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不是。”卓然抬头对上季可的眼神，语气低沉。
“那…”
“是因为芊羽？”
“是不是因为她最近不开心了呀？”
季可挑挑眉，一改刚刚满脸的疑问，眼神逐渐八卦的扫向两人，露出姨母笑，心里想着她的小朋友长大了啊。
其实她脑海中能想到的原因也只有这。
李芊羽察觉气氛不对劲，停住咬吸管的动作，直摇头，忙解释：
“学姐，你别乱想啊”
“我跟他可没你想的那种关系！”说着有些嫌弃的眼神投向卓然，继续说：
“我是纯觉得少了你们没意思，没有往日的激情，想换个方向来着。”
“至于他啊？”
“我想…”李芊羽语气婉转，似是故意停了停。
卓然心惶然一跳，忙转过头抛去一记眼神，收到眼神的李芊羽不由得扯扯嘴，硬着头皮继续说：
“我想是因为某个人、某件事吧！”
一字一句加重语调，边说边斜眼看着卓然，尤其加重了“某个人”这三个字，说完立马低着头继续“喝”着饮料。
“某个人？”
季可闻言提了兴致，开口反问。
她万分想知道是谁这么大能力让“小冰山”学弟这么在意。
“小冰山”是季可取的，原本顾连城说他是“冰山”，不好相处。她却认为卓然冷冷的很可爱，为此顾连城还吐槽过她。
见李芊羽不敢抬头，便猜出是卓然不想第三人知道，季可抿了抿嘴，假装失望的叹了口气。
“不是芊羽”
“但缘由…”卓然开口，有些犹豫，但接着下了决心继续说：
“那就一半一半吧！”
终是不忍看对面的人失落的模样，一时心软脱口而出，半回答她也是在半安慰着自己。
“这样啊！”
季可见“小花招”得逞，想了想顾连城不在没人戳穿她真好。
再一转念，确认果然有“某个人”的存在，眉眼舒展，有些“慈祥”的对着卓然浅浅一笑。
她知晓他说的起码是他的离开原因，看似敷衍的“一半一半”却又让她没法反驳。
只得暂时跳过。
压住心里的胡乱猜想，脑海中闪过出现在几人生活中的女孩，搜寻着她们和卓然的相交点，不由得伸出手轻轻托腮。
像是在担心自家弟弟的终身大事般微微蹙眉。卓然看着对他微微一笑后便愣神的季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回过神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随后拂了拂双眸，心想还是以后慢慢来吧。
对于芊羽没说完的话，几人默契的不再提。
只看着桌上的酒精锅子火焰渐弱…
“张浩很凶吗？”
季可看出咬着吸管的李芊羽仍旧有些泄气，开口打破沉默。
虽然她不是很在意对方到底凶不凶，或是怎么个凶法，但还是想让平日元气满满的李芊羽打开话匣，既然她刚刚提了一嘴，那今天就让她吐槽吐槽也无妨吧。
“嗯！”
“对对对！”李芊羽捣蒜似的连连点头。
“他最近经常不说话，像是在神游，有事情请教他也没耐心”
“总之像是变了个人。”
话题打开之后，他们聊考试、聊家乡、聊下学期…
天南海北，沉默过后便是爆发，桌上的菜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学姐，最近有一部电影上映，明天我们去看吧！”
李芊羽已经从开国皇帝说到了现代电影，季可拿起纸巾替她擦了擦嘴角的米粒，轻轻回道：
“嗯？什么类型的？”
“好像是无厘头搞笑的，趁着快过年才上映的！”
“那比较适合你们去看哦。”季可有些认真的回道。
一是因为从小心里孤独惯了，不太爱拥挤热闹的场合，二是脑海里仍旧打着两人是男女朋友的主意。
“我不喜欢哄闹的场合，至于无厘头，不感兴趣！”卓然放下筷子，不在意的说着。
季可有些意外，随后跟着说：
“其实我也不太喜欢，还以为你们小朋友都会喜欢来着。”
“啊？那太可惜了！”李芊羽嘴角朝下，只几秒便恢复张扬，随即又开始下一个话题。
季可有些宠溺的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模样，微微笑着。
随着话题持续深入，季可发现，如果说李芊羽是“话题小能手”，能滔滔不绝的扯东扯西。那她和卓然便是“相识恨晚”。
自己眼中的“小学弟”居然和她的兴趣爱好相像的可怕。
他们爱同系列杂志、爱同一个导演的所有作品、爱同一个设计师的奇思妙想、爱同一个口味的美食…
就连平时最擅长油画，不论是获奖作品还是出售的画作，清一色全是油画。但近些时候自己一直默默练着从小就跟着顾连城耳濡目染过，却鲜少练笔的书法。而她没想到的是，已然和她这么“志同”但从未提过毛笔的卓然，竟也在苦练着书法。
然而对于这些卓然也是没想到的，他只知两人从前的经历相像，最近练书法也是想自己和她的生活近些，不期望和顾连城一样优秀，但最好能在以后的相处过程中有共同的话题。
起码可以像顾连城一样陪在她身边，也是好的。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和她的兴趣爱好也出奇的一致。
此刻的他，不停的在心里感叹今天是他重新“活过来”的日子里最开心的一天。
原来心里住着一个人，真的会使自己慢慢变好，慢慢变得更优秀啊！
于他而言，季可是他生命里的一只笔，一只拥有“魔力”的笔。
渐渐失了话题的李芊羽看着越聊越投机的两人，不由得在一旁瘪了瘪嘴，想低头喝饮料，但还是有些委屈的开了口：
“学姐”
“你不爱我了吗？”语气里有些许的醋意。
“怎么会？”季可停了和卓然关于提笔握笔的讨论，察觉到李芊羽的失落，继续轻声安慰道：
“你是学姐最爱的妹妹了！”
李芊羽听着开心的露出笑容。
“嘁！”卓然在一旁双手抱胸，似是看透了她，不禁发出嘲讽。
李芊羽闻声转过头对上对方的眼神。
“又卖萌？”卓然抛出一记白眼。
“要你管！”李芊羽抬起眼用眼神警告对方，顺便瞪了他一眼。
“我就管！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卓然不甘示弱，对着李芊羽眼神略严肃的回过去。
“你们…”
“在对话？”
季可看着挤眉弄眼的两人，有些茫然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