的身份。
孟文箬就近寻了一家可看得见天幕的茶馆里,一边喝茶,一边听故事。
因今天与加更《从加班血案看昭文初期官场风气革新》那天间隔了六日,官员们便集聚在长定殿中,总算等到了!
【视频开始之前,特别感谢粉丝朱宣伊送来的礼物,是一束并蒂白牡丹,太难得了!我已经水养了!谢谢亲的礼物~】
天幕上出现了那朵并蒂白牡丹的图片,清雅华贵。
长定殿里,朱宣伊已经心无波澜,倒是礼部尚书眼睛一亮。
看!
白牡丹离了土不一定会死,还可以水养!
我是对的!
看透人情的老人精其实还是很在意对错。
【好啦,现在我们进入正题。今天这一期的主题是:内外交困的开明元年春。】
青柳粉花,小桥流水,桥的北面,烽火狼烟,流水南下之处,刀兵相接。
“内外交困的开明元年春”几个字浮现在这被绘于长方形卡片的图画之上。
青橘的标题向来很契合内容,短短几个字便已令长定殿君臣紧张忧愁。
开明元年,很明显是宣伊陛下的第一个年号。
内外交困,看图上北方的狼烟,是北蛮入侵了吧?看图上南方的刀兵,是有人造反了吧?
白云悠悠拂过卡片,遮蔽天幕,待散去时,冬雪如絮,凄风朔朔。
【惠帝三十年十二月初二,已经中风数月的太上皇没有熬过这个冬天。】
开局透露惠帝的死期,别人没什么感想,惠帝还是有些难以接受的。
上次天幕说,他中风之后没几个月就过世了。
这没几个月,竟然不是九、十个月,而是三个月吗?
没关系没关系,惠帝安慰自己,历史已经改变,他一定不会那么早死!
开玩笑,现在太医一天给他诊三次脉呢!
【对朱宣伊来说,这个冬天格外寒冷。
她失去了父亲。
尽管她的父亲受制于时代的局限性,想让她做攀援的凌霄花,做活在精巧牢笼里的雀鸟。
但她确实从父亲那里感受到了独一无二的爱。
她最后也得到了父亲所拥有的一切权力。
丧父的悲痛如同冰冷的湖水包裹着她,那些讽刺斥责她气死父亲的话如同冬日的寒风刺骨刺心。】
天幕,朱宣伊隐藏在阴暗处,听见宫人低声议论:“外面都在传,是陛下因原光禄寺卿一案气死了父亲呢……”
天幕下,礼部尚书忍不住厉声斥责:“胡说八道!”
本朝重孝道,岂能让这种言论中伤君主的形象?
幸好,经过天幕上期的科普,大胤朝的百姓已经知道,并不是舜阳殿下气病了父亲,贵妃及其父亲持宠而骄、违法犯罪才是惠帝中风的根源。
科普,这个词的意思也搞明白了。
陆逢秋进言:“殿下,既天下已知原光禄寺卿有罪。臣请将其罪行明细公示天下,以示殿下对罪臣的毫不容忍,以安天下黎庶之心。”
向天下人展示,我们有在积极作为,我们也在打击官员犯罪啊!
诸臣附议,朱宣伊准。
【往常,她当然不会因为这种话而伤心。
可这个时候,她失去了父亲。
毫无疑问,天下至尊至贵的宣伊陛下,此时是脆弱的。】
已经成年的帝王,蜷缩着身子,枕在王太后的腿上。
安静的,默然的,悲伤的。
王太后轻轻地、轻轻地抚过她的长发,一下又一下。
这样一个安静的场景,让许多人感受到了共鸣和悲伤。
即便已经成人,甚至自己也成了父母,在伤心难过的时候,还是希望能像儿时那样,在母亲那里寻得抚慰。
母亲的温柔慈祥,给予了脆弱中的孩子重新启航的坚定力量。
【她必须打起精神了。
因为风云变化的局势不允许她悲伤。
处理完父亲的丧事之后,时间来到新的一年——开明元年。
这是朱宣伊早就和朝臣们议定的年号。
开明,开阔明达,政通人和。
然而,万事开头难。
开明元年正月初一,宣伊陛下在举行完祭祀典礼后,收到了边关八百里加急的急报。
北蛮趁初位女帝初掌天下而太上皇病逝,朝局不稳,大举发兵进攻大胤边境。】
果然,果然!
那内外交困的外、北面的烽火狼烟,果然是指北蛮的入侵。
北蛮,大胤朝的心头大患!
【祸不单行,南方传来消息,宁王举兵造反了。】
???
宁王?!
其他皇族:哇哦,宁王你终于忍不住了吗?
处于南方的宁王脊背一凉:“我现在还没……我从来没想过造反啊!”
侄女,你听我辩解,啊,解释啊!!!
然而,他的哭嚎无人理会。
甚至,他的王妃翻了一个白眼,你没想过?
呵呵,骗谁呢?
你要是没想造反,那我平日里劝你好好待在封地经营,不要搞事情,是我吃饱了没事干乱劝吗?
【一时间,洛京的朝堂阴云密布。】
天幕上,黑云压在殿宇之上,庭侧的大树在疾风中枝干尽弯,仅剩的几片残叶随风凋零。
太极殿上的臣子们个个忧心忡忡,宣伊陛下高坐其上,面容神情被掩映在帝王冕旒之下,让人看不分明。
北蛮,那个屡次打败大胤、逐步蚕食大胤国土的,令人畏惧和憎恨的北蛮。
天幕下,壮志难酬的将军死死握拳,仰头恨恨道:“何时、何时才能驱除北蛮!”
守着独子衣冠冢的老妇泪眼婆娑:“何时、何时才能为我儿报仇雪恨!”
居于大胤朝边境的边民遥望北方:“何时、何时才能救我姊妹还于故国!”
朱宣伊望着天空,万分不甘:“何时?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