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你敢咒我们!”
霍平丘到底年轻,一听到这话,当即指着晏寒夕就骂了起来。
霍章壹制止了他,可脸色也同样很不好看,他阴沉地看向晏寒夕:“小丫头,你可知说这种话,是要承担后果的!”
被一众人指指点点地质疑,晏寒夕却是不慌不忙。
她坦然站在平台上:“我既然敢说这话,当然是有根据的,说好了以今天午时为限,如果卦象没应验,我自愿认输!”
闻言,霍章壹冷笑一声。
“拿这种话咒我们,单凭一句认输就想算了?我话撂在这,如果你刚才的话有半句话是瞎说,以后就休想再利用卜算之术招摇撞骗!”
话音刚落,旁边霍平丘又不甘心地加了一句:“还要跪在小爷面前磕头道歉,否则你别想离开这菩提阁一步!”
乳臭未干的臭丫头,竟然敢诅咒他,磕头都是便宜她了,等到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
这么想着,霍平丘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徐燕存定定地看向晏寒夕:“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连他都不敢说出这么笃定的话,她竟然敢下这么大的赌注?
晏寒夕翘起唇角,似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昨天你只是看了那个人一眼,就能断言他的一生毫无意义、不如死了一了百了,我也只是说出我算出来的结果罢了,有什么问题吗?”
徐燕存眉头皱得更紧了。
“只是个注定一事无成的失败者而已,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在意。”
看到他满不在乎的态度,晏寒夕眼底的温度冷了下来。
“人之所以和动物不同,就是因为他有主观能动性,没有人能轻言断别人的人生,命格不好的人,通过后天的努力也有可能改变命运;命格再优越的人,多行不义,最终也只能是自取灭亡。”
说这话的时候,她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霍家父子。
这一眼仿佛能直接看穿人的灵魂,霍章壹心头一跳。
他那些事收尾收的很干净,不可能有人发现才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却依然无事发生。
众人等得无聊,已经开始把大厅里的电视打开看了。
秦焱耳朵微动,感觉到周围多了不少杂乱的脚步声,霍家人这是按捺不住了?
霍章壹冷笑道:“小丫头,中午马上就要到了,你说的事可一件都没应验。”
晏寒夕正在闭目养神,闻言睁开了眼睛。
“着什么急,时间不是还没到呢吗。”
霍章壹哼了一声,余光暗暗留意着看似毫发无损的秦焱,拿起茶杯作势要喝,挡住自己观察周围的视线。
随着时间过去,霍平丘已经不耐烦了。
“还有什么好等的,小爷哪有闲工夫陪一个臭丫头玩过家家!”
呵斥声伴随着电视机里传出的新闻播报,时间仿佛一瞬间被按下了慢放键。
【插播一条新闻,港城船业大王霍家掌舵人于今日十时遇刺身亡,其继承人发生家族内乱,次子霍章华入主董事会,据悉,事件可能造成华夏境内造船业格局重组……】
霍章壹身后的椅子传来刺耳的摩擦声,他猛地将茶杯摔到地上:“动手!”
周围不知何时埋伏了一众黑衣手下,此时将以秦焱和晏寒夕等人团团围住。
大门被关上,门外看热闹的群众视线被彻底隔绝。
人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懵了。
“怎么回事这是,突然就剑拔弩张了?”
“我刚才错过什么了吗?”
门内,秦焱牵着晏寒夕,泰然自若地对上霍章壹的视线:“霍道长依附长兄,眼下霍章华上位,你猜远在港城的尊夫人为了自保,会不会和你划清界限?”
秦思翊眼睛一亮,立刻喊道:“妻离子散,现在妻离应验了!”
霍章壹咬了咬牙:“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谁上位又如何,只要有那位扶持,区区一个霍家也不算什么!
霍平丘并不知道有这一茬,吓得躲到了他身后:“爸,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霍章壹没搭理他,在得知秦焱过来的第一时刻他就把消息告诉了那位,昨天算他命大没能得手,眼下玄虚观和霍家都容不下他了,如果今天还不能成功,等到那位真的放弃了他,只怕那小丫头的话就真要应验了!
“还不动手!”
几欲破音的命令在大厅中回荡,然而下一秒,紧闭的大门却被猛地撞了开来。
身穿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严肃地亮出证件:“霍章壹、霍平丘,你们涉嫌故意伤害、谋杀,并利用在道观的职务之便进行洗钱等经济犯罪,证据确凿,现在依法对你们进行逮捕。”
完了!
霍章壹眼前一黑,强打起精神,一把将霍平丘推了出去,自己则转身就跑。
然而警察已经在前后门都分别布控,没一会儿,父子两人都被灰头土脸地抓了回来。
不少中午专门过来看结果的人都惊呆了。
妻离子散、身败名裂、身陷囹圄,这又是故意伤人又是经济犯罪的,够他把牢底坐穿了。
谁也想不到,往日里“德高望重”的霍道长,居然会是这种人。
三条预言,一一应验。
“真是神了,这小姑娘真的是神算啊!”
“昨天她还帮我算了一卦,说我儿子的病会有转机,谢天谢地!”
“嘿呀!我昨天光顾着去那个港城天师那排队了,错失良机啊!”
徐燕存的脸色极为难看。
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看走眼,明明早上的时候还毫无征兆,她竟然就敢下那样的断言,眼下一一应验,准得让人心惊。
难道他真的比她差这么多?
眼看晏寒夕要走,他忍不住出声叫住了她:“等等。”
徐燕存无视她身旁满身敌意的男人,眼中只看得到晏寒夕一个人:“下次来港地,我一定会赢过你!”
晏寒夕转过身,眨了眨眼:“好啊。”
说完,她又补充了一句:“另外,不是港地,是华夏港城。”
徐燕存愣了一下,还未等再开口,对方的身影已经离开了视线。
一边走着,秦焱貌似不经意地问道:“你和那个姓徐的,很熟吗?”
听到这种问话,久经情场的秦思翊立刻警铃大作,努力想要给晏寒夕使眼色:小婶婶,这问题答不好可是送命题啊!
然而晏寒夕却根本没多想,脱口而出:“也就第二次见面,这人数术天赋的确不错。”
闻言,秦焱的下颌线立刻紧绷了起来。
很好,连第几次见面都记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