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什么？”李掌柜立刻问。
小厨子轻声道：“……好像还差了点什么。”
四周立刻沉默了，不是差点什么，是差多了。
“你们到底有没有按秘方来？”
李掌柜自己尝了一口，有些急了。
这哪是卤肉啊，又腥又柴，狗都不吃！
“比例都没错，可能火候太大，炖过头了，”赵大厨开始总结经验。
对于做菜来说，火候和时间是最重要的，同样的食材，不同的厨子做出不同的味道。
李掌柜立刻道：“这还不简单，那就用小火慢熬！”
办法总比问题多，多练几次，熟能生巧。
但还有个最大的问题。
赵大厨迟疑一下，“配方里最后这个鸡粉……”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鸡粉这种调料。
鸡肉直接打成粉，味道不腥么。
所以今天这第一锅只敢放一点点，不然怕坏了卤肉。
没想到味道还是不对劲，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不是把鸡肉打成粉，而是一起煮进去，做成鸡汤？”有人建议道。
赵大厨瞪了他一眼，“就你话多，那人家怎么不直接写鸡汤？非得写个鸡粉。”
对方不甘示弱，“那你本事大，你说怎么整？”
眼看屋子里吵成一锅粥，李掌柜气急败坏。
五百两打了水漂，买回来一张废纸！
“你们这么多人，干不过一个村姑，还好意思吵架？说出来脸都丢没了！”
“要不咱们去问问那村姑，搞不好咱们都猜错了，”有人嘟囔一句。
这话一说，四周都沉默了。
他们可是大酒楼啊，一个村姑卖的卤肉鲜香入味，入口即化。
他们做出来的又硬又柴，还带着一股腥味，压根让人没食欲。
这话要是传出去，估计整个城里都会指着鼻子笑话他们了。
“胡闹，”李掌柜拉下脸来。
昨天的事已经让他脸面丢尽了，今天再找上去，肯定要被顾玉笑死。
“市面上调料就这么几种，她本事再大，不也是个目光短浅的村姑，能琢磨出什么新鲜玩意。”
李掌柜话音刚落。
有个小二急匆匆跑进来。
“掌柜的，不好了。”
“又怎么了！”李掌柜还在气头上。
“那个凉菜摊又来了。”
李掌柜松了口气，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并且这次她还带来了个新品种，叫甜皮鸭，客人都被吸引过去了。”
什么？
卤肉的事还没解决，又来整新活了？
李掌柜心里一凉，立马朝门口走。
果然，顾玉的凉菜摊前围满了人。
“小娘子，你这鸭子怎么卖啊。”
“二十文一斤。”顾玉道。
围观人群倒吸一口冷气。
“生鸭子才卖二文一斤，你这太贵了。”
“这鸭子的做法复杂，成本自然高，您刚刚也尝了呀，”顾玉耐心解释。
确实是这个道理。
“给我来一斤，”有人率先开了口。
顾玉笑呵呵称好递过去。
生意一旦开张，后面就没停过。
原来准备了三只甜皮鸭，很快就一扫而空，团哥儿捏着铜板，笑嘻嘻去旁边铺子买糖。
快收摊的时候，一辆马车停在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