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激战,忽见朱沫单手像提着一条死狗,拎着少宗主喝道:“天魔宗听着,你们少宗主已被我拿下,都给我停下。”
这一声大喝,如晴天霹雳,天魔宗众人立刻分开对手,近十名武宗更是围了上来。
千月等人虽惊疑不定,但怎会弱了威风,两派瞬间成对峙状态。
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大大问号,天魔宗少宗主的战力,在整个墓陵中,至少能排进前三,怎么会被名不见经传的朱沫打得半死不活。现在所有人都已知道,朱沫身上携带威力惊人的火药,可少宗主身上却毫无被炸伤的痕迹,全都是拳脚和刀伤。
天魔宗那猥琐长老见少宗主奄奄一息,叫道:“你可知他是我天魔宗宗主独子,还不快放下我少宗主?”
中年文士目光如炬,说:“年轻人,你可知若少宗主出事,会是什么后果吗?在场之人,没一个能活着出去。不瞒你说,也包括我们。”
朱沫不为所动,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少宗主,悠悠道:“你若是想装死,我不介意让你真的死。”
少宗主一哆嗦,眼神深处隐晦地闪过怨毒,却是再也不敢装死,就怕朱沫真的再给他来一刀,对着天魔宗众人叫道:“全部给我退下。”
天魔宗众人一阵嘘嘘,纷纷向后退,从众人畏惧的神情可看出,少宗主平常必然太过狠辣,阴影尚在。而那个猥琐老者则眼神闪烁,显是少宗主在喊话的时候,向他传递了某种信息。
猥琐老者收到信息,在天魔宗一众后退的时候,钻进人群,消失不见。
此刻,不单天魔宗的人不明所以,就连三宗也是惊讶连连。
千月盯着朱沫不觉已看了很久,眼睛里闪耀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光芒,就好像少女们第一次佩戴珠宝那样。
她忽然问题:“现在怎么办?”
依红依青一听吓一跳,公主殿下竟是以询问的语气,跟朱沫说话。
朱沫想也没想,说:“先退出墓陵再说。”
李凤梧虽也有刮目相看的意思,对局势却看得最明白,说:“正该如此。”
在天魔宗的带路下,不过一个时辰,就出了暗无天日的墓陵。
一出墓陵,众人兼有重获新生之感。
天魔宗却是一刻都不放松,紧紧围住,只因少宗主若出事,以宗主的冷血,他们只怕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中年文士气机死死锁住朱沫,道:“年轻人,你看,我少主伤势已经很严重,不如先放了再说,如何?”
另一位长老也道:“少年,你要知道,如果少宗主出了意外,对大家都不会有好处,我天魔宗愿意为今天的事作出赔偿。”
这时,天刀门陆春走过来,低声道:“小友,天魔宗宗主屠奉三就这一独子,不如就依他们说的办吧。屠奉三行事不择手段,阴狠毒辣,最主要老夫早就听闻,屠奉三数年前就已突破武皇,若真惹怒了屠奉三……”
柳长青也是欲言又止,但那神情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朱沫心中不禁生出厌恶之感,相对天魔宗的真小人,这帮名门正派的伪君子无疑更让人觉得恶心,口口声声除魔卫道,却是恃强凌弱,武力霸占山头,而一旦碰到硬茬子,比如说像屠奉三,却是吓破胆,生怕会遭到报复。
少宗主虽看起来还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心中已在冷笑,更有一种早知道会如此的得意。只是心中对朱沫却更加的怨恨了,暗自发誓,今天之辱必将百倍奉还。
朱沫笑了,说:“陆长老的意思,是让我放了他?”
陆春咳咳两声,说:“天魔宗立宗数百年,虽行事有些偏颇,但终究教众遍布天下,若杀一般教众,杀了也就杀了,可若把屠奉三独子杀了,只怕今天在场的人都逃不了干系。”
陆春自觉老脸已拉得很低了,却见朱沫神情意味难明,转而对千月道:“千月殿下,不知您觉得意下如何?天魔宗也说了要给出满意的赔偿,不如此事就作罢吧。”
陆春自以为话已经说得很明白,千月等人自会权衡利弊,谁知千月神色却冷下来,道:“依陆长老的意思,本宫的人就白死了?这帮妖魔邪教敢暗算本宫,自当押回皇城,当众审判。”
李凤梧两眼射出刀一样的光芒,说:“陆长老,你莫不是觉得,我黑风帝国会怕了这小小的天魔宗。”
朱沫待他们表明了态度,忽然道:“陆长老,我记得你亲侄子可是死在天魔宗的人手里,你就不怕你亲侄死不瞑目?”
陆春一张老脸涨得通红,转而怒道:“老夫好言相劝,言尽于此,你们若一意孤行,我天刀门就不奉陪了。”
说着,就带着门人走了。
半晌,柳长青叹了口气,也找了借口撤离。
紧接着是天玄宗。
冷秋长老虽神情复杂,心有愧疚,但天魔宗近年来发展势头迅猛,实力已远在十大宗门之上。她一个长老,显然不能为宗门惹上大敌。
三宗的人一撤离,让双方的实力一下失衡,天魔宗立刻紧逼而上,团团围住。
中年文士道:“诸位,我天魔宗已认栽,何必苦苦相逼?须知,黑风帝国外有圣族与灵族虎视眈眈,若把我天魔宗逼急了,只怕得不偿失?”
朱沫二话不说,忽然一刀扎入少宗主的肩膀,少宗师如同炸尸一般,发出凄厉的惨叫。原本步步紧逼的天魔一众再也不敢上前。
朱沫冷冷地道:“你们这态度,是想要我杀了他吗?”
少宗主双目腥红,发出野兽般的叫声:“啊……你们给我退下去,让开!啊……”
中年文士也是看得胆肝欲裂,这少年未免太过狠辣。而千月和李凤梧的态度,也让他惊讶莫名,大势力间虽明争暗斗,但在不能将对方连根拔起时,都会相互忌惮,避免事情闹大。
朱沫挟持人质,正要下山,就在这时,原本阳光下一片斑斓的山脉,忽然如一片乌云笼罩下来,天地间一股强大的威压,犹如一座巨大的囚笼,将众人罩在里面。
在这股威压下,未达武宗的只觉得如被粘在琥珀上的虫子,动个手指都不行。李凤梧和千月等高战力的,也是如陷入沼泽,面露难色,口中艰难吐出:“武尊。”
朱沫不但第一时间感应这种难以抗拒的压力,还被一种说不出的邪恶妖邪紧紧盯着,朱沫只觉得全身发冷,一直冷到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