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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章 回鸾(1 / 1)


此刻,连赌连胜已经叫陈敬封昏了头,他叫嚣着说:“祁楚算个什么东西!他来了本世子一样叫他输得精光!”

这一句,恰恰被带谢婵前来观看诸少年射箭的陈随听见了。

陈随刚刚才见识了祁楚如何徒手抓金雕,这会儿听见这话又起了兴致,他出声说道:“世子既然这么说了,那朕命人叫南郡公来与世子较量一番。”

众少年这才发现陈随不知何时已经来了,于是纷纷拜见天子。

陈随平了他们的身,又命人去叫祁楚。

祁楚正在陪同长乐公主观看羽林军的军营,得知天子传召,长乐公主也随他一同过去了。

兴许是知晓天子要祁楚与陈敬封比试,众世家的人都围了过来。

祁楚刚至,就听见陈随说道

“子晰,世子说愿意以他那汗血马做注,与你较量,你快去与他比试一番。”

虽然世子并未说过此话,但是陈随已经在心里认为他就是这么说的了。

“楚遵旨。”

“等等!”陈敬封道:“你还未下注呢,你说说你要下什么注?”

祁楚扬起唇角,道:“既然世子是万金得来的此马,那楚便出二倍为注。”

两万金

在场的世家少年都吸了口凉气。

一直在旁观的谢婵也跟着吸了口凉气,祁氏的豪奢她在徐州已经见识过了,没想到这随便就是下注两万金……

又看天子与公主皆没有震惊之色,谢婵觉得还是低估了皇亲国戚的财力。

方才那些少年都是十金百金地下注,陈敬封觉得他们都是想空手套白狼,而今祁楚能出两万金,才让他稍微有些满意。

他对祁楚说道:“既然如此,今日在场的都可为我二人作证,倒时你若输了,可不要赖账哈哈哈哈。”

接着他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还请南郡公先来。”

祁楚也不跟陈敬封客气推脱,拿过由刘讦呈上来的弓箭。

他没有什么花哨的动作,干脆利落地引弦搭箭

松手,箭出。

而后瞬间穿靶子,只留半截箭羽还在外边。

这就射穿了?

众人甚至都未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羽林郎中将也在一旁观看,若论震惊,在场的没有一人能比得过他。

他们这靶场的靶子都是选用的最坚硬且抗冲击的榉木所制成,用这种靶子训练士兵,也是为了使其在作战时能更深地射进敌人身体。

平时他们的士兵能将箭镞稳稳钉在靶子上已经是实属不易。

但,他怎么想不通祁楚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射穿了?

方才徒手抓金雕,如今又如此轻易地将箭靶击穿,羽林郎中将心中已经不再将祁楚当人看了。

他暗暗决定,一会儿必然要请祁楚去军中指导一番。

陈随看着那半截箭羽,赞叹道:“如此了得!”接着又问:“世子可还要继续比试?”

陈敬封的气焰瞬间已被浇灭,自然不会再当众献丑了。

但一想到自己的那匹汗血马要输给祁楚了,他又心有不甘,道:“南郡公想来也是没见过这大宛纯种的汗血宝马,今日为了赢得此马果真是煞费力气,连箭靶都射穿了。”

“楚确实未见过品相如此好的良马。”

此刻的祁楚一开口,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

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听闻马心可食,不知这大宛名马之心其味何如?今日诸位皆在,不如杀马取心,楚与诸位共尝之。”

听见他的话,羽林郎中将更是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他们这等行军之人,最能明白一匹血统好,品相好的骏马是多么难得,更何况这还是汗血马!

众人闻言也都是一阵惋惜,陈敬封亦是恨得咬牙切齿,但如今马已是祁楚的了,谁也没说一句话。

于是祁楚就吩咐人将马杀了,不多时便被炙烤过的马心就被呈了上来。

祁楚拿起与马心一同呈上来的匕首,割了一小块放入口中,而后又慢条斯理地从袖中拿出手帕,将马心吐在了上面。

“腥不可食。”

说罢,祁楚就向皇帝禀明先行告退。

羽林郎中将怕祁楚走远,也连忙向天子禀道:“陛下,末将欲请南郡公指导军中将士箭术,也先行告退了。”

陈随挥手让他赶紧去。

看着他二人离去的身影,一个声音突然说道。

“南郡公英武,颇有大将军遗风。”

空气仿佛凝固了

皇帝从先受制于祁峋,几乎被威逼禅位,此时的脸色十分不好看。

而今日来的世族之人大有在朝为官者,听到这话也都面面相觑。

本朝举官采九品中正制,故此谢璟年纪轻轻便可为京尹、刺史。而祁楚之资并不差于谢璟,正是因为朝中诸人的极力阻拦,至今他才也只做过一个小小的江陵县令。

禁锢祁楚是朝中自上至下都默认了的事,那说话之人是什么心思,此刻没有人听不出来。

但,长乐公主方才并未与祁楚一同离去,她看得分明,那句话就是如今官黄门侍郎的顾氏家主说的。

她冷哼一声,看着顾家家主,讥讽道:“提鞋之吏,也敢妄语。”

公主说完,方才紧张的气氛瞬间变了味儿,原本是众人尴尬,如今倒是成了顾家主一人尴尬。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顾家主年轻时家是先帝侍中,为了讨好先帝,他曾挤兑内侍,自己揽下伺候先帝穿鞋的事宜

……

接下来的时间,天子又命在场的诸位家主一一为他展示了箭术,最终看下来竟然让他对自己的箭术也生出了一些自信来。

待到日薄西山之际,圣驾回鸾之时,陈随坐在轺车上,一边笑一边对驾车的刘讦道:“阿奴,如今这些世家的家主,射出来的箭轻飘飘的,一阵风都能吹跑,他们连靶子都找不到在哪儿,更别说能射中靶心了。”

驾车的刘讦并没有接话,只是笑了一声。

“这等酒囊饭袋之辈霸着朕的江山,占着朕的权力,朕实在是愧对先祖……”

谢婵劳累了一天,原本陪伴在陈随的身旁正昏昏欲睡,听了天子这番话顿时一个激灵,清醒了不少。

她环顾四周,发现天子这话只有她三人听见了以后才松了口气。

这时,她身旁的天子抬头看向了远处的夕阳,叹道:“举目见日。”

不见长安

谢婵忽然有些同情身旁的陈随,身为一国的至尊,年幼时登基,先是受制于祁峋,如今又被豫章王架空,足足当了二十多年的傀儡。

如今在她眼前的这个,没有半分威严的天子,甚至于不理朝政沉湎歌舞的天子,怎么可能生来便是这样的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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