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向朱沫出手时,朱沫并不慌,只因为他相信,自已那个便宜老爹绝不会看着他巴比Q,没想听这对话,竟是惊动了老祖宗,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不由暗自诽谤,这便宜老爹还真是“气管炎”,连老祖宗都搬出来,莫非真的怕这匹母马不成?
相对来说,眼前这个便宜的三叔公,那句“别装了”更让他意外。
当看不明白一个人的内心意图时,朱沫非常聪明地选择沉默,少说话。
老者则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个能瞬拉满仇恨的后辈,闪过一丝赞赏之色:进可锋利如剑,退可隐忍如狗。
剑若太锋利就易折,人若太狗那就是真的狗。
老者不由暗叹,朱氏怕是要被这混小子搅得鸡犬不宁了。
老者显然不想多待,临走前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小子,自己小心点,你把他们母子得罪惨了,以后有你受的。”
朱沫眨眨眼,道:“三叔公,这里乃我朱氏府邸,难道还能任她一个外人伤自家子孙不成?”
老者一愣,好小子,连老夫都敢算计?只是被他这么一说,对于那泼妇又莫名多了几分恶感。
老者哈哈一笑,朱沫再看他时,已只剩下残影。
朱沫迈步走回筑香小院时,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若说之前是觉得,现在则是亲眼看到家族对他的器重。而击败小字辈最有天赋的朱刚烈,足以让所有人不敢小觑。
这一场交锋,看似朱沫板回一局,朱沫却知道,最多不过让杀害母亲的凶手难受而已,而他此次展露锋芒,反而会更引起对方的忌惮。
他依然是弱势的一方,弱势到需要家族的重视,才能与大夫人一方周旋,甚至对方若沉得住气,按兵不动,他还要天天向仇人请安。
大夫人一脉在朱氏一族经营数十年,可说根深蒂固,要扳倒它们,对于一般人而言,只怕连开头都难。更何况还有强大的孤独氏为她撑腰。
只是这会吓到孤身一人的朱沫吗?
有些人血液里,天生就带着酷爱冒险和刺激的基因,越危险和困难,反而会更让他们血脉偾张。朱沫无疑就是这样的人。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君子”的事,朱沫才不会让仇恨压抑自已十年,去当那“君子”。
所以,他又窝在筑香小院,书阁又堆满了书籍典藏,以及功法心得,变异的神魂让他的脑细胞犹如一台台微型计算机,疯狂地扫描和吸收各类知识。
偶有闲暇时,露出邪魅的微笑,只因他想到某些人必定在暴跳如雷,对他咬牙切齿。一想到这,他就更加认为读书是件很不错的事。
这一笑,看得身后的春水和珍珠两个人眼睛都直了,春水蠕嚅道:“少爷,你在笑什么?”
朱沫道:“我在笑一件很好笑的事?”
两个丫鬟耳朵都竖起来,谁知朱沫竟然没说话了。
珍珠忍不住问:“少爷什么事那么好笑?”
朱沫一副老学究的高深莫测,摇头晃脑道:“此笑只能发自心里,若是言传,它就变得无趣了。”
春水和珍珠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小少爷更帅了。
朱沫转而问:“两位小姐姐,你们昨日上山可曾碰到什么有趣的事?”
春水忽然大红着脸,凑到朱沫跟前说:“少爷,我跟你说,你可别跟人说,昨日我和珍珠姐下山,看到清香姐和张管事在竹林里……”
朱沫眉毛一挑,见两个小姑娘都红着脸,欲言又止又好像很兴奋的样子,哪会听不出她们的意思?只是尚未天黑,就在竹林那种不算隐秘,而且常有人来人往的地方打野战,未免有些不合常理,就顺着春水的话道:“他们在竹林干嘛?”
两个小姑娘相视一眼,一下也变得大胆,春水学着清香拢着发鬃,就好像她头上已乱得像鸡窝,板着脸像清香那样说话。珍珠则像张管事作出一副虚火上升,好事被扰的模样,还夹带私货晃了下自己那玲珑有致的吊灯。两人就像撞进了一个天大的秘密,说得露骨,笑得花枝乱颤。
朱沫不由感叹,这两个小姑娘看着小,思想却已很有问题了。
这时,门板上传来敲门的声音,只听到一道软酥如棉花糖的声音:“少爷,在吗?”
春水和珍珠就像被毒蜂蛰了下,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来人竟是清香。清香可是她们的小头头,专管这些丫环,一时间求饶似的看着朱沫。
朱沫暗自好笑,让她们躲进书阁内室。
清香一身簿纱,簿纱内是一缕轻纱制成的内衣,将整个胴体勾勒出曼妙的曲线,可谓雾里看花,最是销魂。簿纱内露出两条修长、笔直的玉腿,和纤美的脚踝,摆动间可看出双腿间严实得没有一丝缝隙。
清香款款行礼,递上一道请帖,开口说话间音竟带着似有似无的气喘,仿佛走几步路已让她娇喘连连。
清香媚眼如流水,说:“沫少爷,二房三小姐明日将在大明湖畔举办西园雅集,特嘱咐我,让沫少爷明日务必要赏脸。”
朱沫有些意外,说:“我一介粗人,三小姐就不怕我扰了她们雅兴吗?”
“沫少爷见笑了,沫少爷清高儒雅,仪表堂堂,又熟读经书,若肯赏脸前去,必然能令那西园雅集蓬荜生辉。”
清香扭着腰肢,踮着猫步,轻轻为朱沫沏上一杯茶,整个过程显得非常专业,非常优美,还有一种已经过人工精雕细琢的魅惑。
饶是朱沫能当她爸爸的灵魂,也是看得呼吸都要停止,忍不住叹道:“清香,我看你这名字取得不对。”
清香眨巴着眼睛,说:“哦?那沫少爷说说哪里不对?”
朱沫说:“应该取名叫香香才对。”
清香吃吃地笑起来,双眼如罩上一层迷雾,面如桃花,道:“奴婢不但人香香,其它地方也是非常香?”
朱沫笑道:“哦?还有哪里香?”
清香低声媚笑道:“少爷莫非不懂?”
朱沫叹道:“此情此景,若是太懂,岂非焚琴煮鹤,不懂情趣?”
清香轻声笑道:“原来少爷在装傻?”
说话间,已褪去簿纱,就好像褪去迷雾,一朵光溜溜的花在朱沫展露无疑,唇齿间带无尽的魅惑道:“那现在呢?少爷还不懂吗?”
朱沫看得眼睛似已发直,心跳也已加快,偏偏人还坐在椅上,说:“现在我若说懂了,那就是呆子了。”
清香玉指一拂,胸前的轻纱落地,春天虽已过,此刻整个书阁却已春意盎然。
清香语声如呻吟,梦呓般道:“那沫少爷,现在懂了吗?”
朱沫笑了,因为他发现这比前世看的岛国爱情动作片,有意思多了。
清香没来由一阵寒碜,朱沫虽然在笑,一双眼睛却像灯笼一般明亮。
她忽然觉得朱沫的笑容很怪,而且说不出的可恶,就好像在马戏团对着正在表演的猴子点头称赞,而她则是那只插标卖首的猴子。
她依然笑得很妩媚,却已有些不自然,道:“少爷你在笑什么?”
朱沫忽然扔过来一锭银子,抚掌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眼福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