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刚烈被这一顿抢白,整个人都不好了,这简直就像被长辈叱责,偏偏又一时没法反驳。
朱沫虽不是正室所生,却是一出生就录入族谱,根正苗红的朱氏子嗣,岂是一个护法能公然无礼?
就在这时,一道冷笑声传来,在场之人见状,纷纷伏身行礼,大夫人出现了。
大夫人长长的马脸,血盆一般的大嘴,鼻子看起来却比嘴巴还要大些。
朱沫忽然对朱正纯很是同情,也难怪他要在外面“风流倜傥”,娶得个泼妇已经够可怜的了,而他娶的简直是匹母马。
只可惜,这匹“母马”来历还很不简单,漠北的孤独氏能作为黑风帝国的盟友,一起抵御外族,家族实力可想而知。
眨眼间,大夫人已迈着母马一般彪悍的气势,来到朱沫跟前,细长的马眼就像瞪着一头小绵羊似的,瞪着朱沫道:“好个伶牙俐齿的野种,我孤独氏的人岂是你一个庶子说打就能打?”
朱沫道:“孤独氏好大的威风,这里可不是漠北,这里乃黑风帝国的皇城,难不成你想把皇城四大家族的朱氏,变成你孤独氏的后花园?”
大夫人大怒,朱刚烈却比她跳得更高,叫道:“放肆,你个野种,简直是找死。”
朱沫嘴巴更毒,道:“朱刚烈,你身为世子,坐享朱氏顶级资源,在朱氏先辈余萌下享福,却妄想依仗母氏,欺压朱氏子孙,你简直丢尽了列祖列宗的脸。”
大夫人在朱氏可说半手遮天,平常亦是霸道异常,打压各房,惹得天怒人怨。朱刚烈是不是站他母亲背后,他不管,只要顺着暗中那些老家伙的不满,将其情绪放大,将孤独氏强行推到家族对立面就行。
孤独氏再强,这里却是皇城,朱氏亦是皇城四大家族之一,岂会容忍孤独氏将整个府邸当作后花园?
朱沫直接将屎盆子扣在朱刚烈母子身上,朱刚烈暴怒,恶狗一样扑上来。
朱刚烈近日新晋武宗,他所修的功法正是朱氏一脉相传的“大日法决”,施展开来,通体金黄,周身力场如煌煌红日,整个人仿若金乌耀日。
朱刚烈能在一众子嗣中被立为世子,天资自不必说。他知道朱沫很强,但他对自己更有信心,一个人嘴角再厉害,若是被打倒了,那也就是个笑话。
言语激怒朱刚烈,显然也在朱沫的算计中。
若想为原主母亲讨回公道,首先就证明自己的价值。一个庞大的家族,不仅需要新鲜血液,更需要绝世天骄。
他若想要在朱氏出头,就必须在一众族老中,证明自己的价值。
朱刚烈已可算是朱氏最顶尖的天才,皇城四少更非徒有虚名。而朱沫要做的是,就是击败这个所谓的天才,踩着他展现自己的价值。
这只是第一步,他不仅要像钉子扎进某些人心里,总有一天,还要将它们扎破。
当朱刚烈像一团炽热的火焰扑向朱沫,朱沫的气势也瞬间爆发,他的斗志,他的战意,犹如长江之水滔滔不绝。
在墓陵,朱沫不管战白骨还是少宗主,都是以守待攻,但这次他的豪气直冲云霄,一拳迎上,硬碰硬。
只听轰的一声,激烈的碰撞让整个空间犹如水波荡漾出圈圈涟漪。
噔噔噔,朱沫连退数步,不愧是顶级豪门的传承功法,朱沫只觉得从对方劲力中的炽热火焰,如针刺般要从他肌肤渗透进去,要将他焚烧。
朱沫冷哼一声,从全身细胞涌出阴凉之力,直接掐灭对方的劲力。
朱刚烈身子却是晃了晃,硬撑着没退,脸上却暴出了血丝。这一记硬碰硬,朱刚烈看起来占了上风,却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朱沫可没这种顾忌,随着他后退,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脚印冒出青烟,发出滋滋干烧的声响。显然朱沫这是将对方炽热的劲力卸入地下,而朱刚烈则硬吃他一记重击。
于是,让众人惊异的是,占据优势的反而没趁胜追击,而被击退的朱沫却一步跨出,拳势如排山倒海轰来。
朱沫体内虽无丹田气海,但身体细胞却都一个个微型黑洞,发挥着与丹田一样的作用,甚至运转劲力更快,爆发力更强。若他愿意,他也能像武宗强者那样,凝聚力场,但在他看来,力场外扩简直就如同背着包袱和人打架。
他直接将力场压缩,高度凝聚于体内,使得力量、速度、敏捷、防御成倍增加,化身人型炸弹,瞬间爆发力,在武宗这个境界可说已达到极致。
朱刚烈来势汹汹,若是平常,朱沫会避其锋芒,但此时却像任性而固执的孩童,每一击都等朱刚烈挥拳后,后发而至与他硬碰硬。
他不但要击败朱刚烈,还要以最霸道的方式碾压。
数击后,朱刚烈脸色苍白,嘴角冒出血泡,再数击,一口鲜血喷出了了出来,如被猎人一枪打中的小鸟,翻滚在地。
大夫人惊怒道:“好你个野种,敢伤我儿!”
说罢,施展出领域,百丈空间内瞬间凝固,一只大手如山峰般拍下。
大夫人竟是武尊,含怒一击,竟是一掌要将朱沫击毙。
说是含怒,其实不过是借着儿子被伤,要将朱沫抹杀。
朱沫击败朱刚烈已让她深深忌惮,如此小年纪,如此强的战力,他日不要说对她大房一脉,就是对漠北孤独氏都是巨大的威胁。
这样的威胁,如果不尽早抹除,只怕将寝食难安。
只可惜,她的巨掌还未拍下,天地间忽然又出现一只大手,只见大手凌空一握,大夫人势在必得的一击如同幻象般破灭。
一麻衣素袍的老者凭空出现在朱沫身边,说:“小辈间切磋比试,孤独伤,你过了。”
大夫人歇斯底里道:“这野种打伤我儿,你要护着他?”
老者眼神冷了下来,说:“朱沫乃录入我朱氏族谱的后裔,孤独伤你说话可要有分寸,野种这两个字,以后莫要再说。”
老者接着道:“这也是老祖宗的意思。孤独伤你好自为之,今晚的事莫要以为神不知鬼不觉。”
老夫人就算再泼辣,听了也是内心一颤,她虽是家主正夫人,背靠孤独氏,但老祖宗作为当年打下江山的奠基人,饶是她也不敢违背。
在场之人噤若寒蝉,想不到一场比试竟惊动了老祖宗。
唯有孤独伤像那正在发情的母马,偏偏没地发泄,再看自家宝贝儿子,一副丧考批模样,眼角看向朱沫更加愤恨和怨毒,显然是不会善罢甘休了。
原本一场袭杀,竟以这种方式收场。
朱沫一副惶诚惶恐的模样,低头行礼道:“多谢三叔公。”
老夫瞟了他一眼,居然道:“行了,别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