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业便是吾的职责,神是这世间的光 而吾便是这世间的阴影,因此吾无法离开这此方世界。在这魔域中独存了不知多久,突然有一天吾终于想通的一件事,这世间之所以有罪业,正是存在了太多痛苦与欢欣、饥饿与魇足、混乱与秩序,而这些都是相对而生的,自混沌初开便是如此。既然如此,痛苦无法被消灭,为何吾不可反其道而行,让这世间再无清明。”
“众生,皆因混浊而永远沉溺痛苦。”
魔神手中黑气缭绕,最终团成一个球,停在空中展开。
“为了创造出无悲无喜的安宁世界,吾创造出了同悲道,当这世上再无清浊二气之分便再无罪业。待吾成功之日,三界就会回到吾所诞生的混沌,那么吾也就自由了。”
初魔笑起来,像是在为自己完美的计划喝彩,然后消失在空中,连带着一众魔兵。
澹台烬转身看向高高的、冰冷的王座,一步步踏上去。
最终,他坐在了那里。
——
澹台烬最后被姒婴和惊灭绑着关起来了。
然后,他见到了带自己来这里的廿白羽。
“主上,你醒了。”
廿白羽将自己带来的饭菜递到澹台烬身前,“吃点东西吧。”
澹台烬闭上眼,不看他。
“你为何要帮他们?”
廿白羽放下东西,说:“主上,我不明白你为何要拒绝成为魔神,过去的你是那么渴求力量。”
澹台烬似是想到什么,回答,“白羽,我早已不是从前的那个人界君王澹台烬了,如今,我是仙门弟子沧九旻。”
“那若是为了夷月族呢?”
听到夷月族,澹台烬终于正眼看廿白羽。
“这跟夷月族有何干系?”
廿白羽解释道:“五百年前,你进入幽冥川不久后,夷月族便被姒婴和惊灭找上了门,他们说夷月族曾与上古魔神结有诞育魔胎的契约。若不交出魔胎,便是违背契约,只有将你寻回,才能免去族人的厄运,所以我才被迫为他们效力,希望有朝一日,能够族人恢复自由”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才能就他们,就是你成为魔神。”
看澹台烬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愿意 廿白羽却突然跪在地上磕头。
“求你了主上,求求你救救他们,那些人里有我的阿妈,也有曾经为你效力的月影卫兄弟啊。求求你了,主上!”
“求求你救救我们的族人,成为他们想要的魔神,求求你了,主上。”
廿白羽紧紧的抓着澹台烬的衣袖,苦苦哀求。
澹台烬抓着廿白羽的手,说:“我知道你很想尽快把族人救出来,但如果我答应了他们,魔神复生,那四洲三界的生灵呢?夷月族的性命固然重要,可这四洲三界无数生灵的性命也是一样重要。”
廿白羽怎么可能不知道,它的双手无力的滑下。
这时姒婴出现了,“还真是大义凛然啊!”
“沧九旻,你可真厉害。谁能想到,最不希望魔神复生的竟然是他的魔胎。”
廿白羽说:“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主上。”
“你急什么啊?你看看你主人那样,哪里像是在担心自己的性命。倒是你,别救不了任何人还把自己的小命搭进去。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