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四日,叶云桉一直坐在那,澹台烬一直跪在那,他被冻的瑟瑟发抖。
实在受不了时,抬头看看叶云桉,发现她一直是这个姿势,没有变过。
四日中,黎苏苏来劝过她。
“这是什么新方法,找邪骨吗?”
“找根源,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放心,我是佛之女,风雪不可侵。”
这下,黎苏苏也没再劝。
路过的下人都窃窃私语。
“三小姐这是怎么了?”
“别说了,当心被二小姐责罚。”
……
第四日,叶云桉的贴身婢女清漪给她送来了一件披风。
她带着哭腔哀求:“小姐,穿上吧,奴婢求你别作践自己了。”
叶云桉接下,等清漪走后,她将它披在澹台烬身上。
“不许脱下来。”
话刚落,黎苏苏就鬼鬼祟祟的从一边探头,叶云桉轻叹一声,起身往她那走。
“怎么了?”
黎苏苏拉过叶云桉,小声说:“还要让他跪吗?这都第四日了,你也坐了四日了。”
“无妨,你先回去,届时我会喊他起来。”
黎苏苏呆呆的点头,一步三回头的看着叶云桉,直到叶云桉向她摆手,她才彻底离开。
她回头就见澹台烬将披风脱下,叠放在自己身前。
叶云桉也不恼,徐步走近,她弯下腰捡起来,将它摊开披在自己身上。
“为何脱下?不冷?”
“冷,但是三小姐为何要让我披上,你的东西我不会要。”
“怕你死了,否则我还要给你收尸,给你吊唁,还要为你守寡三年,干不好的,还要被万民唾弃。”
“所以啊,活着,在我让你死之前不准死。”
闻言,澹台烬的脸上闪过若有若无的笑容:“我便是死了,又何劳叶三小姐亲自收尸。这世上想看我横死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到时候说不定会成群结队,登门向三小姐致谢。”
“三小姐自幼受宠,又何苦为我守寡三年。”
“礼数,颜面,我还是要的。”
看着澹台烬油盐不进的模样,叶云桉嘲讽的笑笑:真是骨头比命硬。
“起来,回屋。”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走到一半,眼见澹台烬没跟上来,强忍不满退回去找他,就见澹台烬倒在雪地里。
她将手叉在腰上:“欠你的。”
她单手扛起澹台烬,把他扔在床上,又把清漪叫起来烧水,以至于清漪一进门就看见澹台烬被自家小姐脱的只剩下一条亵裤。
直接把她给整懵逼了,她出门的时候还是浑浑噩噩的。
叶云桉把澹台烬扔在浴桶中,卷起袖子,往他身上倒上热水。
眼见他还没醒,把手放在他胸膛处,用手指仔细描摹了邪骨大致的位置。
微痒的触觉让澹台烬清醒起来他抓住那只为非作歹的手。
“你在做什么?”
“看不明白?摸你。”
“……”
叶云桉把手抽出来:“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穿衣服,别泡在水里装死。”
澹台烬深深呼吸了一口, 疲惫地站起来,爬出浴桶,开始穿衣服。
“对了,今日起你不用去跪了。”
“为什么?”
“没有理由,去睡吧。”
言毕,叶云桉不再看他,径直走到书案前坐下。
等了一会儿,还见澹台烬站在那儿。
她出言:“去床上睡,别站着。”
澹台烬不语。